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登峰求藥遇狂俠
張霽風求藥心切,以華夏莊的‘劍御風’踏空而上,每每到山腰處便無力再使,幾度掉落山腳積雪中。所幸積雪厚實,底下早已結成千年冰層,只是摔的有些**疼,並無大礙。
小試數次後覺得實在不行,張霽風小聲嘀咕道︰「六叔說的不錯,此等積雪峭壁若不施展《醉仙飛雲步》看是很難達到山頂,真不知當年六叔拜師學藝的時候如何爬上去的!」當即靜下心來回想口訣綱領。
天池頂峰風雲多變,才不一會兒忽然飄起大雪,一片一片落在積雪之上,見見的峭壁上孫大海留下的腳印被覆蓋。在天池頂峰臨近池邊的小木屋里,孫大海給女兒生好炭火,在外四處張望會兒,回到屋子里,說道︰「看來師傅有事外出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爹先去瞧瞧其他幾位師伯,你就在這等著。」
孫小雯道︰「那霽風哥哥呢?」
孫大海道︰「不用擔心,以你霽風哥哥的天資這點困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孫小雯點點頭應許,說道︰「爹,你就順便問二師公把冰血珊瑚要來唄~」
孫大海道︰「就你古林精怪,對你霽風哥哥比爹都還好,就不怕爹吃醋嗎?」
孫小雯小舌一吐,微微而笑,通紅的火光映射出她微紅的臉龐,朦朦朧朧顯得的甚是嬌人可愛。
頂峰腳下,雪地之上一個白雪身影橫來直去的滑翔,身子輕盈,速度極快。張霽風輕身一步,一去五丈,再踏一步又行五丈,應當已略成火候,登上峰頂已非難事。于是,停下腳步放眼瞭望峰頂,點足起躍,身子凌空飛起,左腳在峭壁積雪輕輕足踏,反其方向而上。行不過一丈,右腳踏雪借力,怎知身子向上騰起,但卻力度左腳無法踩到左邊峭壁,當時就從半空掉落,好在山腳積雪厚實,並無大礙。
天池頂說風又來雨,氣候異常不定,方才還是飄雪漫漫,眼下忽然放晴。此時,又過去半個時辰,張霽風仍然努力的想要登上天池,可每每無法邁出第三步便摔落底下。他站在山腳下凝目望頂,回想起六叔踏雪而上的各個細微動作,總覺的自己落腳似乎力度不足,其二過于模仿六叔動作,身子過于僵硬,缺失輕盈靈巧。
張霽風擠著眉頭想著,念念而道︰「這《醉仙飛雲步》亦柔亦剛,相互結合,剛柔之間不得多不得少,這是叫人如何習得?」
「如何習得?哼!真是無用!」豁然見背後傳來一個鏗將有力的老者聲音。張霽風轉身而看去,見來人身子高大壯實,發髻冠頂,發絲黑白,面容半老,絡腮大胡,他身後背負一柄雙手大劍,貌似花甲之年,精神十分抖擻!
老者眼眸深邃,炯炯有神,一身氣度不凡,立馬使得張霽風起了敬畏之心,抱拳躬軀,說道︰「見過前輩!」
老者臉上嚴厲的表情一絲不減,說道︰「我問你,為何來此?」
張霽風仍維持著抱拳軀身之狀,如實答道︰「不瞞前輩,晚輩欲上天池求見草古道人,求得冰血珊瑚,只為救得朋友一命,其余別無他意打擾五老!眼下苦于無法登上天池,望前輩教我!」
老者道︰「哼!我一即將老朽之人,用不了幾年便入土為安,我如何教你?」
張霽風道︰「晚輩觀前輩正氣凌然,行走于積雪之上而踏雪無痕,必定乃天池五老之徒。晚輩求藥心切,才敢冒死相求,懇請前輩教我!」
聞之,老者瞥眼身後行來是故意不留蹤跡,免得外人尋來,擾了清靜。輕哼一聲,說道︰「起身吧,算你小子機靈。「
張霽風聞之大喜,平身大謝道︰「多謝前輩!「
老者臉色一絲不變,說道︰「你不用謝我,我還沒答應你。不過要我教你也簡單,只要你能拿得起我這柄寒凌大劍。」語畢,單手拔出大劍,手腕翻轉,劍尖朝下,動作十分熟練靈活,就將劍尖刺入冰層之中。
老者再道︰「我這劍重一百三十六斤,尋常習武之人萬萬使不動它,你若覺得拔不起此劍那也無妨。老夫我膝下無子,依我年紀足可做你爺爺,你若喚我一聲爺爺,老夫一樣教你登上天池!」
張霽風湊身上前,說道︰「前輩若是應許,晚輩喚上一聲爺爺本是無可厚非之事。若是前輩要考我,我只能選著拔劍!」
老者道︰「好!有志氣!老夫已有四十年沒遇到像你這樣如此的年輕人了!哈哈!」
隨後,張霽風集中精力對付眼前這把重劍,知道自己單臂臂力近兩百斤,要拔出此劍並非難事。當初曾听劍挺講到,他與周黎並非拔不動六叔(孫大海)的重刀,而是因為不能與兵器產生共鳴,所以會覺得相互排斥,即便能使用也不能發揮應有的效果,正是劍挺所說的‘所謂人劍合一,便是與劍心靈相通,施展起來自然功力倍增;倘若它排斥你,只會功倍事半,如此劍無意護主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心里正想著,雙手才握緊劍柄隱隱感到一股微弱的力量正在抵抗,越是想要征服它,這股隱秘的力量反抗的更加厲害,彷佛劍柄長滿針刺,扎的手心陣陣刺痛。
