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斬仙錄 第009章 絕命三招

作者 ︰ 芒山

方玉炎被帶到了尚武郡最大的比武場,也正是方玉炎當天出事的地方,方玉炎被帶到了場中最大的一個擂台上面,今天到來的觀眾可謂空前的多,這完全是徐達的號召力在起作用,更何況徐達的身手就算在族城也是排得上層次的,因此人們都希望一賭他的風采,不過也有一些觀眾是為著這個方玉炎來到的,他們實在想看一看這個敢于向郡主挑戰的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物。

說實話要不是面對生死之際,方玉炎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時候一定也會緊張不已的,但是現在的他卻只是集中精力盯著對面的徐達。

徐達看著走上台來的方玉炎,只見他從容地站到台上,然後他便走到了台邊的那個擴音號角處,大聲地宣布道︰「想必大家都听說過我,兩年前的時候我坐在你們的位子上,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而郡主卻信守承諾一直未傷及我的性命,甚至沒有為難過我,但是兩年的牢獄生活讓我形同死尸,于是我抱著最壞的打算,希望可以沖出牢獄,于是我向郡主大人宣戰,勝則出獄,敗則寧願斃命當場,但是郡主大人寬仁,不願欺我弱小,便許下三招定勝負的承諾。借這個機會方玉炎在此聲明,這次比試純屬方玉炎自發而起,自願簽訂生死狀,與郡主大人無關,方玉炎只求出得牢獄,否則身莽當場在所不惜!」

方玉炎講完後,便轉過身去看著徐達問道︰「現在可以開始了麼?」

徐達向著場外揮揮手,便听到場外鐘聲響起,接著便有人大聲呼喝道︰「現在比試開始!」

方玉炎一待鐘聲響起,便死死地盯著徐達的每一個動作,徐達只是靜靜地站在當場,他自然知道方玉炎與自己的懸殊實力,他看著方玉炎只是擺著守御之勢並沒有絲毫進攻的架勢,徐達便朗聲笑道︰「小子,三招一過你必灰飛煙滅,還有什麼話要交待,不妨現在說出來,徐某人或許大發善心為你做上一兩樁!」

方玉炎依舊緊緊地盯著徐達的動作,不緊不慢地答道︰「多謝郡主大人好意,方玉炎心領了!」

徐達贊一聲好骨氣,便慢慢抬起了右手,方玉炎看著徐達手中的祭印慢慢地現出實質,方玉炎知道徐達是故意將祭印祭出的速度減慢的,他是自信方玉炎根本無法躲過他的如此一擊的,只見徐達手中的祭印轟然而起,那種怒吼一般的火熱像竄出牢籠的凶獸一般迅捷暴怒,接著如被風吹散一般火勢繞著徐達的身周冉冉地升起,最終停留在徐達的身側,方玉炎不得不敬佩徐達這天人一般的幻力,他能將祭印實質化且可以隨心所欲地讓其固定在任何一個角度,方玉炎此時的敬畏心大起,這種懸殊的實力讓他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死死地盯著那團火勢,慢慢地祭出了幻力,徐達看著方玉炎身周淡淡的幽藍之光,不禁瞪大了雙眼,不無驚奇地贊道︰「好小子,沒想到你這麼小小的年紀竟然能悟到如此程度的守御結界,可惜了,只可惜你自身的幻力太過渺小,否則你的守御之勢還真不是輕易可以擊破的了!現在我也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不過今天你既然站在了這個擂台上,我徐某人就不可能讓你活著走下去,小子,你接好了!我的第一招要出手了!」徐達說著右手手掌慢慢攤開,接著那團停駐在他身側的火勢呼地漲開漫過了徐達的身周,那團火焰中仿佛有氣流急速地竄動,接著火焰處紅黃藍三色光斑開始涌動、交錯,台上的觀眾看得如痴如醉,尚武郡能夠將炎印實質化到如此地步的恐怕就只有徐達一個人而已,這種視覺的盛宴讓他們睜大了雙眼一眨不眨,方玉炎的精神緊張到了極限,他將自己身周的結界之盾慢慢地強化,他知道徐達隨時都會向自己攻來,但是徐達源源不絕的幻力使得他身周的炎印咆哮不止,而方玉炎自身的幻力卻是極易耗盡,若是徐達長時間這樣的照顧觀眾,恐怕方玉炎沒等到徐達的第一擊便已幻力消耗殆盡了,方玉炎一邊圍著擂台快速疾走,一邊慢慢維持著幻力,卻不將幻力提升到最大極限,他要等待最佳的時機一舉傾出幻力阻住徐達的第一記攻勢,徐達含著笑看著方玉炎,此時他的炎印已經布滿了半個擂台,那是怎樣的幻力沖擊,就算是坐在擂台外的那些武士也不禁發出一陣陣驚異的呼聲,他們對幻力的了解更甚于尋常百姓,如徐達這般長時維持的幻力那是要擁有怎樣的實力才辦得到呀!徐達自然十分滿意台下四周人們驚嘆的聲音,他操縱著半個擂台大小的炎印大笑著對方玉炎道︰「小子,這完全是你自找的,第一記來了,接好了!」

