「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貼身管家啊,外面狗仔這麼多,你就不怕上頭條啊……還不趕快回來呢,一姐……哎?」
星赫听著那邊一片安靜,這完全不像氣勢洶洶的沈傾城的作風啊,他什麼時候說話超過半句她不掐斷的?
「一姐,你怎麼不說話?」星赫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詢問一句。
那邊,顧情深看著熟睡著的沈傾城,那張臉的輪廓很美,小嘴粉嘟嘟的惹人愛,難怪這麼搶手。
「你是星赫吧?」
「嗯,你是……」星赫覺得這個聲音怪熟悉的,但是下意識的他就猛然一驚,天,這是個男的!是個男的!這深更半夜的,一姐的電話竟然在一個男人的手上,這要是被記者捕風捉影,恐怕就毀掉了她的錢程啊!
天,這是個男的,是個男的!
這深更半夜的,一姐的電話竟然在一個男人的手上,這要是被記者捕風捉影,恐怕會毀掉了她的錢程啊!
顧情深一直低著頭,嘴角略微的彎起,唇角露出淺淺的笑意,側臉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古典而高雅,唇瓣輕輕張開,聲音像是盅惑一樣,很有磁性。
「她在酒吧里出了點意外,是我帶她回來的。」
星河愣了愣,這個人說話的聲音怎麼听起來有些熟悉,他眨眨眼,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八點有個活動,一姐必須出現。
「我知道你想她早點回去,你放心,我會送她過來的。」
「好的,好的,謝謝了……」看來不是狗仔,也不是什麼圈內人物,估計都不認識她。詫異了半會兒,星赫搖搖頭,猛然追問︰「你是誰啊?」
「顧情深。」
星赫突然一愣,居然是顧導?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看了一眼沈貝貝的房間,眼底露出了懷疑的光芒,難道是沈貝貝在背後搞鬼?
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星赫只能搖頭,什麼也不去想,不去說。
掛掉電話的顧情深靠在床邊,他穿著明快的襯衣,精銳的制作嚴謹而沉穩,可是誰能想到他在這一刻能有那樣溫柔的表情?那一撮小小的碎發和伸出手去逗弄沈傾城鼻尖的小動作,別樣的溫柔。
從外表更是看不出來,這個男人也會如此的不紳士,竟然偷偷的做那樣的親密的小動作。
看著睡熟的沈傾城,他淡淡一笑。
「真是小動物的性格,愛鑽牛角尖。別人膽子大又隨性,可是你呢,保護意識那麼強,不過說到底,你就是害怕受傷,更加容易想不開吧……」
「你這樣的人呢,最好是放在溫室里,好好的養著,還需要有人指引,免得你撞了牆。只知道往死胡同里鑽,也沒有人拉你一把。」
他說的每一句話,何嘗不是在說自己?
一出事就把自己放空,好不容易恢復了,自以為看清楚,又一頭熱的橫沖直闖,最後還是撞死在死胡同里。
對六年前的那個女人,就是如此。明知道她不可能再出現,還是執迷不悟。
真是越想越煩,索性離開房間,到客廳打開電視點一支煙,沉悶的發起呆來。
沈傾城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離開了,她伸手去模,可是什麼也沒有,只感覺到了點點顧情深留下的余溫。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窗外的天空已經開始漸漸發亮了,透明的玻璃窗上竟然印出來的是黑暗中沙灘上的點點燈光,殘留著一點點的金色光圈。
甚至還能感覺到陣陣的海風,吹過紗窗,卷起窗簾,一陣陣清新的味道傳到鼻翼。
「唔?星赫……」翻了翻身卻沒有人回應,緊繃之後的神經也變得疲憊了,睡意慢慢的升起來,她居然又再次睡了去。
這一次,夢里出現的場景,居然是李夢初的家。
自從他們兩家有了商業來往之後,沈傾城也時常回到李夢初家里做客,而她和繼母夏苡曦的關系持續僵化,她去李夢初那里的次數就更加多了。
打開門的那一刻,就听到了來自廚房里鍋碗踫撞的聲音。
她大步往前,看到了熟悉得想要掉淚的背影。
「城兒,你回來了呀?」他圍著圍裙,溫柔得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手輕輕的放在菜板上,在折騰著一個又一個的壽司卷。
他做的很仔細連頭也沒回,「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三文魚壽司哦,還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沈傾城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的背影,她記得有次去李夢初家里,她吃了好多喜歡的零食,其中就有三文魚壽司,她一直以為是他叫得外賣,可沒想到竟然是他親手做的?
肩膀生硬的僵著,她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幾乎要哭出來。「不用了,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只要是你做的,隨便什麼我都喜歡的。」
他沒有回頭,只是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怎麼了,突然這樣隨意,以前不都是吐槽我做的東西很難吃麼?」
他的聲音帶著盅惑,或許是因為有點感冒,甚至能感覺到沙啞的鼻音,因為溫柔,格外的好听。
夢中帶著自己後來的回憶,更加清楚的明白了李夢初對自己的為什麼這麼好,都因為他如同自己一樣,愛著對方。
這一次是讓她重新做選擇麼?
如果真是那樣,她多希望那一天不會來,他不會離開。
沈傾城就站在那里,看著他的背影發呆。他,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細節。
「城兒,你怎麼哭了?」李夢初沒听見回答,連忙看向她,卻見著她眼角掛著朦朧的淚珠,雙眼已經紅了。
再也忍受不了了,沈傾城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只想要緊緊的抱著他。
可是,前面怎麼也無法走過去,好像有一道透明的門一樣,把她隔絕在了外面,她看見他著急的向自己跑來,「是不是怪我又做黑料理啊,你放心,這次肯定很好吃的。」
「夢初!」
她焦急的伸出手,可是踫到的只有空氣。
她的手穿透了他的身體,什麼都握不住。
「夢初,你不要走,我不哭了,你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