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里,凌霄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是因為張雪兒的原因,而是因為屋里的一些細微的變化。
屋子里看似原封原樣,沒人來過,也沒人動過什麼東西,但仔細去看一些細微的地方,凌霄卻知道在他離開的這半天里,有人悄悄進入過他的家,而且還翻動了很多東西。
「果然,那個木婉音不簡單,她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一定是趁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偷偷溜進我的家里……對了,她想從我這里找什麼呢?」想到這里,凌霄的腦筋一下子就開動了起來,想到了很多。
認識木婉音的前前後後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想著想著,他的思維豁然明朗,「對了,那個腳印很新鮮,但卻是一個男人的腳印,不是木婉音的腳印,難道她還有一個幫手?如此傻費心思地接近我,還帶著幫手,我家里沒什麼值得她怎麼大手筆算計的東西吧?那麼,難道她也知道我師父玄機子的存在,而她想從我的這里偷走《黃帝外經》和陰陽戒?」
這個猜測雖然沒有證據來證明。
「等等,我師父曾經說過,我是關門弟子,在我之前還有一個師姐在京城,一個師哥在美國……難道,木婉音就是我那師姐?」想到這點的時候,凌霄頓時呆住了。
玄機子確實曾經說過他還有一個在京都的師姐,一個在美國的師哥,當時他也沒有多問,而玄機子也沒有說出那個師姐和師哥的名字,他只知道那兩個人的存在,卻連名字都不知道。
呆愣了半響,凌霄又搖了搖頭,好生困惑的樣子,「可是,如果是師姐的話,她為什麼要偷走師父傳給我的東西呢?」
滴答滴、滴答滴……
凌霄所設定的很特別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凌霄這才從混亂的思維之中醒過神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請問你是哪一位?」凌霄滑開了接听鍵,很有禮貌地問道。
「是我啊,凌醫生,我是湯嘉麗,你听不出我的聲音嗎?」湯嘉麗的聲音帶著喜悅的意味。
「嗯,有什麼事嗎?」凌霄正頭疼著呢,他現在可沒興趣跟湯嘉麗開什麼玩笑。
「是這樣的,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關于周建的。」
「關于周建的?什麼事情?」凌霄有了一些興趣。
「我今天在鎮上遇見了他,他說了很多你的壞話,你知道那是什麼。」湯嘉麗說。
「嗯,接著說。」凌霄說。
「他說他要報復你,要報復余晴美,報復余晴美的父母,他要和余晴美離婚,和我在一起。」說到這里,湯嘉麗冷哼了一聲,「他也不灑泡尿照照他自己是什麼貨色,也想和我在一起?真是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凌霄道了聲謝。這種事情雖然有點八婆的意味,但無論怎麼樣,人家湯嘉麗都是一片好心,所以必要的感激還是必須有的。
「嗯,凌醫生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啊,比起你給我的幫助,我為你做的簡直是我不知道的了。」湯嘉麗笑著說道︰「對了,吃了你給我的藥,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都不怎麼想吸那玩意了。你什麼時候來我家,給我泡藥湯澡啊?人家很期待的呢。」
「還要等幾天。」凌霄說,然後搖頭苦笑,他的腦海里也頓時浮現出了湯嘉麗泡藥湯澡的情景。
「那我等你。」
「對了,有一件事想請你幫一下忙,不知道可不可以?」凌霄忽然想起了眼前的事情。
「什麼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你盡管說,沒什麼可不可以的。」湯嘉麗的身上有一種黑道人物的豪爽和干脆。
凌霄想了一下才說道︰「是這樣的,我懷疑有人在打我的壞主意,她的名字叫木婉音,她或許還有一個幫手,但我不知道是誰,你能找人跟蹤她一下,找出那個人嗎?最好能拍下照片。」
「木婉音?我從來沒听過這個人,她是哪的?」
「不是我們這里的人,她是從京城來的。我想,她應該住在鎮上的旅館之中,你盡管去最高檔的旅館去找她,應該能找到。」凌霄說。
「嗯,這事簡單,我哥留下的那幫小子現在都閑著,我讓他們去查查那個木婉音。」
「那我先謝謝了。」
「瞧你,你又跟我客氣了不是?」
凌霄笑了笑,又和湯嘉麗閑聊了幾句,然後才掛了電話。
他第一次看見湯嘉麗的時候並無好感,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的看法和感覺都改變了,他現在覺得湯嘉麗其實也是一個受到迫害的可憐的女孩子,她雖然混在黑道,但本性其實並不壞。
在屋子里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凌霄又給余晴美打電話,他得提醒一下她小心周建。
余晴美的手機關機。
「怎麼會關機呢?」凌霄很郁悶,想不通。
幾分鐘後他出了門,向新農村村部走去。走路的時候,他不時模一下後腰,有些不習慣的樣子。他將《黃帝外經》用食品袋包著,插在腰帶上,貼身帶走。他就不信了,木婉音和她的幫手能從他的身上將《黃帝外經》搶走不成?