徐達說罷便大喝一聲,接著方玉炎感覺到徐達身周的炎印瞬間爆破開來,方玉炎知道不妙,本來方玉炎想以疾走之勢避開一些徐達的攻擊,卻不想徐達選擇了這種強烈消耗幻力的爆破式攻擊,要知道這樣的攻擊盡管波及範圍廣卻是威力大減,這種幻術一般都是在自身有強大攻擊力且在對付圍攻人數較多又實力相差懸殊的時候才會使用的,因此一般不會被施術者采用,可是今天的徐達可謂絲毫沒有將方玉炎放在眼里,他的這一擊非但波及廣泛而且表演性質極強,但只這一擊方玉炎直感到撲面而來的勁風強勢刮到,方玉炎急急收住身形,呼得將身體里的幻力傾力祭出,正當那道幽藍的結界由淺變深的剎那,那團爆開的火焰伴著強勁的風勢轟得擊到。

擂台外的人,只看到一瞬間整個擂台被火勢淹沒,而且擂台邊的結界呼呼地向外膨脹起來,被擠得奇形怪狀起來,而那火勢也隨著這些擠出的形狀試圖向外竄去,觀眾們開始大聲驚呼,直到那火勢慢慢地散去時,他們才安下心來,而當擂台上的火焰慢慢散去的時候,有好眼力的人分明看到了那個安然站在擂台上的方玉炎,于是人們開始驚呼起來,接著感染著身周的人群也振奮起來。

人們看著擂台上尚未清晰的方玉炎的輪廓亂轟轟地議論起來。

「怪不得這個小子敢和郡主大人叫陣呢,原來還真有兩下子!」

「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那麼強大的沖擊都活下來了!」

「哼,郡主大人不過是想先試探一下他的真實實力而已,接下來恐怕他要慘了!」

「是呀,這第一擊就這麼恐怖,接下來的第二招,這小子還不灰飛煙滅!」

在人們議論的時候,火焰已經漸漸減淡,徐達充滿笑意地看著方玉炎,嘴角帶著幾分嘉許的笑意,說道︰「好小子,你自知你的結界無法阻下我這強勢的一擊,因此你另闢蹊徑的將盾形化小,這樣你僅存的幻力便可以勉強擋得下了,你果然有些門道,徐某人也不得不承認你的資質了得,但是你可知道你的這些小聰明在對付強大的對手時根本不值一文,我只使出了兩成的力道而已,更何況這四散的祭印只是一個小小的警醒,到達你的身側卻也只是十分之一的炎力,如若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此時的幻力恐怕已經使盡,第二擊別說我要加碼,就算是我維持原技你也休想活命!」

