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方兒的疾風是你教他的?」台下秦非一臉激動,朝秦墨問道。
秦墨卻是撓了撓頭,說道︰「疾風一式少主本來就會啊,只不過這兩年苦心修煉,取得了這般的進步。」
秦非點點頭,卻是淡笑道︰「疾風迅然,劍比身快。方兒這一式,相當完美。」
秦墨听聞師父夸贊少主,心中也是一喜。
台上秦方得意地笑哼一聲,目光從紫陽身上移至手中長劍,說道︰「運氣不錯,竟能擋下我這一擊。」
紫陽聞言,身子一震,秦方言語表情似是一劑催化劑,將他心中怒火激得熊熊燃燒。越王劍猛的向身旁一甩,道道劍氣竟是將腳下岩石擊得粉碎。
「你找死!」
怒言一出,他身形立刻變得蜷縮古怪,腳下步伐左右交叉,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朝秦方突襲過去。
「春水東流?」台下秦墨見過此招,只是與兩年前相比,紫陽的身形除了一如既往的詭異之外,速度和力量俱是不能不可同日而語。
秦方臉上笑意頓時收斂,長劍抵指,腳步稍稍後退立定,緊接著便是用力一蹬,同樣朝紫陽刺了過去。
秦方放棄原地防御,反而主動朝紫陽攻擊,這倒讓紫陽稍稍有些意外,但他此時劍法已出,想要收回已然不可能。越王劍密密麻麻地刺了過來,劍端殺意冷冷不滅,秦方卻是絲毫不懼,腳下靈力陡然一旋,淡藍色的長袍拍打著周圍的氣息,整個身子便旋轉起來。
「是完身啊!」
塵劍山莊內一名弟子興奮一喊,隨之台下又是傳來一聲驚呼。兩位少主此刻招式猛烈,一攻一守都是各自劍法的極端,精彩程度令人咂舌。
秦墨卻是微微一笑,腦中閃過兩年前的那場對決,「這一場景與那次一模一樣,上一次少主輸了,不知這會輸贏又會如何?」
秦方完身定身不動,腳下靈氣旋轉如潮,卻是有種穩如泰山的氣勢。而紫陽劍法犀利直接,絲毫不拖泥帶水。兩柄靈劍此刻不停踫撞擋擊,響聲和靈氣交融一處,場面讓人震撼萬分。
台下秦墨、秦非、紫明等人都是緊張地盯著場上動靜,因為這一回合很有可能會分出勝負。
兩人僵持持續幾秒,身形劍法各自有些放緩。紫陽的春水東流突然停滯一秒,越王劍卻已經是雙手握柄,他牙關一咬,發出一聲怒吼,緊接著便是全力朝秦方刺去。
「不好!」秦墨心中大驚,因為此刻秦方完身已經施展到了最後,防御已經稍稍有些松懈,紫陽這一擊力道勇猛,秦方的完身恐怕抵不住這一擊。
然而正當紫陽靈劍此種秦方時,秦方靈劍突然一伸,原本已經薄弱的防御卻是又加重了幾分。他的靈體長劍本就比普通靈劍長上兩寸,加上靈劍之上附著的靈氣,此刻他的防御範圍竟然比剛剛要寬上一倍。
台下秦墨眼中突然一亮,暗嘆道︰「少主好厲害,這般完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只不過這招只有少主的長劍才可施展出來吧。」
同樣吃驚的自然還有台上紫陽,他的奮力一擊剛剛使出,便被完身抵消得干淨。一看機會已失,他不得不強行停下腳步身子,上身一轉,便從秦方身旁繞了過去。
而秦方完身終到盡頭,豆大汗水已從他的額頭緩緩滲出。但他眼神清明,絲毫沒有疲乏之意,反而越發的精神,面色帶笑,信心十足。
後方紫陽剛一停下,見到秦方也已經立定站住,他心中不甘割進肉里,自然不會就此放棄。越王劍反舉左側,一聲厲喝崩然發出,便是又朝秦方刺了過去。
秦方似是背後長眼,長劍突然從身側轉到背後,黃色光芒突然一動,便將紫陽第一下的攻擊擋了下來。緊接著,秦方腳下順勢一轉,正面對上紫陽,兩人便又開始勢均力敵的攻防對戰。
這一戰,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兩人靈力不停,身法迅疾,卻是絲毫沒有疲倦之意。而台下眾人也是目不轉楮,這場比試帶給他們的震撼已經遠遠超乎了想象,比起結果,他們似乎更享受這般激烈精彩的過程。
秦墨站在台下,他的身姿與一開始別無兩樣,竟是未曾一動,他雙拳緊握,手心噙滿了汗水,緊張之情無需多言。這場對決到現在為止,鹿死誰手還是猶未可知。
秦方和紫陽在一次攻防之後終于拉開了距離,兩人相視不動,俱是氣息微喘,卻面帶笑意。此刻兩個人的心境與開始之時完全不同,這場比試也已經漸漸超過了勝負的界定。劍者之心,在彼此劍下惺惺相惜,對方的執著和劍意在無數次的靈劍相踫之中傳遞給了對方。對手,亦是知己,此時他們才真正明白劍者的真諦,而結果早已無關緊要。
紫陽手中越王劍緩緩舉起,對著秦方淡淡笑道︰「來,這是我的最後一擊,戰個痛快吧!」
「好!」秦方小眼微睜,長劍凌厲指于腳下。
台下所有人聞言都已經是屏住呼吸,這最後一個回合,便是要分出勝負了。
紫陽率先起身,手腕迅疾抖動,越王劍此時在身前畫出層層光暈,靈氣如漣漪一般漸漸延伸開來,而攻擊便在此刻展開,道道劍影宛如瑟瑟秋風掃落枯葉一般,勢不可擋。
「劍法紫義︰望穿秋水!」
秦方自然不會逃避,長劍于身,劃出道道靈氣。這「望穿秋水」一式他並不陌生,兩年前第一次實戰練習中,紫月也曾使出。但今日紫陽所使,明顯要高了幾個檔次。
硬擋完全不可取,唯一的方法便是用「完身」。他心中一定,完身便迅疾使出。
然而當秦方身形剛剛開始旋轉,紫陽的「望穿秋水」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嘴角露出一笑,明顯是早有預謀。
「糟了,是陷阱!」秦墨心中大叫不好,但此刻的他也是無濟于事。
紫陽身子一蹲,腳下靈氣一涌動,用力一躍便是跳到了秦方的頭上。他閃身稍稍翻轉,瞬間便是頭沖地,整個身體倒了過來,而他手中的靈劍也早已指向了秦方的頭頂。
「劍法紫義︰冬雷震震!」
一聲厲喝,越王劍迅速刺下,強烈的紫光宛若一道閃電,直直刺向了秦方的頭頂。紫陽避重就輕,向完身防御最薄弱的頭頂突襲,這一招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