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夜闖深寺神秘人
楚萱怕四護法擦覺,趕忙將張霽風帶進街道小巷,張霽風忙小聲地問道︰「楚姑娘,你為何深夜至此?」
楚萱皺著眉頭遲疑了會兒,為難的說道︰「張公子,實不相瞞,我深夜來此只為救我爹。」
張霽風腦中一陣莫名其妙,說道︰「你爹?那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楚萱表情變得有些為難,想說卻不能說出口,心中一陣急亂也不知如何是好,答道︰「張公子,總之這件事以後我會跟你慢慢說明。他們此行江南為的就是為我爹手中的……」當時心頭一急險先將不改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連忙改口說道︰「哦,不,他們是要對我爹不利,懇求張公子救救我爹!」
張霽風並非糊涂人,能與這紅姬此等人有干系絕非有什麼好事。楚萱見他猶豫不決,便立馬下跪央求道︰「張公子,若能救出我爹,楚萱願為以身相許,為張公子做牛做馬!」
張霽風本性善良、心慈,見不得他人哀求,急忙扶起楚萱,答應道︰「楚姑娘,霽風沒什麼本事,但也不願意看到你父女有什麼不測。你可知,你爹現在人在何處?」
楚萱道︰「我爹被囚禁在臥龍寺的金佛塔!」
張霽風不僅不怪,早已料到她爹絕非如此簡單,但已答應人家也不好反口。雖說如此,卻是一副驚為意外的表情,喃喃說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楚萱皺眉不解,追問道︰「張公子,你怎麼了?」
張霽風回道︰「我沒事!數月前我只是個放牛娃,放牛至臥龍寺下的臥龍潭,只因天氣炎熱就在山腳一處大樹陰蓬下避暑,哪知坐下歇息時底下吹來一陣涼風。處于好奇,我進洞擦看,原來是條逃生密道,正好通往金佛塔中!」
楚萱似乎亦有所悟,心中感想︰每逢危難之際讓我遇到張公子,這難道真是天意麼?
之後張霽風深夜領路,約莫半個時辰來到臥龍寺山腳下,好在當空依稀月光指引明路。楚萱見此樹桿大枝粗,周圍生長著些矮叢雜草,的確是一個不惹人起眼的地方。
張霽風繞到身後,迅速模去地面上的落葉塵土,掀起入口木板,說道︰「楚姑娘,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你可要跟緊我。」
楚萱應諾,隨他而入。密道中常年至于陰暗處,頓時不覺得讓人有些寒冷刺骨,便想向張霽風靠近些,哪知腳下不慎被突起的石塊絆倒,手足無措之際扯到張霽風的衣裳。
張霽風對其突如其來的事故尚未反應過來,只知側身重心傾斜欲要倒下,這才晃過神來,穩住下盤趕忙伸手去拖住楚萱。不知不覺伸到她的腋下,只覺手感酥軟極是舒服。頓時臉上熱麻一片,急忙收回手,支支吾吾的想道歉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楚萱臉上亦是粉暈,只不過洞中漆黑兩人無法看見,這才讓人好過些。轉過話題說道︰「多謝張公子……」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
張霽風支吾半響,這才道出話來,說道︰「楚姑娘,洞中之路高低不平,要不你就抓著我衣袖,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楚萱靈動的大眼楮忽地一閃,直接挽住他的手腕,也不說啥就待他前頭領路。張霽風心中瞬時一觸,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識,當下領頭開路。
楚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第一次見到張霽風後就有一種特別的親切和安全感,只要有他在哪怕是天要塌下來也無所畏懼,如同當年爹爹在身邊一樣。
兩人抹黑探路,過了好一會兒走到盡頭,只見眼前牆壁縫隙隱隱中透過數道微光,不用多想這便是暗門入口。張霽風上次無意中闖進來之時暗門是被打開著的,此次被關得嚴嚴實實也不知如何開啟。
楚萱見他模索好了一陣也沒能打開門,便問道︰「張公子,你確定是這里嗎?」
張霽風道︰「沒錯,上次我誤打誤撞闖進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
楚萱道︰「既然是暗門里外定有設置開關,我也一起來幫你找找。」
于是,兩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門周圍亂模一通也沒弄出個名堂來。楚萱眼看就能到父親,卻被這一扇暗門擋在門外急的有些亂了情緒。
張霽風見她甚是憂慮,也別無他法只要試上一試。說道︰「這暗門乃是藏經的書架,楚姑娘,你退開些,我運功試試能不能移動它。」
楚萱小腿數步,耳聞書架左右微微晃動,應該是他在判斷暗門打開移動方向。
張霽風隱隱記得當時暗門是往左開啟,扎穩馬步立時運氣提功,頓時耳听‘咯咯咯’移動聲響,暗門竟被不費吹灰之力打開一道縫。當時兩人大喜,便再一把使力暗門完全被打開。
楚萱頓時容顏喜悅,贊道︰「張公子好功夫!」
張霽風亦是被嚇了一條,在短短數月修煉力氣硬長不少,怕是單手就能制服牛馬之力!兩人進得金佛塔,塔內燭光通明寬敞明亮,而此處則是臥龍寺的藏經閣,藏書鋪天蓋地恐有上萬卷之多。
此時紅姬一行七人潛入臥龍寺院中,正準備悄悄通往金佛塔,領頭的正是客棧掌櫃,此人便是淨靈宮分舵主——楊楓。只見他忽地抬手示意停步,寺院中忽地一群武僧從四面八方而來,將其圍的嚴嚴實實!