方玉炎冷靜地持著擋在身前的一葉細長的盾形,這是他在牢房中最後幾日才悟出的結盾方式,他自然了解徐達的強大,他自知自己結成的盾形根本無法阻下徐達的強勢攻擊,于是他想到了將幻力充分集中到一個面上,護住身體,而不是結成圍在身周的方圓之處,這樣就使得幻力更集中更有效,在牢房之中方玉炎拼命試圖使用念力將盾形改變,卻是總不得法,直到走上擂台時他亦是只窺見門徑,但是方玉炎在徐達慢慢祭出炎印的手法上,突然悟到了一種將祭印實質化的技巧,于是他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將這只窺一眼的技藝施展出來,卻是得到了明顯的效果,方玉炎慢慢收回了手中的盾形,意外的感到幻力並不像之初時那麼大的消耗,但是想要再結成盾形卻是根本不可能了。

徐達看了看方玉炎身上被燒毀的衣物不禁淡然笑道︰「小子,你難道是從我結印的手法領悟到了盾形的變幻的?」徐達開始時見到了方玉炎結界的形狀,以他的閱歷自然知道這種結界之盾的炎性和身法,而在徐達攻擊之時卻不想方玉炎竟然臨陣更改了盾形,徐達是何等人物,他在攻擊的同時自然看到方玉炎那種笨拙的模仿手法,徐達心中自是一驚卻不想這個小小年紀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悟性,他那種生死一線的領悟能力恐怕是許多經戰沙場多年的炎武士都無法匹及的,這是何等的天資,徐達也不禁心中暗嘆。

徐達從一開始便對方玉炎的天資有所感覺,到了現在更是不免起了愛才之意,但是他看著站在對面一臉倔強的少年,徐達不禁搖了搖頭道︰「只可惜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否則我還真舍不得讓你就這樣死掉!好了,小子,第二招你接好了!」徐達也不多言,果然再次慢慢舉起了右手。

「還是一只手?郡主大人看來還沒將這個小子放在眼里!」觀眾席上有人感慨道。

人們關注著台上的一切動靜,卻無人去應和他的話,他也只得掃興地繼續向擂台上看去。

徐達自然知道方玉炎的幻力已盡,就算他只施展一成的攻擊力,方玉炎也休想活命,徐達暗暗在心里和方玉炎較上了勁,緩緩地道︰「我這次使用四成的力道,看你還待如何,小子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我倒要看看憑你的天資如何抵得下這第二擊的威勢!」徐達心里這樣想著,手中的炎印快速集成,這次他的炎印明顯的迅快而集中,那處火焰呼嘯著向著方玉炎飛掠而去,帶著破空尖銳的鳴響,直刺得觀眾席上的人們情不自禁地捂上了耳朵,那團火焰只是呼吸間便沖到了方玉炎的身前然後轟得炸裂開來。

觀眾們的眼楮一個個瞪大了起來,只見方玉炎死死地站在那里,雙手結著微弱的盾形,他是決定死命拼了?還是已經來不及反應躲開?只听得撲得一聲,那團火焰撞到方玉炎的身體上,方玉炎的身體軟軟的隨著強大的攻勢飛離了腳下的擂台,他的身體迅急地撞上了擂台外的保護結界,然後撲通一聲結結實實地摔落在了擂台之上。

徐達亦有些驚奇地看著方玉炎,他在施出幻術的同時以念力將祭印的火焰打散到方玉炎的身側方圓內,他實在沒想到方玉炎只是站在那里正面迎擊了他的第二擊,徐達認為方玉炎會本能的側身避過,因此他在方玉炎的兩側加注了更大的幻力,而正中的攻擊卻是最薄弱的,可以說方玉炎不論如何都是選中了這次攻擊的最勢弱之點,但即使如此也是具備徐達兩成的幻力,單單方玉炎祭出的那點微弱盾形是無論如何都阻擋不下的。徐達看著方玉炎飛出的身體和噴灑在空中的鮮血,不由地輕輕舒了口氣,盡管他對方玉炎有著絲絲的愛才之意,但即使殺掉他徐達也不會有絲毫的愧疚之意,這個殺戮的年代使他經歷過太多的生死,一個人的生死本就是自身的命運,方玉炎這樣的死法未嘗不是他的命運,徐達看著躺在地下呼吸微弱的方玉炎,能夠經得起徐達兩次攻擊卻不馬上死去,恐怕也算是把硬骨頭了,盡管只有兩成的幻力而已,但對于一個孱弱的少年來說已經是不可想像了。徐達看著不像人形的方玉炎暗暗感慨道︰「若是你今日不死,恐怕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哎,人各有命,我徐達又何嘗不是死神手下溜出來的小卒,怪只怪你命不夠硬!」

