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夜︰痛苦的抉擇
這邊,衛宮琉璃和吉爾伽美什正在竊竊私語準備著各種陰謀詭計，而另一邊,不得了的二人組也正在會面。
「言峰……言峰神父。」白色頭發的修女雖然已經盡力的掩飾了,但是眼楮里透出的光芒和帶著紅暈的臉頰卻毫不猶豫出賣了她內心的激動。
「你就是新被選中的虔誠的修女？」言峰綺禮看著卡蓮笑容加深「是個好孩子呢,相信有你來協助我的話,這次的聖杯戰爭一定是教廷的勝利，*有時候是很可怕的東西,如果有人得到聖杯許下惡質的願望的話，那無疑是很危險的……」
言峰綺禮的態度很是和藹,很是親切。
可是卡蓮的心底卻漸漸的塌陷了一塊,並且那塌陷的地方越加的深淵，最終變成了難以填補的無底洞。
啊……他對我很是親切……
可是這種親切是對于後輩來的，是虔誠的神職人員,是一名合格的神父應當做到的，對于任何人都是的，是一種通常的不被重視也不被珍惜的感情。
心中的深淵越加的擴大……
假如今天來的不是她，而是別的人的話，他也會是這樣的話語，這樣的笑容吧，真是……讓她不滿足。
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親切。而是更加溫柔……更加關切的……絕對不是僅僅如此生疏的……
卡蓮眸子垂下，里面的光漸漸的退去了，臉上的紅暈飛快的褪去變得蒼白。
言峰綺禮的臉在卡蓮垂下眸子的時候飛快的扭曲了一下，雙手背到身後緊握著爆出青筋出來。
「我們一定要贏。」這樣的失態也不過是片刻，等到卡蓮重新抬起頭的時候，言峰綺禮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剛才的親切。
「如果有人得到了聖杯許下惡質的願望會很危險，所以教廷不能允許這樣危險的因素被不明善惡的人掌握，這也是主的慈悲，主的威嚴。」
這孩子來找他了。言峰綺禮遠沒有他表面上的如此從容淡定。
這孩子多像他的紫陽花啊，一樣的美麗，一樣的柔弱，這孩子是怎麼知道他的呢，雖然他一直都有關注著這孩子，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讓這孩子知道他的存在，在這孩子的認知里，她應當是被送來教會的孤兒才是，她究竟是怎麼樣知道他的呢？
是在某個他偷偷去探望她的夜里，雖然閉著眼楮卻沒有真的睡著偷偷的眯著眼楮看到他了嗎？是在某個微妙的時刻听到了知道真相的人議論的話了嗎？
所以她知道了嗎？
言峰綺禮的心髒狂跳著。
知道了她的母親因為生下來她而落下了病根最後在一年之後不堪忍受的自殺了嗎？知道了因為母親的自殺她沒有辦法受到洗禮被祝福嗎？知道在她母親死去之後她的父親把她交給了教會拋棄了她嗎？知道在她的天賦顯露出來之後他的父親明明知道她的苦楚卻一直在一邊興致勃勃的享受著她的痛苦嗎？
那麼現在他的小紫陽花來這里是做什麼呢？是來質問他為什麼拋棄她還是來與他相認的？
看樣子大約是後者吧，看吶，小紫陽花在看著他的時候是多麼的渴望啊，是渴望著他的關愛的吧，如果得不到父親的愛的話，他的小紫陽花該會多麼的傷心啊……
而他則會以這痛苦為最美味的糧食珍而重之的愉悅吃下……
小紫陽花如果知道了她一直憧憬著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惡棍，該是多麼的傷心痛苦啊……
想到這里，言峰綺禮的心髒跳動的越加的強烈起來，肺部痙攣著扭動成一團讓他甚至無法呼吸。
言峰綺禮忽然踉蹌了一下後退了幾步。
「……言峰神父？」卡蓮擔心的急忙扶住言峰綺禮的手臂。
「沒事……」
言峰綺禮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我只是太高興了……我只是太高興了而已，教會給我派來了一個好幫手啊。」
「恩！」卡蓮小小的彎起嘴角「我一定會幫您贏的聖杯的。」
「master！」
卡蓮身後出現了一個編著長辮子的少女英靈，只見她飛快的從腰間拔出了劍擋在了卡蓮身前。
「小心！有陌生英靈來了！」
