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尺青鋒卷天沙
金佛塔門外傳來一陣輕快混亂的腳步聲,‘吱呀~’門軸轉動發出噪聲,張霽風站在門外听得特別清楚,頓時神經繃緊,叫道︰「有人來了!」
聞此,楚萱急道︰「爹,此事容後再說。新任四護法武功不遜當年護法四杰,只怕我們三人應付不了,事不宜遲還是先跟我們走吧?」
楚天雄這才發現門外老老實實站著一少年。放眼打量無論從年紀還是輪廓沒有一點像自己的孩子,不禁問道︰「他是?」
楚萱立馬答道︰「他是張公子,曾救過女兒一命,女兒能來救爹也全仰仗張公子帶路。爹,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眼下還是暫且逃過此劫再從長計議!」
老者卻執意固執,說道︰「不行,爹曾與人有言在先絕不踏出塔內半步。」
楚萱道︰「爹!難道你想看著女兒枉死在您面前嗎?難道你就不想為娘報仇嗎!」
听聞此言,老者面露驚色頓時驚愕,趕忙追問道︰「你娘怎麼了!」看著女兒忽然淚流滿面,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再問︰「萱兒,你快說呀!」
楚萱道︰「爹,總之你快隨女兒離開這,等出去了女兒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他為報仇!」
腳步聲越走越近,張霽風心里急切,生怕被人認得回去不好向師傅交代,便插上話說道︰「前輩,我雖不知你為何人,也不好插手你們家事,只不過今日情勢特殊,就請楚姑娘一起離去,相信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者轉而片刻尋思,想定是女兒在外吃了不少苦,才費勁千辛萬苦來尋我。答道︰「萱兒,爹隨你走,你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慢慢說來,爹一定會為你和你娘做主,即便拼上我楚天雄老命,也要翻了整個江湖!走!」忽地眼眸中精光閃過,染起一絲血色殺意。
三人快步匆匆離去,正轉入藏經閣秘道,撞見迎面而來的一清等人。曲風眼尖,見到蒼發老者眼楮一亮,不覺激動,失口輕輕喚了聲‘教主!’楊楓與其他三位護法奇怪地看了眼,但見小姐幾步心切攙扶著老者逃走,想必必定是昔日教主!
楊楓立馬反應過來,喊道︰「快追!」
二白見魔頭被人救走,正要上前阻攔被一清攔下,急著叫道︰「一清師弟,你怎麼不去攔著他們?他可是……」
一清眉頭鎖的很緊,腦中似乎已轉過千萬思緒才得知覺得正確的選擇,說道︰「二白師兄,你可曾記得當年草堂先生所說,‘金佛十年照魔星,一破沖天換日月。蒼涼混沌刻魔障,血紅氤氳降救星!’我也料不準這是好事還是厄運!」
二白思而轉念,說道︰「一清師弟,你是說今日他便是飛天之日,是誰也無法阻擋的麼?」
一清點點頭說道︰「嗯,只不過湊巧到今天,看來救世福星即將誕生。」
話說另一頭,楊楓等人追至藏金閣,見他們三人鑽了秘道,腦中機靈一轉,喊道︰「教主,我等奉阿斯戴齊長老之命前來相救教主!」
楚天雄停住腳步回頭瞄了眼,當下卷起袍袖破空一揮,入口的機關架子‘嗖’的被強大的氣功拉動,緊緊關死入口。驚得張霽風目瞪口呆,頓時感到老者那種霸氣與殺意,打心底的冒出三分敬畏之心!而塔中楊楓想要用蠻力推開書架,怎知它重如千斤,無論如何無法使動半分,顯然機關鎖門住已被打壞,牢牢卡死再也無法打開!
紅姬見對它無可奈何,也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便問道︰「楊舵主,眼看就要到手的鴨子就這麼讓臭丫頭壞了大事,現在該如何是好?」
楊楓作緊拳頭狠狠打在書架上,發狠道︰「追!」一行七人立馬轉身奔向山去。
二白瞥了他們一眼,說道︰「要不是師傅再三交代,我定打的他們滿地找牙!看他們敢不敢再踏進我臥龍寺半步!」
一清道︰「二白師兄,你武功遠在我之上,只是你脾氣太過正直,師傅怕你一時失手給臥龍寺惹來麻煩,所以才讓我主持大局。」
二白道︰「一清師弟你說的那里話,即便日後臥龍寺又你當主持全寺上下有誰不服?」
一清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師傅早已看出我有塵事未了,所以一直不讓我遁入佛門。」
在這刻起,張霽風心里有種莫名的預感,總覺得眼前此二人會改變他的一生,也不知福還是禍。可聯想到老者甩袍擊袖的功力想要逃出臥龍寺並非難事,他自稱楚天雄,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甘于身藏在臥龍寺,每日吃齋念佛!
