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如煙回了京城後,韓子衿便在客棧安置好如煙,將許諾好的一千兩銀子拱手相送,如煙心中記住了韓子衿的好,也是為了自己以後有個好的歸宿,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那夏府的二公子勾到手。
韓子衿本想來一出婀娜美人遇無賴,翩翩君子來解圍的相遇戲碼,卻被如煙阻止了,說這樣的身段放得不夠低,也不夠新鮮。那夏離是富貴公子,自然是有著虛榮心,還不如賣身葬父更能激發他的憐香惜玉之情。
于是算好了夏離放衙時間,韓子衿雇了幾個地痞無賴摻雜在人群中,自己則是拍了枚匿影符在身上,趴在如煙附近的一個大石墩上,等著好戲上演。
雖然韓子衿頗為擔心夏離會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而出,但如煙卻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韓子衿也由得她去了,橫豎這次不成,再找機會罷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海棠館」出來的美人兒卻是有幾分本事啊,看看如煙今日這打扮,嘖嘖,果真是女要俏,一身孝啊。一身縞素的孝服,腰間用一根白麻布條系起,更顯得盈盈小腰不堪一握,那些心術不正的人看著便覺得心里搔癢,十分難耐。
在看陳君跪在地上,不施脂粉,素著一張小臉,紅著眼眶,又有別種風情。甭提男人了,就連韓子衿自己看著那單薄的背影,抽抽涕涕的模樣,即使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戲,都不自禁的心存憐惜了。
憑借自己的神識外放,感覺到夏離要坊市了,嘴角彎出一抹幸災樂禍的微笑,彈指打下了一根樹枝落在了地上,這是暗示人群中的幾個人可以開演了。
「喲,美人兒,快別哭了,看得哥哥我心都要碎了。莫哭莫哭,哥哥給你錢,葬了咱岳父大人啊。」一個絡腮胡子的壯漢撥開人群,走到如煙跟前,擠眉弄眼地笑著。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大哥,這你不可仗義啊,咱哥倆幾個同時看到這小娘們兒,憑什麼這美事就你搶了,不行不行,這小娘們兒我看中了,歸我。」
「不過一個小小女子,依我說,直接帶回寨里,咱們三兄弟向來不分彼此,又何必為了個女子傷了和氣,帶回去後,一三歸大哥,二四歸三弟,五六便是我的了。」說話的人比前面二者要稍稍多了幾分文氣,搖著扇子,一雙歹毒三角眼不懷好意地盯著如煙,肆無忌憚地打量著。
寶釵看著卻覺得這女子惺惺作態,城府頗深,便語氣沖了些,說不過是個狐媚子,做什麼端正的模樣。
煙姨娘听了,眼圈一紅,身子虛晃,又是要向寶釵下跪。那夏離忙起身扶住了她,又皺起眉頭來訓斥寶釵,說什麼她沒有婦人之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說完,又低頭好一陣溫言細語,小心翼翼的摟著煙姨娘拂袖而去了。
韓子衿坐在一旁,听著寶釵給晴氏、薛氏、李氏三人倒著苦水,伊人也是臉色淡淡坐在一旁。整個屋中,看著除了晴氏以外,其他四個女人皆是一臉苦色,心中就是陣陣快慰。
這四個女人沒有一個好的,現下也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李氏是被降為了通房,原來是不可一世的,現在卻連一個稍微體面點的丫鬟都能給她甩臉子,心里是又恨又愧,幾次去尋韓振,都吃了閉門羹,那叫個慘哩。而她原來是當家主母時,又是從來不體恤下人的,現在自然是人人落井下石,讓她在府中的處境愈發難過。
這薛氏嘛,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從韓子衿給了韓振一本延年益壽的功法,又許了幾粒養氣丹給韓振,告知潛心修煉,少近,自能長命百歲,本就不好的韓振便一次也沒有進過後宅女眷房中,除了上朝,便是夜夜打坐練功,或是一頭扎進煉丹房鼓搗韓子衿給的仙丹丹方。
伊人、寶釵就更不用說了,先是被韓子衿強塞了莫名其妙的丹藥,說是會爆體而亡,雖韓子衿時候給她們說不過是做了點特殊處理的普通藥丸,讓她們放心下來,卻也是心有余悸,好幾天緩不過神來。
好容易回了夏府,卻多了個女人來和她們爭寵,自家夫君還對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十分重視,放到了心尖尖上去寵著,讓人看了咬牙切齒的恨,卻又無可奈何。
更讓寶釵心里恨得牙癢癢的是,這新來的煙姨娘顯然是個聰慧之人,並沒有仗著自己得寵和伊人硬踫硬,反而是小意討好,甚至有一夜夏離已決定宿在了她房中,卻又笑著出了房去了伊人房中。顯而易見,這是個會做人的妾室,知主母之威不可觸及,獨寵也不是長久之日。這番作態下來,伊人倒覺得這個新來的姨娘,反倒比自家庶妹寶釵要貼心得多。
韓子衿在一旁靜靜听著,心里暗自大贊,這如煙果真是個妙人兒,這萬兩銀票花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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