「哼哼，不用那麼緊張。」間桐髒硯慢慢的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隨者一個面無表情的紫發少女。
「哦？這不是間桐家的家主嗎？」言峰綺禮嘴角依舊噙著溫和的笑意，間桐髒硯的所做作為讓他在上一場的聖杯戰爭中收獲良多，間桐雁夜，間桐櫻，遠阪葵，遠阪時臣，說起來這些人的痛苦和悲慘都和這個人月兌不了關系。
這是個能給他人帶來痛苦的家伙，而他以他人的痛苦為精神食糧，所以他對于間桐髒硯的到來可是很期待的呢。
說起來間桐櫻似乎和衛宮士郎走得很近，真是奇妙，明明是衛宮切嗣的養子卻成長成這樣一幅天真正直的模樣，不知道這場聖杯戰爭會給他帶來怎樣有趣的改變。
「唉！」間桐髒硯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間桐家總是那麼時運不濟啊，我的孫女好不容易被選中成為了聖杯戰爭的參加者，誰知道居然會被不知底細的對手偷襲，這孩子就這樣失去了自己的servant，我為了她的安全，就只好把她送來教會接受保護了。」
保護？送來這里？
這還真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啊，雖然在聖杯戰爭中，教會確實是聲稱中立，但是這也不過是騙不知情的人罷了，況且就算是曾經被蒙蔽過的人，只要知道教會本身就是參賽者的話，也必定不可能在賦予教會信任才是。
所以間桐櫻現在是用來監視教會的棄子嗎？間桐髒硯也真是舍得啊，明明是那麼用心培育出來的種子……居然那麼輕易的就能舍去呢，不過既然那麼他就可以接手了吧，要知道這小姑娘身上可是浸泡著滿滿當當的不幸的詛咒呢，稍微發酵一下不知道會釀造出多麼香甜的美酒出來。
于是他很樂意的答應了間桐髒硯的請求。
「可以，她可以留在這里。」
「這太好了，櫻如果是留在這里的話，那麼我就可以放心的多了。」間桐髒硯露出讓人很不愉快的陰沉的笑容。
「咚！！！！！」
一聲巨響，之後地面微微的開始震動起來。
「看來這里有客人來了，那麼我就先告退了。」間桐髒硯意味深長的一笑，隨後便很快的消失在了陰影處。
「ruler！」卡蓮看向自己的servant。
「另一個英靈，今天還真是熱鬧啊！」少女模樣的英靈大大咧咧將手中的劍扛在肩上「不過讓我也想見識見識這些都是名留青史的著名人物啊！」
貞德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教堂的大門，出乎意料的，對手也沒有任何躲避的行為毫不遮掩的站在大門口。
「啊！我的聖少女，我的貞德啊……我終于見到你了嗎？！我終于貞德見到你了嗎？這絕對不是夢境吧！」
穿的古古怪怪的突眼魚一樣的男人就這樣飽含著熱淚看著她。
「……誰？！」貞德皺起了眉頭，這人身上散發著奇怪的血腥和惡意的氣息，且一照面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可是她不記得認識這麼奇怪的人啊，但是說是完全陌生，她又感覺有哪里很熟悉……
不等貞德細想，面前的突眼魚大叔已經跑到她面前了。
「果然，陛下實現了她的承諾，讓我終于見到了你，貞∼德∼∼！貞∼∼∼德∼∼∼∼！貞∼∼∼∼∼∼貞——！！！」
貞德伸出了右手，條件反射的往前一插！
「啊——！！！！」
caster痛呼一聲捂住眼楮委屈極了。
「好痛啊！貞德！雖然我知道我一激動眼楮就突了出來，但是你也不用一見面就戳我的眼楮吧，我還沒好好的看看你呢！！」
听到這話貞德瞪大了眼楮。
「你是……難道是吉爾斯？」
「沒錯，這家伙正是吉爾斯•德•萊斯，你曾經的同伴。」衛宮琉璃頗有深意的看著貞德「因為你的死而陷入憎恨從此墮落，為了復活你不擇手段到死也不曾放棄，等到幾百年後的今天才終于得償所願，出現在此刻被賦予常識的你見到老朋友現在究竟是怎麼樣的感覺的？貞德？」
「很感謝你照顧他。」貞德表情嚴肅的看著衛宮琉璃「但是這什麼也代表不了。」
「我需要聖杯，吉爾斯與我定下了契約，為了見你一面將向我效忠，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話就必須得殺了他。」
