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巨大的彩虹橫空出世,跨過山梁,掛在雲海之上,而那棵枯樹正好頂在它下面,形成了一個錯覺上的奇觀,一棵弧形的五彩樹。
「這難道就是彩樹生,那麼智水寨就在這里了」我激動的看著那棵樹。
「是那個ri本人,他們也過去了」方不缺看到藤田織子一伙向那棵樹跑去。
看來今天就是所謂的天地一甲子的具體時間了,那些征兆都開始出現了,這時,我身邊那些小水窪里的熱水開始微微顫抖,一股股熱氣和山里雨後的冷氣踫撞,彌漫開來,我們處在的山窪里不久成了大蒸鍋一樣。
「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蒸餃了,熱死了」,老狗擦了一把汗,大地開始抖動,那些水窪就像是城市間歇ing噴泉一樣,猛地向天空噴出了帶著霧氣的水柱,我們幾個趕緊跑出那個區域,不然會被燙死的,大約持續了幾秒鐘,驟然停止,緊接著一股股熱氣從那些地下冒了出來。
「看,有東西」蘇唐指了下那個區域,那里似乎在下沉,周圍都是石頭碎裂的聲音,很快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帶著防毒面具的藤田織子拿出登山繩和攝像機跑到洞口。
「不能叫他們先去,咱們好不容易找到的」我正要過去,蘇唐攔住了我,「不太對,你看,這智水寨那麼難找,就只記錄了幾句話,所以我總覺得它的出現不會這麼大動干戈,不然也不會隱藏那麼多年無人知曉,這里也許是一個幌子」。
我想想也對,一個刻意隱藏自己的地方干嘛跟開幕式一樣的出現,太張揚了,環顧四周,在霧氣彌漫的區域,似乎有一股吸力在把氣流帶出那個缺口,「跟著那道氣流」。
氣流沖下了懸崖,和腳下的雲海融入一體,,這里的流雲看起來更厚了,和遠處的不同,它好像包裹著什麼東西,就在我舉著望遠鏡觀察時,那個翼狀飛行物猛地從雲層里沖了出來,這次不是一個,而是六個,我終于看清楚了,那不是什麼飛行器,而是人,帶著類似滑翔翼的人類。
從電視上我曾經看到過那種特技表演,叫翼裝飛行,老外喜歡玩,人就好像一個蝙蝠從山上沖下去,不過這個看起來比翼裝要大的多,那些人在空中就像一只飛行的大鳥,而且可以忽上忽下,和只能向下俯沖的翼裝飛行不同。
「鳥人啊」老狗也發現了,那些翼人在空中盤旋著,翅膀下時不時發出口哨一般的聲音,這就是所謂的龍雀鳴吧。
「這里這里」老狗招著手,「不要命了,是敵是友都不知道你還打招呼」方不缺趕緊捂住他的嘴。
那些翼人似乎發現了我們,一個俯沖鑽進了雲層,「他們那種裝備很原始,一定飛不了多遠,所以那雲層下肯定有可以著陸的地方」蘇唐觀察著。
突然,我眼前閃過一個黑影,他敏捷的跳上崖壁,半蹲在岩石上看著流動的雲海,是袁清江,他已經收起了孩子一般的感覺,現在的他全神貫注,手里緊緊握著那張巨大的弓,停頓了數秒,他義無反顧的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消失在雲層里。
還沒等大家緩過神,又一個身影追了過去,那是陸芷月,她雙手張開,如同高台跳水一般,也跳下了懸崖。
「我們用跟著跳麼,好像戰斗英雄才這樣」老狗看著萬丈深淵心有余悸。
不出所料,蘇唐立刻跟著跳了下去,我猶豫了,雖然前天掉下去過一次,不過這次估計沒那麼幸運吧,我叫老狗把登山繩捆在岩石上,慢慢滑下去,逐漸進入了那雲中,下著下著,就覺得自己好像踩在了很有彈ing的氣墊上,有東西在托著自己,並且反彈力很強,抬頭一看,上面已經看不到山頂了。
我試著使勁踩了踩,感覺沒有下墜的意思,就放開了繩子,好神奇,我發現在自己懸在半空,如同在天上漫步,腳下的感覺很奇妙,像電視上登月的模樣。
「這里就像蹦床嘛」老狗也跳了下來,用胖滾滾的身體使勁的跳了幾下,看著自己站在一個個山峰的頂上,瞬間那些景觀變成了微縮模型一般。
「這是什麼氣候現象,真奇怪」我邊走邊向下看著,下面是中空透明的,從霧氣里可以看到各個山上的植被,如同低空飛行,估計連纜車也很難達到這樣的觀察角度。
正當我四處張望時,沒注意腳下居然一滑,坐滑梯一般順著一個看不到的坡道落了下去,明明眼前的景物依然是和我平行,但是我自己卻感到是在急速的滑落,伸手去抓什麼,可是無處下手。