第二日,晨陽才出,微紅的陽光照遍山川流水,三個泛紅的人影累奔一夜來到登雲峰頂。楚天雄俯視山下城鎮盡收眼底,他眼眶紅潤夾雜著些許淚水,面孔顯得有些滄桑。回頭看著哭干了眼淚的女兒,安慰著說道︰「萱兒,爹一定會替你娘報仇的!」
楚萱只默默點頭。在旁的張霽風也已得知前因後果一臉迷茫,不知今後該如何對面江湖眾人,心頭一陣雜亂,無法平靜。
楚天雄看看張霽風說道︰「怎麼?你後悔了?後悔救出來的竟然是我這麼一個大魔頭?」
原來十年因為‘龍炎果’而讓江湖生靈涂炭的淨靈教魔頭教主正是楚天雄!如今他虎歸山,龍得水,江湖將會變得如何只在他一念之間!
張霽風搖搖頭說道︰「沒有,十年前方丈大師既然網開一面繞你性命,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何況前輩吃齋念佛十年,定然不會做出什麼出軌之事。」
楚天雄呵呵大笑道︰「那可由不得你說了算!」
張霽風道︰「我相信方丈大師作的決定,也相信前輩的為人!」
楚天雄又哈哈笑道︰「好,是與不是日後自然見分曉。我倒是好奇,今日你救了我這大魔頭,若是在江湖中傳開,你可知道什麼後果的!不知你有何打算?或者跟隨我一起回去殺了阿斯戴齊,事成之後我將女兒許配給你,日後就留在族里與大家一起生活可好?」
張霽風又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答應過楚姑娘要把前輩救出來,現在前輩安然無恙,晚輩也是時候回華夏莊準備召開武林大會,告辭!」臨走前向楚萱看了眼,腳步一頓了頓,想要與她告別,可如今心中復雜,一扭頭便走。
楚萱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張霽風正直,眼下他救的人乃是大魔頭的爹,心里自然不好過,而且自己一直瞞著他不說,著實好生愧疚。
楚天雄一眼就看透女兒的心思,而今不是談及兒女私情的時候,說道︰「女兒啊,等爹把事情辦好了,爹替你向那小子提親去!現在我們去找你哥!」
約過半個時辰,天色忽變,烏雲灰蒙蒙的籠罩大地,刮起了呼呼陣風,天空雨點看似搖搖欲墜,卻是始終不肯落下。張霽風轉頭趕回門派,行至一段叫翠竹林的地方,此地環境優美,空氣清新,清澈流水緩緩流淌,不覺讓人遁入仙境。他心不在焉的抬起頭,突見眼前一排七人,貌似已等候多時。頓時張霽風下意識驚駭,握著劍柄不覺退了幾步,時刻防備他們突襲。
楊楓豎著眉頭,說道︰「哦~我倒是誰呢,原來是秦風新收的關門弟子張霽風,怪不得有膽夜闖臥龍寺去救人!識相點老實回答我,他們人現在何處,若是不然休怪我下手無情。」
張霽風自知不是他們對手,也想不出有何應敵之策,腦中唯有逃命二字!可正當一籌莫展之際,從旁走出兩人,只听一個耳熟的聲音說道︰「你們誰呀,竟敢打擾小爺好事。」
尋聲而望,見顧周黎與孫小雯遠遠走來。孫小雯一見到張霽風忽地面頰泛紅,下意識的躲到顧周黎身旁,看似有些羞答答,明眼人一眼便知!
殺千見來人不過十七八歲的臭小子,卻膽敢如此囂張,竟不把人放在眼里,好生,竟不把人放在眼里,好生看不慣。叫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顧周黎聳聳肩,伸出食指搖搖,說道︰「你?完全沒听說過!倒是你身後的那三人我倒有所未聞,只是沒想竟還有三只老鼠還活著。」
吳鉤刀吳翻听懂話中其意,頓時機悟,勃然大怒叫道︰「原來殺我兄弟十人的凶手就是你!」當時就要動刀,即刻被曲風按住,說道︰「且慢!各位來江南不久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江湖人稱的‘小無敵’顧周黎,身手頗為棘手不好對付!」
「呵呵~一個顧周黎,就讓你們覺得刺手,那加上我肖劍挺,你們只管來送命吧!」
張霽風回頭而看,不知道他何時已走到自己背後,只見衣衫染紅,手提人頭,擲與楊楓跟前。楊楓見此人陡然一震,臉色驚變,失聲說到︰「淮江王!」(虛構,劇情需要,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其余六人聞之神情驚變!
‘淮江王’此世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統領元軍數十萬,曾與父親領軍北上直至打到地域最邊境,軍隊所過之處屠城滅族,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肖劍挺道︰「淮江王府,二百二十二口人性命全部死在我劍下,簡直讓我快哉!看在我痛快人心的份上,我倒數十下之前馬上消失!十!」
「九!」
「八!」
「七!」
……
肖劍挺每倒數一次,眼神就變的更銳利,一種時刻就能秒殺人的狀態!楊楓等人知曉肖劍挺三字的含義,如今又加上顧周黎即便能討到便宜,也只怕多半先見了閻王,雖有不甘卻著實拿他們沒辦法,只好灰溜溜的轉頭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