無奈,張霽風松手,說道︰「前輩,我此劍並非我揮不動它,只是我修為尚淺無法駕馭它。」
老者一扶胡須,笑說道︰「哦?我只是讓你將拔出來,並非讓你駕馭它,你若真是使不動直說無妨,莫要以為我年老好騙。」
張霽風答道︰「晚輩不敢!晚輩雖修為淺薄無法參透其中奧義。神兵再好,但不能與其相通融匯,即便人有意馭劍,而劍無意護住,實乃無可奈何之事。」
老者听的較為滿意,不禁點點頭贊同。說道︰「年輕人,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閱歷卻不淺。今日老夫高興,便指點你一二,如你所願!」語畢,劍指一出,打了個回鞘的手勢,寒凌大劍十分順從回到劍鞘之中。然後走到峭壁邊,說道︰「年輕人,你可要仔細看好了!」
話音剛落,老者點足起身,就在兩丈足峭壁積雪上一踏,腳邊四周積雪透出一股氣力,周圍的積雪從內噴發出一些碎末,頓時間老者直沖雲霄一口氣達到天池頂峰。
忽然,天空朗朗傳來一聲「飄逸步輕盈,斷水弒無痕!」霎時間,張霽風精目一亮,頓時茅塞頓開。當下領悟要訣,點足起身,腳踏積雪,躍升三丈,左右五回,勉勉強強達到山頂。
天池頂上眼前就是一方圓形湖池,湖面上冒著滾滾熱氣,遠處綠樹常青,花草繁盛,一派春暖花開的景象。此處氣候怪異張霽風心里十分好奇與不解,探手試了下熱度,水溫略微偏高,卻能剛好使人沐浴。
正在這時,在屋里驅寒的孫小雯就等爹爹不來,不料出門就見張霽風登上山頂,心底開心之極,老遠就喊道︰「霽風哥哥!」
張霽風放眼瞭望四下不見老者,便問道︰「小雯,方才你見到一位背負大劍的老前輩了麼?」
孫小雯木愣了會兒,想了想說道︰「大劍?霽風哥哥,你說的可是貌似花甲,面目嚴肅的老者?」
張霽風一點頭,說道︰「正是,若非老前輩指點,恐怕我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此處。忽地,轉眼而想︰「小雯,莫非你認識?」
孫小雯喜笑道︰「霽風哥哥,你真是太有福氣啦!你說的真是爹爹的恩師——烈雲狂俠!師公能指點你一二,說明霽風哥哥非尋長之輩!」
「哼~就你丫頭多嘴!」張霽風、孫小雯聞聲側轉,見烈雲狂俠與孫大海不知何時已來到身旁。
烈雲狂俠擺著一張老臉,說道︰「大海,當初為師是如何教你的?」
孫大海站在身後十分規矩,絲毫不敢有一分多余的動作,恭恭敬敬地答道︰「本門武功未經師傅允許不得擅自傳授外人!」
烈雲狂俠道︰「哼~自己去吧!」
張霽風听出言外之意,忽地雙膝落地,跪求道︰「前輩,此事都因我而起,與六叔無關,要罰就罰我,晚輩甘願受罰!」
此時間,孫小雯突然靈機一動,插上話說道︰「師公,這可是你的不對啦。霽風哥哥管爹爹叫六叔,也算得上是您老人家的徒子徒孫。師公名揚遠播、氣度非凡自然不會小氣傳授徒子徒孫一招半式的啦~我說的對嗎,師公~」
烈雲狂下膝下並無子嗣,雖然平時嚴肅正經的很,可唯獨對小雯心底疼愛有佳,只是從未臉上表露。本來也不曾想過要重罰,眼下小雯說情那可是不敢不從。故作正色,說道︰「就你丫頭牙尖嘴利!方才為師一番試探,心底已有作數。大海,你眼光倒是不錯,不過該罰的還得罰,不可壞了門規。今晚就留下來,陪陪為師,就當你盡一份孝心!」
三人豁然喜悅,孫小雯笑的最開,嚷著說道︰「師公,我要吃雪魚!」
烈雲狂俠道︰「賊丫頭,就知道嘴饞!好~師公這就去後山給你抓!」身軀前傾,拉上小雯,飛步滑行離去。
張霽風眼見前輩身法非凡,心中暗暗驚贊。
孫大海從他眼中瞧出仰慕之心,不禁露出微微一笑,說道︰「霽風,你瞧這是什麼?」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株紅色藥草,根部睫液滲透出絲絲血液一般的液體,其他外貌與普通雜草並無區別。
張霽風先是愣了愣,又猜想道︰「六叔,這就是‘冰血珊瑚’?」
孫大海點頭說道︰「嗯,二師伯不太願意見外人,所以我先去替你求來,好讓盡快拿著藥草趕回去。呵呵~只不過沒想到師傅他老人家今日不準我們離開。」
據此出不遠的小山坡上,竹籬木屋,院中一顆不知名的常青樹綠樹成蔭,樹下站著兩老者正從遠處觀望張霽風。身材矮小,白發駝背,面容白女敕的老者先行開口,說道︰「四弟,你說的少年可是他?」此人便是草古道人。
高瘦白發的老者,羽扇綸巾,一身道骨仙風氣質,此人正是天機上人,他呵呵笑道︰「二哥說的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