衛宮琉璃嘴角的笑容扭曲起來「你懂得了手嗎神女閣下，動手殺了這個為了你一生不幸淪為惡靈的家伙？為了讓你慘死的神，為了背板你的人類，你要殺了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嗎？我親愛的聖女閣下？」
caster捂住眼楮嗚嗚的大哭「貞德！貞德喲！我的聖女啊！請不要和我戰斗！神已經背叛你了不是嗎？你接受了神諭遵從神的命令一直戰斗著，以這樣縴細嬌小的少女之軀戰斗著，但是你最後到底得到了什麼啊我的聖女，最後回報你的只是一場將你的生命吞噬殆盡的大火而已啊！
啊！我聖潔美好的貞德啊！我知道你品性高潔善良，可是你已經被背叛了，所以這次請站到我的身邊來，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得到聖杯我一定會許願讓你得到永遠的幸福，所以請不要與我戰斗。」
是的，為了確保藍胡子不會叛逃到他親愛的聖女那一邊，衛宮琉璃許下了他絕對不可能拒絕的誘惑，她告訴他她有辦法讓聖杯正常的實施願望機的職能，只要他幫助她贏得聖杯戰爭，她就讓藍胡子許願讓貞德得到贏得她應得的，無論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神諭作為一個少女平凡且幸福的過完一生也好，扭轉因果讓貞德成為聖女然後戰無不勝成就救國之名成為聖人最後安詳和平的壽終正寢也好。
總之只有得到聖杯他才能讓他的聖女閣下真正的從烈火的痛苦中解月兌出來，否則就算兩人短暫相見了，貞德也永遠逃月兌不了那場烈火。
衛宮琉璃讓藍胡子認清現狀，是現在一時硬起心腸卻能幫助他的聖女得到永遠的幸福合算還是幫助貞德贏的這場聖杯戰爭但是卻失去救贖機會來的合算。
只這一番話，衛宮琉璃就讓藍胡子做出了十分正確的選擇，而且堅定道就算必須心痛的殺死貞德的分神也要從根本上永遠的拯救貞德。
感情這東西，說到底只要利用好了也是利器。
衛宮琉璃得意的哼笑著看著神色凝重的紅蓮聖女。
「不用太過擔心，我會給你們一場公平的戰爭，這也是為了報答吉爾斯獻給我的忠誠。」衛宮琉璃清楚的看到了貞德眼中的痛苦與內疚。
是啊，她怎麼可能不內疚呢，藍胡子是因為她先變成了惡靈，是因為她才被敵人控制住，也是因為她現在才站在了她的對面。
「吉爾斯！你听我說！」貞德到最後也沒有放棄說服老友「以前的事情是我自願的，那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民，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幫我的話，就同我一起戰斗，像是從前那樣，讓我們在這有限的時間里再次像從前那樣一起並肩戰斗，這才是真的在幫助我，吉爾斯！」
「不！」
貞德的這番話起到了反效果，藍胡子正因為心中的純潔的聖女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所憤怒，現在卻听到了聖女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更加難過了，原本所愧疚的心情變成了堅定。
一定要拯救貞德！貞德到現在還被虛偽的神所控制著，一定要把貞德拯救出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她！
「貞德！別擔心，等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的。」藍胡子溫柔的說著，然後拿出了螺湮城教本。
市中心啊……
衛宮琉璃愉悅的眯起雙眼然後快速的把場地留給了戰斗的兩人自己飛快的撤離到了安全的地方。
「……魔力這東西，一定唾手可得吧。」
喃喃自語著，黑女王用冷酷且嘲弄的目光看著街上毫不自知將成為魔怪食糧的人們。
帶著藍胡子直接堵到處于市區的教會門口自然是有所考量的，這下子可不像是第四次聖杯戰爭時期還有相當距離的海水作為緩沖物了，周圍滿滿的都是魔力糧食，就算是強大如貞德，面對魔力充足且能無限恢復的魔怪也要好一陣頭疼吧。
