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炎看著對面青衫男子的恐怖能力不禁感到棘手,大方玉炎看來,此時的青衫男子恐怕擁有不遜于徐達一般的等級,但是就算徐達當日亦是未出盡全力,而對面的這個人卻是將自己視為敵人,就算自己進境飛速卻也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青衫男子看著謹慎的方玉炎,突然陰森森地笑道︰「你先等著,又有獵物到了!」
方玉炎意識急轉,青衫男子快速祭出攻擊,揮手而出,卻不想那記攻擊只在空間處凹陷一瞬便消散無形,青衫男子輕聲冷笑,看著對面祭出結界之盾的方玉炎眼中泛上了殺意,他實不知方玉炎的身形會快至如斯,他看著慢慢走出的另一個獵物,惡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道︰「該殺!」
方玉炎驚知不妙,將那個尚不知雲霧的少年推倒在地,反身撲到了他的身上,只這一眨眼間青衫男子已經快速在手中祭出一狀物,月兌手而出。
只見那團岩狀物在空氣中劃射出雄雄的火焰呼地轟在了方玉炎的結界之盾上,方玉炎身前的結界之盾瞬間破裂散去,方玉炎只感到那團岩狀物撞上了月復部,他只感覺到五髒翻騰,接著便感到一陣陣強大的暖流從身體處流過。
方玉炎知道這千鈞一發之際,他身後的被他救下的少年伸手結出守護解救了他。
青衫男子看著碎裂在方玉炎身前的岩狀物,眼中的驚異之色更濃,他厲聲地道︰「你是怎麼擁有的坤屬能力?」
方玉炎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噴出,他身後的少年將他扶了起來,那個少年已經召喚出了他的聖器,一支泛著金屬光澤的箭弩。
那少年聖器一待祭出,便不容空隙地射出數十支幻力弩箭,那些弩箭急速射向了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臉色絲毫不變,那數十支弩箭由他的身體穿身而過,青衫男子數十處窟窿處如方玉炎擊中時一般慢慢地沙化,接著青衫男子的全身沙化落到了雪地之上,而就在這個時候方玉炎拼命祭出的炎印瞬時轟到,那團急速竄行的沙流被方玉炎的祭印赫然轟出一道斷痕,接著那團沙流便開始停滯,後面被截斷的沙流開始慢慢移動。
那個少年似乎也看出了方玉炎這一記祭印的功效,于是他祭回聖器,手中結印不斷呼呼向著沙流掃射而去,只呼吸間那團沙流便被擊得潰不成軍,四散而去。
「小子,找死!」那團沙流處惡狠狠地斥道。
而就在那少年連綿不斷的攻勢下,那些沙流卻漸漸地沒入到雪地之中。岩化,青衫男子將自己身體岩化,慢慢地消失在了方玉炎兩人的視線里,那個少年慢慢地停下了動作,接著听到了青衫男子憤憤的聲音道︰「難怪炎族勢力愈見強大,沒想到你們這些乳臭未干的小兒竟然也都這般了得!」
說話處一團岩狀物快速地在積雪下面急竄,接著拱出雪面壘成人形,漸漸地形成青衫男子的人形。
青衫男子向著兀自在遠處戰斗的同伴,不由地感觸道︰「本以為以我們幾人之力自是不費吹灰之力,卻不想竟然被幾個初出茅廬的青年困得攜手不得,而我現在竟然被兩個小毛賊弄得如此不堪!呵呵,你們兩個,哦不是,現在是四個了!」青衫男子看著從聖器之淵走出的徐夕敏和從地上清醒的之前那個少年。
徐夕敏自聖器之淵出來後便看到了方玉炎等人的對峙,而遠處吳之明等陪同長輩亦是戰斗吃緊,于是她馬上祭出了召喚域中的烈錦,站到了方玉炎的身邊,嚴陣以待。
「是坤族人!」就在這時薛方也從異次元空間走了出來,他看到青衫男子手中祭出的幻力,便大驚失色地道。
青衫男子嘿嘿冷笑道︰「小子有些門道,竟然認識爺爺的能力!那就是說你也知道爺爺的可怕了?看來我是必須出殺手 了,就算你們這樣的螞蟻多了,我也是很頭疼的!」
他說著雙手合擊,接著他雙手處精光大盛,卻見精光處迅速地暗淡下去,接著一塊塊的石頭壘砌而成一柄長長的柱狀物,此柱狀物如同石塊毫無規則地堆砌而成,連結處縫隙大小不一,如同一件拼湊而成的武器一般,青衫男子看著方玉炎五個人,將那柱狀物交到右手處。
「大家快散開!」薛方情知不妙,忙出言警示,一眾人自是早有所料,薛方話未說完,五個人早已祭出守御之勢四散開去。
而只是這一瞬,青衫男子手中的柱狀物,忽得炸裂開來,接著一塊塊的石塊以青衫男子為中心向著五個人猛擊過去,那些石塊如被吸附著一般精準地襲向眾人。
