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璧緩緩上前,在沈璧君面前停下,沈璧君低著頭,手指不安的擰著衣袖。
「璧君,可以陪我走一走嗎?」
「城璧,我和十一郎……」
連城璧微微一笑,「我知道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十一郎喜歡你,璧君你是這麼優秀的女子,有人愛慕你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可是,璧君,我很高興,很高興。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我不是嗎?不論如何,我都相信你。」
沈璧君怔怔的看著他,良久,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謝謝你,城璧,我愛你。」
連城璧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听著耳邊任務完成的提示音,笑容真切了許多。
「滴,任務四,令沈璧君恨蕭十一郎入骨。」
和沈璧君走在花園里的連城璧听到任務的提示聲,眸光閃了閃,就知道會是這個任務,說起來他的任務從來都是和感情有關的,要知道願力城里的其他人可並非如此啊……將心中升起的思緒壓下,連城璧看向沈璧君的神色愈加溫柔。
遙遠的星空中,孤寂幽冷的大殿上,傳來一聲輕笑,「察覺了嗎?那又如何呢?你還是要按照我給你的路一步步走下去……」輕柔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上,不起一絲波瀾,漸漸消散。
隨著與連城璧相處日久,沈璧君對連城璧漸漸了解,也漸漸加深了她對連城璧的愛意,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拒絕連城璧的愛情,沈璧君自然也淪陷了,自然而然的,兩人的感情漸漸深厚。
清晨,沈璧君從熟睡中醒來,側身看著身邊的連城璧,心中滿是甜蜜。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豬食他,連城璧睜開了眼楮,看到沈璧君,他露出一個笑容,「璧君,怎麼醒的這麼早?」
沈璧君的臉微微紅了紅,「沒什麼。」
連城璧起身靠在床上,模了模沈璧君的頭發,「不是說今天去看看女乃女乃的嗎?我會盡快把堡里的事情處理好的。」
沈璧君點了點頭,「你也要注意身體,逍遙侯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注意安全。」
連城璧握住沈璧君的手,「我明白的,為了你,我也不會出事的。」
沈璧君靠在連城璧懷中,嘴角掛著甜蜜的笑容。
連家堡門口,連城璧送別沈璧君,看著車隊消失在視野中才轉身返回,一旁的連城瑾鼓著臉,一副十分不爽的樣子。
連城璧刮了刮連城瑾的鼻子,「我們連家堡的小公主,誰又惹你生氣了?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做主。」
連城瑾哼了一聲,「哥,你的心思都放在嫂子身上了,那里還管我。」
連城璧笑著搖了搖頭,「我倒是怎麼了呢,難不成我們的小公主吃醋了?說起來司馬兄也是有段時間沒來了,難不成你們吵架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提到司馬相,連城瑾的臉紅了紅,「哥!」
「哈哈,不說了,我的妹妹也是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啊。」
「哎呀!哥!」
「哈哈哈」
然而沒過多久,連城璧就收到了沈璧君被劫走的消息,看著被連城璧捏碎的茶杯,連城瑾面上一片憂慮,「哥……」
連城璧閉上眼楮,「我沒事,來人,給我查,到底是誰敢將我連家堡的少夫人劫走!」
「是!」
諾大的連家堡開始行動起來。
密室中,一襲黑衣的俊秀男子斜臥在高座上,下方幾人單膝跪地,面露崇敬地看著他。
「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稟主人,一切都準備好了。」仔細看去,跪在地上的幾人竟是逍遙侯的得力手下,難道那黑衣之人竟是逍遙侯?
不,那不是逍遙侯!男子起身,那張臉,竟是連城璧!
但與平日清貴矜持的連城璧不同的是,如今的連城璧邪魅無比氣勢凜然,懶散的動作中仿佛帶上了幾分當年成玉的影子。
「好戲就要上演了,蕭十一郎,逍遙侯,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當沈璧君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坐在床邊面色復雜的看著她。
「你是誰?」
那女子行了一禮,「夫人叫奴家素素就好,素素是這山莊的奴婢,先前山莊主人將夫人帶回,吩咐奴家好好照顧夫人。」
「這是哪里?」沈璧君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素素上前扶著沈璧君,垂目答道︰「這里是玩偶山莊,夫人您中了迷藥,又有著身孕,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
沈璧君聞言驚訝的看著她,手不由覆上自己的肚子,「你說什麼?我有了身孕?」
素素疑惑地看著她,「是啊,夫人您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了。」
沈璧君神色怔怔,一股難言的喜悅與茫然涌向心頭,「城璧……」
突然,她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看向素素,「你們到底是誰,把我擄來想要做什麼?你是逍遙侯的人?」
素素茫然地看著她,「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主人要奴婢好好照顧夫人,盡可能滿足夫人的一切要求。」
「滿足我的一切要求?你能送我回去嗎?」
素素面上帶著幾分為難,「夫人,玩偶山莊是沒有門的,奴婢也不知如何出去。」
在玩偶山莊待了幾日,沈璧君身上迷藥的效果早就過去了,素素也的確向她所說的那樣不阻止她的行動,但是她走遍了整個山莊,竟然真的沒有一個出口,而圍牆又極高,根本沒有辦法翻牆離開。
沈璧君心中滿是焦急,「城璧……」
另一邊,逍遙侯得知沈璧君消失的消息也是詫異,因為他雖然有這個想法,卻還沒來得及實施。雙手負在背後,逍遙侯面沉如水,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這時小公子回來,原來這沈璧君竟然是被小公子擄去了。
逍遙侯夸贊了一番小公子,得知沈璧君懷孕的消息,陰陰一笑。
「小小?」
「師傅!」
「去連家堡走一趟,告訴他們,沈璧君在我的手上。你素來點子多,不論如何,讓連城璧一個人來逍遙窟。」
「是,師傅。」
小公子大搖大擺的進了連家堡,眾人擔心沈璧君的安危投鼠忌器。
小公子笑著搖了搖扇子,「哎呀呀,連夫人那花容月貌讓我看著都心動,連少爺真的舍得讓夫人受苦,對了,忘記說了,連夫人的身子似乎不怎麼好呢,請來大夫一查,你猜怎麼著,原來連夫人懷孕了,這可是恭喜連少爺了,大喜大喜啊。」
蕭十一郎面上一片冷凝,沈璧君她竟然懷孕了!看著連城璧面上擔憂與欣喜交雜的表情,他只覺得心中一片翻騰,好像有一只野獸在瘋狂地叫囂,殺了沈璧君,把他帶走,把他藏起來,他是我的,他是我一個人的!