大約也就幾秒鐘,我輕輕的‘飄落’在了平面上,好像一片樹葉落入水中,而老狗則像台球入袋一樣滾了下來,眼前出現了一幕前所未見的景象。
那是一處不上不下的峭壁,峭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孔,那些霧氣就是回到這里的,峭壁正中間有一道木質的紅漆大門,門懸在空中打開著,里面一排排火把,有人影走出來,
那些人走到峭壁邊就消失了,我正想去看個究竟,有人攔住了我,他身上還背著那種翼狀的東西,中年人,模樣有些說不來的別扭,總覺得他和現代都市人群有些差別,雙眼炯炯有神,態度溫和禮貌卻又有些倔強。
「歡迎你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樣來到這里的,既然發現了這里,說明大家都有緣分」。
「智水寨?」我小聲的問了一句,他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你們是慕名而來了」。
「我是覓物師,受一個客戶的委托要歸還一件你們這里的東西」我亮出了令牌。
「我明白了,那麼請交給我吧」他似乎一切都知道,「不請我們進去看看麼,我們大老遠跋山涉水來的」老狗看著那道木門。
「那里不屬于你們,請回」他並不領情,我從書包里掏出那個木匣子,手剛踫到嚇了一跳,居然變成了一塊板磚,糟了,匣子什麼時候被調包了。
「方不缺,方不缺」我大聲喊著,他是負責看管裝備的,可是這時我才發現,這家伙壓根就沒有下來,他溜了。
局面很尷尬,那個人伸著手等著接,而我手里攥著一塊板磚,要是放在街頭,這就是打架的節奏了。
「這個,我可能放錯包了」我抹了一把汗,「這個是我露營用的枕頭,不要誤會」。心里暗自咒罵方不缺,一路上老老實實叫我放松了jing惕,沒想到這家伙在關鍵時刻擺了一道。
「那麼,按照慣例,我需要給你一張限期單」說著,他掏出一張白紙,上面什麼也沒有,「請轉交你的委托人,他會明白的,現在,你們請回吧」。
話音剛落,我就覺得身邊一陣呼嘯,一只箭h 了過來,是袁清江的,那人看了一下遠處,打了一聲呼哨,有幾個人騰空而起,張開雙翼,手里端著弩箭一樣的東西。
「你們把殺人機器引來了,真是不妙」中年人看了看天空,扭身走回紅漆大門,陸芷月趕到了,她眼里似乎只有袁清江,揮劍就刺,眼看著那些鳥人返回了大門,大門緩緩關閉,袁清江很著急,他好像在等待著什麼出現,不過陸芷月一直糾纏著他。
紅漆大門突然發力合上,然後深深的向石縫里陷了進去,我這時感到腳下的軟綿綿感覺正在消失,彈ing越來越弱,不好,這個地方馬上就要恢復懸崖中心了。
一根登山繩拋了過來,是蘇唐從岩壁上扔下的。我們趕緊抓住了繩索,就在這時,我看到腳下的雲霧瞬間消失的干干淨淨,峽谷里變得清晰可辨,那托住大家的神秘力量不見了,我們腳下一空,蕩在了空中。
一切都消失的那麼快,就像風吹走了一片雲,眼前只有普通的峭壁,上面的轟鳴聲也沒有了,我們爬上了懸崖,地上一片狼藉,藤田織子一伙也不見了,只有那棵孤零零老樹干。
「這算是什麼??」老狗問,「就好像看了場電影,剛散場」。
「那個智水寨消失了,至少近期它不會再出現了」蘇唐說。
「那個混蛋方不缺呢」我掃著四周,那家伙估計已經跑遠了,他一定認為成先生那個盒子是文物寶貝,能換大錢。
「ri防夜防家賊難防啊」老狗生氣的說,既然一切都結束了,那我們只好打道回府了。
一路無語,大家都疲憊不堪,那二位大俠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于一無所獲,第一次做覓物師連客戶的東西都給搞丟了,太失敗了。
三天後,在h市,我和蘇唐告別,她還是要去尖牙口,我和老狗就回a市了,也許袁清江沒有完成他的任務,還會回到a市,我要做好準備。
其實,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一個神秘的世界正在向我們靠近,我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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