方玉炎等人見勢忙以炎力聖器相擊,伴著光彩急盛的撞擊,那些石塊如被賦予了魔力一般,在青衫男子雙手的操縱下,與五個人的聖器炎印激戰在一起。
青衫男子大聲地笑了起來,他看著手忙腳亂的五個人,操縱的石塊接二連三地激發出火光來,青衫男子有意賣弄,將石塊舞動的嘯聲大作,那石塊上的火焰卻不見熄滅,反而助長般的勢頭更旺,此時方玉炎也在這空隙里將那柄被青衫男子打落在地上的斷劍拾起,持在手中,這樣總勝于空手對敵,好在那斷劍甚是堅固竟也撐得下那些石塊的一次次地撞擊。
只這一陣亂勢,異次元中便涌出了幾位獲得聖器的同伴,青衫男子意在一擊而潰,卻不想人數越聚越多,眨眼間便擠滿了炎族後輩,青衫男子卻未見任何的急迫,他只是嘴角泛上一抹冷笑,凜然地道︰「現下都湊齊了吧?那就接好了!」
眾人只見青衫男子操縱的石塊在眾人面前急速地轉動,石塊上的火焰呼呼地急吼著,青衫子男子看準時機,雙手忽得打開,大喝一聲「爆!」
但見那些大型石塊砰得爆裂開來,化成了無數的碎石箭羽一般地襲向眾人,眾人情知不妙急急祭出守御催動炎力護住周身,來不及祭出守御的便急力揮動聖器舞成一道光盾以作守御,卻不想那些沙石碎如牛毛,密如雨簾。
接著一聲聲慘呼響起,撲通撲通地倒下數人,卻是被那些爆裂的沙石擊倒在地。方玉炎被擊得重重地拋向了空中又摔在了地上,守御在他身周的結界之盾瞬間被沙石擊破,這般強勁的沖擊力恐怕徐達也未必做得到,方玉炎看著站在那里狂聲大笑的青衫男子思念急轉。
青衫男子看著躺在地上痛苦申吟的一眾人,微微的一笑道︰「可惜你們已然這般修為,今日就由我送你們歸西升天好了!」他說著手中再次結印,但見那些鋪散的沙石急向他手心處飛來,慢慢地急結成一個巨大的圓石,那石塊間發著軋軋地擠壓聲,如同將那些不規則的石塊擠壓在一起一般,慢慢地那些石塊間的火焰一點點消失,青衫男子手中的圓石間再也沒有任何縫隙,那塊石塊的周邊也漸漸地被青衫男子滾動地雙手磨得圓潤光滑。
青衫男子正待施出全力一擊的時候,卻不想一邊方玉炎的炎印連珠價地向他身側襲來。
青衫男子大聲冷笑,方玉炎的炎印連續地撞擊在他的結界之外消于無形。
方玉炎早知如此,卻並不收勢,反而更加強了炎力。
另一邊撐起來的人們亦開始將炎術全力地向青衫男子攻去。
但見青衫男子面色從容,看著這一眾之人,終于將手中的那塊圓石推出了掌心,但見那塊圓石去勢迅急,在空中斗然急轉,看著這一個龐然大物向自己襲來,便有人將攻擊的方位轉向,而擊在那圓石上的炎術未見任何功效,眼看著急旋而至的圓石,一眾人只得御風而避,卻不想那圓物只是急轉,並無襲擊眾人的意思,一眾人心頭一松,卻不想手中的聖器急速月兌手而出,一陣叮當作響,便有數件聖器盡數吸附到了那個圓石之上。
青衫男子放聲大笑,將圓球急招而回,當圓球回到他的身前時,他將聖器一件件地取下來,緩緩地插到他的身體里。
他的身體就如同一個無底洞一樣,一陣細沙涌動便是一件聖器沒入他的身體,站在遠處的眾人不由地被這詭異的法力驚呆了,尚未被收取聖器的其余人忙快速釋解聖器,將之重新封回各自的召喚域中。
青衫男子繼續冷笑,待他緩慢地將一件件聖器插入身體之後,他再次施動魔力將圓球拋向人叢,一眾人紛紛避讓,只求幸免于難,卻不想那件圓物受了青衫男子幻力的操縱竟然如通神力,只要距離較近的人,無論是手持聖器還是將聖器早早封入召喚域的聖器,無一幸免地都吸入到那個圓球之上,一眾人看著這個恐怖的圓物,如臨大敵。
只片刻功夫便又有幾件聖器落入了青衫男子的手中,他仍是一件件地將那幾件聖器插入到身體之中,令人匪夷所思。
方玉炎知道那正是青衫男子的另一種召喚域,只是身為炎族的人無法理解罷了,而這個青衫男子似乎對炎族的許多機秘都是了如指掌,正如這聖器之淵的開啟時間,以及炎族人封印聖器的召喚域的存在對之都如同是擺在眼前的事情一樣知之甚詳。
而對于此人的弱點在這一番對訣中非但未瞧出一二,就是對他那神乎其伎的幻術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而且對方的等級顯然非在場之人能及一二,這樣的懸殊的斗法,幾乎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
方玉炎冷靜地看著青衫男子的每一次結印,包括他操縱那個巨型圓球的手法,以及他周身守御的結界,方玉炎知道他對自己的聖器完全沒有興趣,因此他有短暫的時間去尋找青衫男子的破綻。