而且吃掉了那麼多的普通人，其余的參賽者也不可能放任那麼危險的英靈繼續存在下去，接下來要不了多久幾乎全部的英靈就會都匯集到這里齊心協力想要殺掉藍胡子，可是這也是很難的，上次阿爾能一擊殺掉藍胡子是因為魔怪那時候還沒有上岸，沒有吃掉普通人來補充魔力，而現在不同，在市區放出魔怪在一開始就能吃掉普通人作為魔力補充再重的傷勢也能瞬間恢復，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阿爾的聖劍一擊想要殺掉魔怪都挺困難的。
所以接下來父親會出手，用他的固有結界把魔怪關起來防止它吞噬人類補充魔力，然後利用投影獲取足夠強大的武力同阿爾一起才能殺掉魔怪。
她可不會輕易讓這種事情發生啊。
雖然可能阻止不了多久，但是……
衛宮琉璃回頭朝著教堂的方向看去。
現在servant剩的還多，言峰綺禮就算有一手臂的令咒也不太可能讓金閃閃參戰暴露，所以恐怕是讓庫丘林出戰的可能性比較高，那個幸運e插手的話不用管他反會死得更快。
「美狄亞。」衛宮琉璃輕聲呼喚道。
「是，master。」神代的魔女出現在她的身邊並恭敬的彎下腰等待著接下來的命令。
「挾持伊莉雅蘇菲爾作為人質，托住來增援的archer和saber。」衛宮琉璃命令道。
「以令咒之名給予你魔力上的支援。」
于是右手上的三撇令咒中的一枚消失了。
「魔力不夠隨時通知我，令咒不是還剩下兩個嗎？你不用太擔心，就算archer和saber想要做什麼，但是遠阪凜和衛宮士郎都是心軟的好孩子，不可能不顧及伊莉雅蘇菲爾的性命。」衛宮琉璃狡猾的微笑著「再者，如果他們真的不顧及伊莉雅蘇菲爾的話，你就告訴他們，那孩子是小聖杯，如果被破壞了的話這次的聖杯戰爭就再也沒有勝利者了。」
美狄亞猛然抬起頭來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
如果這樣那麼這個威脅的力度就很小了，這代表為了得到聖杯她也不能真的殺了伊莉雅蘇菲爾。
「不用擔心，聖杯之器不止伊莉雅一個，所以死了也沒關系。」衛宮琉璃哧哧的低笑起來「但是這件事情他們可不知道，美狄亞，你大可不必顧忌，若有需要不必真的手下留情。」
父親倒是知道黑聖杯的事情，但是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願望的聖杯眼睜睜的看著伊莉雅死去並且同時犧牲母親，所以他什麼也不會說的。
美狄亞了然的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不過衛宮琉璃並沒有閑著片刻，緊接著就有另一位不得了的人又來找她來了。
「你究竟要鬧到什麼地步。」一身睡衣捏著游戲手柄就跑出來的吉爾伽美什氣急敗壞且無奈的看著衛宮琉璃。
「你居然把那麼惡心的東西！」他指著巨大又丑陋的魔怪一臉的厭惡「扔到本王的門口來！」
「請忍耐一下吧∼王。」衛宮琉璃扔了一個甜棗給吉爾伽美什「再說不是很有趣的嗎？」
黑女王俏皮的眨眨眼楮。
「這可是我精心布置的一出大戲喲吉爾君，一面是舊識摯友的生死對決，一面是朋友和無辜路人生命的抉擇，這簡直是一出再精彩不過的年度大戲了不是嗎？有那麼精彩的劇情的話中間有一兩個丑角的出現也是可以忍耐的吧，不！這才是精彩劇目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不是嗎？
所以你到底還在不滿什麼呢？王∼」
「哼！」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扔掉了手里的游戲手柄換上了黃金的概念武裝。
「希望這出戲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樣。」
雖然那麼說著，吉爾伽美什倒也是真的被挑起了興趣，不僅如此還邀請了新的客人觀看這場精彩紛呈的大戲。
綺禮……
他默默的呼喚著自己的便宜master，有好玩的事情速來，順便別忘了帶可樂和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