一清從中走上前,說道︰「各位施主,小僧一清已在此恭候多時,不知道各位深夜訪寺有何貴干?若是上香拜佛請明早再來!」
楊楓已听出話中之意,是在警告自己,當若眼下收手自行離去便不再追求,如若不然只能動武解決。他們一行七人自負武功在江湖中有頭有臉,不想卻早已被人發現,已隱隱察覺到一清此人飛等閑之輩,但今日來此救人乃事關重大如論如何不能退去。
楊楓一臉嚴肅,端著臉色說道︰「我等此來並非有意要驚動佛祖,只是昔日我家教主被你們關押此處,算來已有十余年,天天吃齋念佛也算還了他的罪孽。再者我家教主家眷仍有一兒一女,是我們一手撫養長大,如今他們想念爹爹想要接他回去,我是怕貴寺不肯放人才出此下策,懇請貴寺慈悲為懷,放我家教主回去與家人團聚。」
一清道︰「既然你們得知他在我寺內,想必也不會輕易收手。小僧雖未俗家弟子,但也不願殺生,擾了佛門清淨。不知各位是否敢和小僧一賭?倘若他願意跟你們回去,我佛門上下一桿不阻攔;若他不願與你們回去,還請各位自行下山,如何?」
楊楓橫眉瞧了他一眼,心有仍有猜疑︰「當真?」
一清道︰「小僧乃佛門之人怎敢打誑語!」
殺千湊上前說道︰「好,這賭我們打定了,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樣,我定叫你佛門血流成河!」
二白站住出身來厲聲說道︰「好大的口氣!若非我一清師弟不想與你們動手,你們幾個現在還敢在此叫囂!」
殺千本是自負桀驁之人,闖蕩江湖已殺人無數,怎能听得慣他人輕視自己,正想快刀而出,趁機做了那和尚,忽地雷聲震耳,當即‘阿彌陀佛’四字深深入耳,只覺得腦中被攪了渾水一般頭昏眼花,只好收刀運功定神。身旁楊楓等人反應倒是極快立馬運功抵擋聲波,仍是覺得難以忍受!再看周圍一群閉眼念經似乎有竅門比過聲波震蕩,而那胖和尚二白似乎啥事都沒有,倒是笑的很得意。
一清收功合嘴,說道︰「各位還願意是否與小僧一賭麼?」
楊楓點點頭道︰「人說中原武林高手輩出,我看江南武林才是深藏不露!那就請小師傅領路!」
金佛塔內並無守衛僧人,張霽風與楚萱從藏經閣隨路來到塔中大堂,其內燭火通明,四壁千格,格內放著眾千牌位。正堂之上坐落一座高大金佛,眼楮微閉,腦後佛光閃耀,照耀四周,似乎垂憐眾生。堂下跪拜著一位蒼白老者,正敲詐木魚誦經,如入無人之境。
對于親戚楚萱一眼便識,卻又不敢肯定,但還是迫不及待叫喚了一聲「爹!」
老者耳聞熟悉的聲音,忽地停下手中木魚,實不相信的轉過身望去。眼前驚現一位女孩,出落的亭亭玉立,不禁失口說道︰「真像!」
楚萱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見到爹這十年來青絲已成暮雪著實心疼,一個勁的就撲到爹懷里,哭著說道︰「爹!你真的還活著,我和哥真的好想你!」
老者自閉金佛塔十年,日夜誦經念佛為的是贖罪,寬恕自己對這四壁上擺放著的已亡之人。如今見到朝思暮想的女兒一時激動不已,險先無法控制住此刻重聚的心情,只是眼眶潤紅,差點兒忍不住落淚。他輕輕安扶女兒的後背,說道︰「萱兒,爹能看見長這麼大真的很開心,爹的一生這也算知足了!」
楚萱突然晃過神來,擦去眼淚說道︰「爹,快隨我走!我帶你逃出這里!」
老者當下拒絕,說道︰「不行,你爹我當年犯下滔天大罪,自知罪孽深重,無論如何爹也要為這些曾被殺害的亡靈超度祈福。」
楚萱急道︰「爹,今日非同往日。若爹安然無恙要在此懺悔,女兒絕不攔你,可是昔日長老阿斯戴齊不僅謀奪教主之位,潛派新任四護法,勾結分舵主楊楓想要加害爹,女兒冒著生命危險從淨靈宮逃出來救爹,若女兒算計不錯,眼下不出意料他們已在寺內之中!」
老者頓時蹙眉凝目,說道︰「當年你我爹在位之時早已看出他狼子野心,心懷不軌,只是看在他對族人的貢獻上沒有過分追究。如今看來他已羽翼豐滿,只欠東風。」
楚萱听著有些糊涂,好似爹知道了些什麼,問道︰「爹,你意思是?」
老者道︰「他明著是派人前來搭救爹,暗則多半是為了搶奪爹手中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