小公子很快就走了,似乎他就只是來報個信,連城璧派人跟上將小公子拿下,在小公子的領路下,一行人向逍遙窟前進。
逍遙窟地形復雜且充滿幻術,眾人一時不察便讓小公子逃了出去,一行人在逍遙窟茫然模索,蕭十一郎卻覺得逍遙窟有些熟悉。
沒有多久,一行人便被各種陷阱幻術分開,蕭十一郎原本緊跟著連城璧,僅僅是轉了個彎,連城璧便不見了蹤影。
蕭十一郎壓下心中對連城璧的擔憂,依靠腦海中模糊的記憶終于破解了逍遙窟的幻術,很快,他就找到了傷痕累累身中劇毒昏迷不醒的連城璧。
路上遇到同樣受傷的楊開泰與風四娘兩人,蕭十一郎抱著連城璧,四人在逍遙窟眾多圍殺之下闖了出去。
逍遙侯眯眼看著四人,目光落到擋在風四娘身前的楊開泰身上,揮手阻止了屬下的追殺。
「哼,連城璧,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沈璧君,你要怎麼解那個毒。」
吩咐將白楊綠柳一行人關入玩偶山莊,逍遙侯的身影緩緩消失。
這邊沈璧君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白楊綠柳一行人,將他們救醒之後得知連城璧的消息心中擔憂不止。那邊逃出逍遙窟的幾人卻是愁眉不展,心緒萬千。
四人回到連家堡,連城璧依然昏迷不醒,事實上他身上的傷並不重,但讓人為難的卻是他中的毒。
毒的名字很好听,比翼齊飛,這毒其實很好解,只需要所愛之人的鮮血便可以解除,但誰都知道,如今連夫人身陷逍遙窟,要如何才能為連城璧解毒?
連城璧所中的毒僅有蕭十一郎與風四娘兩人知曉,蕭十一郎看著連城璧,心中無力,他看著自己的手腕,神色怔怔。
風四娘一看就知道蕭十一郎在想什麼,「十一郎,不要做傻事,你知道連城璧現在愛的是沈璧君,你的血不會有用的。」
蕭十一郎抿了抿唇,「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
風四娘嘆了口氣,沒有阻止,她知道蕭十一郎的心思,「罷了,就算是錯了也沒有關系,反正沒什麼害處。」
雖說用了自己的血做解藥,但事實上蕭十一郎自己都沒有信心,這僅僅是他的不甘促使了他的行為,然而讓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連城璧的毒,竟然解了。
蕭十一郎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他痴痴地看著連城璧熟睡的面龐,「四娘,你看到了嗎,成玉他愛我,他愛的人是我。」
風四娘已經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連城璧那些深愛沈璧君的行為都是假的嗎?如果是這樣,連城璧為什麼要這麼做?
突然,床上的連城璧神色漸漸變得痛苦,「不,不要,爺爺,求你,我不要忘了他。」
「十一郎,十一郎……」
「誰,十一郎是誰?我是誰?我……」
血從連城璧的唇邊溢出,顏色竟帶著幾分綠意。
連城璧抱著頭神色痛苦,低低的呢喃讓蕭十一郎心神巨震。
他抱住連城璧,「成玉,是我,我是十一郎,成玉,成玉……」
連城璧在蕭十一郎的懷中漸漸安靜下來,他睜著眼,目光茫然而空洞。
風四娘呆呆的看著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移心草,是移心草!糟了,十一郎,你不應該用你的血的!」
「四娘,你說什麼?」
「不會錯的,我知道了,連城璧就是成玉,我本以為他是假裝不認識我們,沒想到他是真的不記得你了。」
「四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四娘剛要說話,一旁卻傳來另一個聲音。
「夠了,你們走吧,連家堡不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