《黃帝外經》並不厚,特殊的紙質也很柔軟,從外面看並不容易看出來。不過,將它貼身藏著,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
剛走下山坡,在村道上沒走多遠,一輛摩托車便飛快地向他沖過來。
騎車的是凌霄的同學,神女鎮鎮長廖有福的寶貝公子廖勇。
廖公子上身一件耐克t恤,一條耐克運動短褲,腳上也是一雙耐克運動鞋,顯得很高檔的樣子。加上他身上的特有的鎮長少爺的氣勢和胯下的價值不菲的雅馬哈摩托,總之,帥得一塌糊涂。
廖勇騎得風快,眨眼就到了凌霄的近前。
嘎!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雅馬哈摩托以一個漂移的動作停在了凌霄的面前。摩托車停定,輪胎上都還冒著劇烈摩擦所產生的青煙。
他這是要干什麼呢?
凌霄望著廖勇,猜測著他的來意。
「凌霄!」廖勇激動地沖凌霄吼了一聲。
凌霄微微皺起了眉頭,「老同學,我耳朵沒問題,干嘛這麼大聲和我說話呢?」
「你少裝蒜!」
「你給我客氣點。」凌霄的語氣冷了下來。
廖勇激動地道︰「哼!我今天去找張雪兒,與她談談去學校報到的事情,可她開口閉口都是你,還哭了,你說,你對她做過什麼?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害她是事情?」
「給你一個解釋?」凌霄冷笑了一下,「憑什麼呢?憑你是廖有福的兒子嗎?」
「憑我、憑我……憑我是張雪兒的同學!」廖勇氣急敗壞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成為招搖撞騙的神醫的,但你最好離張雪兒遠一些!」
「要是我不呢?」
廖勇激動得很,「凌霄,張雪兒和我都考上了重點大學,她有著很美好的未來,你和她在一起,你覺得你配嗎?就你一個招搖撞騙的假神醫,你自己連房子都修不起,你又怎麼能給張雪兒幸福呢?張雪兒和我才是完美的一對,我能給她幸福,她需要的是我,而不是你這個騙子!」
凌霄笑了一下,「廖同學,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一個事實呢?」
「什麼?」廖勇想不明白凌霄為什麼這麼問,而凌霄又想說什麼。
凌霄笑著說道︰「我要告訴你的事實就是——廖同學,你其實就是一個傻逼。」
廖觢uo讀艘幌攏?徽帕扯偈逼?梅ぉ啵??缸帕柘黿新畹潰骸傲柘觶?閽俑?宜狄淮危包br />
「傻逼傻逼傻逼傻逼傻逼……傻逼!」凌霄看著他,眼神不屑,「我說了多少次了?你看我這記性,我都記不清楚了,那麼你準備怎麼辦呢?去胡琳老師那里告我的狀嗎?還是準備打我啊?」
廖勇氣結當場。
「廖勇,你說,除了你爹,你還有什麼好炫耀的呢?」凌霄說道︰「你爹貪污了那麼多錢,與湯全狼狽為奸,陳偉和嚴行山都被抓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輪到你爹的頭上了。你還是多想想你爹要是去坐牢了,你怎麼辦吧。不要老是圍著人家張雪兒轉悠,就你這德性,你也配和人家張雪兒在一起嗎?」
廖勇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被刺激得發瘋的他終于破開罵道︰「凌霄,你媽個逼的,你連個大學都考不起,你有什麼了不起啊!你自己是個廢物,卻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去泡張雪兒,你這是要毀了人家!我好歹好考上了重點大學,就你也配和我比嗎?如果我不配和張雪兒在一起,你就連給張雪兒舌忝腳丫子的資格都沒有!」
凌霄反常地笑了笑,他想起了張雪兒主動親吻他的情景。
「怎麼?被我反駁得沒話說了是嗎?」廖勇見凌霄不開腔,以為打擊到凌霄的自尊心了,他的心中就有些小得意了。
這時,凌霄卻將揣在褲兜里的小號獵刀拿了出來,右手大拇指一推,雪亮的刀身就從刀鞘之中彈了出來。
廖勇頓時嚇得面色蒼白,「你……你想干什麼?」
凌霄走到那輛價值不菲的雅馬哈摩托前,照著前輪就是一刀捅了上去。
噗嗤——嗤!
雅馬哈摩托的前輪頓時焉氣了。
凌霄又退後一步,照著雅馬哈摩托的後輪同樣捅了一刀。
噗嗤——嗤!
雅馬哈摩托的後輪眨眼也焉氣了。
「你、你媽——」廖勇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凌霄冷冷地看著他,「廖勇,看著幾年同窗的份上我今天就不揍你了,如果你再罵娘,我就把你打得你媽都忍不住你來。別以為你爹是鎮長我就怕你,在我眼里,你和你爹算個球啊!以後別來煩我,滾!」
凌霄頭也不回地走了。
廖勇眼巴巴地望著凌霄的背影,他指著凌霄,但卻不敢罵出一個髒字來。
打又打不贏,罵又罵不贏,鎮長公子忍不住反思,他這十多年寒窗究竟學會了什麼呢?
如果是讀書做題,他一定完勝凌霄!
可是,男人的世界不比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