他並不擔心同伴們的生命,因為以青衫男子此時的進攻手法來看,他是完全以獲取聖器來的,而且他十分了解炎族人的召喚域會隨著召喚之人的死亡而消逝,同時那些封印在召喚域中的聖器便會重新陷落到異次元,這也是炎族中聖器取之不竭的另一個原因。
因此青衫男子並沒有傷害人命的意思,他在最大限度地奪取聖器,不論他的目的為何,但這至少可以保證在場人們的生命安全。
方玉炎腦海中快速地翻轉著一個個的對策,卻一個個地在青衫男子迅快的結印以及靈動的身法下宣告破滅,方玉炎自知與之的差距大得離奇,因此想找出青衫男子的破綻恐怕絕非一時之功。
開始的時候方玉炎只是以不斷地進攻來挖掘青衫男子的破綻,而此時的他則是一邊跑動著一邊在青衫男子結印施法的空隙里尋求突破點。
另外一邊,吳之明和其他三個城郡的陪同人以及兩個聖器之淵的守衛正與對方的四人酣戰不止。
吳之明分明看出對方四人只是意圖拖住他們,他們的戰術全是即守即退,待吳之明等人有退戰相救的心思時他們的幻術便其勢大增,吳之明手持著火龍 與這些坤族的侵入者斗得不相上下,吳之明自然了解對方的實力,對方想要傷及自己十分的困難,而自己想突破重圍卻也難上加難,再加之這四個人陣法一致,幻力相當,這樣一來吳之明六人臨時組成的戰陣便相形見絀。
本來以這樣的戰斗雲晶宮那里修習的炎族人定會前來相助,而激戰如此卻未見一個前來相助之人。
吳之明知道情勢不妙,只看著不遠處一些後輩狼狽的身影,吳之明心急不已卻也無能為力。
本來焦急等待的吳之明等人卻不想忽遇偷襲,而這五個外族之人一出手便是索命殺著,毫無防範的情況下立時便有兩人身負重傷,接著六個人便被這五個外族之人有意無意地牽動驅趕著遠離了傳送口處,之後便有一個人離開守在了戰陣走到了傳送口之處。
吳之明一看情勢便知不妙,其余等人亦是一般心思,這樣一來難免亂了陣腳,立時被對方抓住機會再次傷了兩人,這樣一來吳之明一方更是突破無望,只求自保,更何況對方幻力精純,顯然是外族極有實力的人物,單打獨斗自是不懼,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實力上懸殊不小。
吳之明畢竟頗有玄一弟子的風範,他一向處事冷靜,此時一分析局勢便與己方幾人悄聲商定計策,守住戰勢,既然對方以拖為陣,那麼自己一方也必須以守為陣,這樣就算幫不到自己的後輩,卻也拖住了眼前這四個強大的對手,至于另外一個只能乞盼後輩們聯手克敵,或許尚有轉機。
另外幾個人听了吳之明的計策只覺僅此一法,若是自己一方吃緊潰敗,不但幫助不了後輩,反而為後輩多送強敵。如此一來,只求自保,若是後輩一方有了轉機,突破重圍亦是不在話下,大家一門心思便呈現守勢,這樣一來反而是互相牽制,盡管戰得風聲虎虎,卻再不見有人受傷。
吳之明自然認得眼前的這些人是坤族屬性,卻不想百年來的相互對峙竟然淡忘了外族入侵這樣的事情。
雲晶宮處的守備已經漸漸稀少,加之這里每日修習的炎族人絡繹不絕,無形中加強了雲晶宮的流動守備,于是族城處便忽略了這里的戒備。
卻不想百年後的今天,竟然被幾個具有岩性屬性的坤族人入侵,打得方寸大亂。
吳之明猜測在雲晶宮處恐怕也不會太過平靜,而這次的入侵顯然是蓄謀已久,本來五大種族以坤族最尚武好戰,只是其族苦于族人稀少並未成就太大氣候,卻也淪為五族中最為弱小的一個種族,而如今他們公然向實力強大的炎族偷襲,顯然是做了周密的部署。
如若這是坤族族室的意圖,恐怕五大種族的軟平衡將如傾巢之卵,不復存在。
而單單以坤族的實力仍不足為懼,若是坤族暗地里與同樣野心勃勃且一直結交的木族共討炎族,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吳之明看著眼前這幾個實力非凡的人物,越來越證明了他的想法。
盡管玄一一向以懶散的閑人隱士自居,但身為玄一的大弟子吳之明卻知玄一對炎族的局勢頗為關懷,而且玄一日常總是有意無意地與幾個弟子談論族事,言談間對族勢了若指掌。
那時吳之明便由玄一的口中得知坤族與木族的居上位者苟且的陰謀,這些好戰派在族中處處勾結黨羽,一直不放棄對各大種族的覬覦,而如今恐怕是陰謀已成,這突如其來的入侵恐怕便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