觀眾席上的人們已經變得悄無聲息,盡管他們知道徐達的實力雄厚,卻實不知方玉炎竟然這樣干脆地便倒在了擂台上,那個躺在擂台上的少年分明已經死透了,他的身上被燒焦燒爛,他的身周全是從他身上噴灑出的鮮血,這個不知死活的少年在奇跡地擋下了第一擊後,緊接著便在第二擊下草草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沒有任何的懸念。人們更加肯定了徐達手下留情的說法,人們對徐達那仁道的第一擊表示尊敬,同樣也對這威勢驚人的第二擊感慨有加,他們更加遺憾的是再也看不到第三擊了,如果對手夠強的話,那第三擊將會是怎樣的聲勢驚人、賞心悅目呀!

而就在人們紛紛議論和各自感慨的同時,那個已經「死去」的方玉炎竟然搖搖晃晃地再次站起了身來,這一下觀眾席上的人們頓時沸騰了起來,包括正要走下擂台的徐達也不禁奇異地看向了方玉炎,那個奄奄一息的方玉炎是如何艱難地站起來的,他是憑著什麼樣的信念和決心才站起來的。方玉炎本以為自己已然要離開人世,他的胸膛像炸開了一樣,那種強烈的沖擊讓他窒息,他知道自己無從幸免,直到他摔向後面結界上被撞擊的噴出了血,他感覺到一種心肝錯位的錯覺,他摔在擂台上後便人事不知,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他才慢慢蘇醒,他看著世界模糊一片,他試圖站起身來卻是無從下手,他卻不知這一切都得益于莽漢每次為他用過刑後那一次次的強力恢復藥劑,經過一年多的時間那種藥劑已經附著在了他的身體血肉之中,這使得他的身體異于常人的結實,而且擁有快速的恢復力,但是這種恢復力只是短暫的,而且並沒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方玉炎在受到第二擊時恰巧他那只求一死的心救了他,他選擇站在原地抵抗最直接的攻擊,卻恰巧避開了徐達陷阱里強大的後著,恰恰遇上了最弱的一股幻力,再加之他本身剩余的結界之盾和他後天歪打正著的強勁體魄使得他抵抗下了這強勁的第二擊,可是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接近崩潰,就算是徐達只對他施展最基礎的物理攻擊,方玉炎亦是非死不可,但是他仍然堅持著站了起來。

徐達不禁有些詫異地看著方玉炎,接著他一字一頓地道︰「只要你現在倒下去裝死,我徐達便可以裝作不知走下台去,饒你不死!」徐達也不得不對方玉炎刮目相看起來,以方玉炎現在的年紀能有這般了不得的悟性和體魄,那未來將是如何的不可限量,徐達看著眼前這個了不起的少年,不禁惜才之心大起,他覺得就算誤傷女兒也好,歪打正著也好,自身修養也好,總之方玉炎這個少年闖到他的世界里來都是一種機緣,更何況他可以憑借自己的悟性生生受了自己兩記攻擊卻仍可以站在那里,這是何等的氣魄,徐達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

可是方玉炎似乎並不領情,他的嘴角泛上了那種冷冷的笑,他帶著微弱的聲調咳嗽著伴隨著沉重的呼吸道︰「我看不必了!站在擂台上的方玉炎,要麼風風火火地走下去,要麼轟轟烈烈地躺下去!你出招吧!」

徐達听了方玉炎的話眼中一瞬間掠上一抹殺意,冷冷地道︰「好,自甘墜落的小子,就休怪徐某人無情!」他說著再次緩緩舉起了那只粗大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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