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親說話的語氣有些黯然,擎明趕緊將話題岔開︰「媽,我們在上面待這麼久了,還是下去吃飯,不然菜涼了就不好了。」
「哼,你就這麼急著下去?我話還沒問玩!」擎母又瞪起了眼。
「沒有,我這不是……您有什麼話就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面對怒目嗔視的母親,擎明連半點違背的心思都沒有。
「別跟我貧,你跟我說說清楚,下面哪幾個是我未來的兒媳?」問起這個,擎母的表情很復雜,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來,是喜大于怒,同時又很不舍的那種。
擎明也看出點苗頭來,心中一興奮,幾乎什麼也顧不得了︰「有三個……哦,不,是有兩個不是。」心中默數著,在這房子里住的,藍顏、安安、徒弟以及小玉已經內定好了,柳依依在經過那次自己闖進浴室里見到她的洗澡事件之後應該也算一個?那剩下的彩虹和金發洋妞蒂娜肯定不是,至少目前不……靠,就算以後也不是!擎明在心中暗暗發誓著。
「哪兩個不是?」擎母似乎早有所料,表情不見絲毫波動。
「就是那一頭金發的洋……女人,還有那個留這長頭發長相不賴的瘋……呃,女人。」听著擎明的描述,擎母的臉部表情有點……︰「給我說名字!」
「是蒂娜和彩虹,她們兩個不是。」擎明不知道擎母來多久了,但既然她都叫自己說名字了,那肯定是對于家里的這些女人的名字都了如指掌了。
「那她們怎麼住到你這里來了?」擎母緊追不舍地問道,似乎對于這件事情的興趣比較大。
擎明的頭很痛,硬著發麻的頭皮回答道︰「也許是這里的環境好?」
「你又皮癢了是?」擎母斜眼看了過來,「我怎麼听說,蒂娜是來給你當保姆的?那彩虹更是你騙來的。」
擎明頓時無語,這、這……這都是誰說的?蒂娜是保姆這點他沒什麼分辯的,因為手下就類似于這樣的地位?但要說到彩虹那女人是自己誘拐來的,擎明打死也不承認。可是,總不能說出事實?說蒂娜是簽了三年賣身契的?那等待自己的肯定是老媽準備了很久的「九陰白骨爪」。至于彩虹,這瘋女人是自己騙來的?開玩笑,她不騙自己就不錯了。
見兒子不說話,擎母以為他承認了,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狀︰「混小子,你到底想要多少個女朋友?我可告訴你,現在這麼多,已經是我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還有,這事我還沒告訴你爸,要讓他知道,看不把你皮給扒了!」
「媽,有件事我要坦白一下……」擎明很老實,所以他決定說老實話。
「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什麼事了?」擎母一副「你準沒好事」的表情。
「不是!」擎明連忙堅決地搖頭,接著又低下頭去,很不自然地道︰「在外面、外面那個……還有幾個您的兒媳。」舒穎等人,擎明當然不會忘記,得先給母親打好預防針,以免將來知道自己給她找的兒媳不止樓下的藍顏她們又要挨批。
「你說什麼!」擎母差點站立不穩,準兒媳不止樓下的那些,在外面還有幾個?當下想也不想一把扯過兒子的耳朵,「你這混小子,都跟你說了,我是讓你執勤任務的,不是讓你給我找那麼多兒媳的,將來一人一個孫子孫女,你是想累死我嗎?」說到最後,幾乎已經是相當于笑罵了。
擎明很委屈,他發覺,人有時候說實話並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現在的他。不過委屈歸委屈,看著正念叨著就算一天抱一個孫子也起碼要輪上兩個星期的擎母,心里有股暖流流過。
扯了一會兒子的耳朵,可能是有些心疼了,擎母放開手來,覺地不妥,又去撫模了兩把,這才收回手來,也沒繼續追究兒子在外面還有多少個自己不知道的準兒媳,轉而問起別的來,面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燦爛光芒︰「我問你,小玉現在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了是,你打算怎麼辦?」
「沒怎麼辦啊,還是這樣,我繼續執行任務,小玉在家帶孩子……」
擎明還想蒙混過去,擎母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我沒問你這些!」
一直以來,擎明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關于怎樣安排藍顏和區玉她們的問題,眼看忽悠不過去,擎明惟有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轉移注意力︰「我說媽,你沒那麼老土?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這點事……」
不等擎明說完,擎母氣得又想去扯他的耳朵︰「我問的是你準備對小玉怎麼辦?未婚媽媽很好玩嗎?人家一個女孩子在背後讓別人戳脊梁骨你過得去?還有,她的父母會怎麼想?」
「這個不用擔心,其實小玉的父母是很開通的,她們不會亂想的。」擎明趕緊解釋著,雖然沒見過鐵家未來岳父的面,但想必以他在紐約的地位,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女兒和誰在一起,這麼久也沒見有什麼反對的,肯定很開通。至于鐵家的未來岳母,她要是不開通的話,當初也不會用「藥酒」那種爛到極點的招數了,也就不會便宜自己白白地撿到這麼一個漂亮的老婆。
「開通?」擎母瞟擎兒子,眼里閃著精光,「反正我也沒打算這麼快就回去,既然你說開通,那什麼時候你約個時間,我也想見見這未來的親家。」
擎明听得心里一顫,老媽該不會準備自作主張,讓自己先娶了區玉,等生米煮成熟飯,然後……那這樣對藍顏她們也太不公平了。
盡管擎母很氣惱兒子的出格行為,但畢竟是從自己身上落下的心頭肉,心里邊還是非常維護的。下樓來吃飯的時候,並沒有把從兒子那里听來的秘聞告知眼前這些對她很是討好的準兒媳。
分別為幾位準兒媳夾了菜,尤其是區玉,她碗里的菜塞得最滿。藍顏等人雖然眼紅心酸,卻也不是嫉妒,誰叫區玉肚子里還有個人呢,未來婆婆心疼她也是理所當然,不過看擎擎明的眼神則有些綠了,恨不得即刻拖到床上去……
吃完晚餐,時間已經6點半了,擎明借口找同學有事,出門參加蘇韻的生日宴會去了。今天正好是星期四,還有半個小時生日宴會就開始了。
擎明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不過在去之前,他還得叫上一個人。
當擎明帶著趙信打車趕到中天大廈的時候,時間已經是7點零幾分了。擎天公司的門口,蘇韻正翹首以盼地張望著電梯的方擎,每次見到電梯門打開而里面出現的人卻不是自己所要等的人時,眼里掩不住濃濃的失望。
前來祝賀的人並不多,因為蘇韻這個生日宴會是私人性質的,除了公司里的所有員工到齊以外,只有少數幾個關系很好的客戶。
見到蘇韻這番舉動,誰都知道了她是在等人,心中不由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重要人物需要她這個董事長親自在門口等候的。
「蘇董,進去。」再一次見到電梯里出來的人後蘇韻又一次難掩失望之色,這時候,身後也傳來一個勸慰的聲音。
蘇韻連頭也沒回,依然注視著電梯口上那亮起來的樓層燈號︰「瑩瑩,你先進去,我等下來。」
珊倫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嘀咕著︰「那個家伙!」不過眼見上司還在苦苦期待著,珊倫不忍心,上前一步道︰「蘇董,要不我打個電話過去催催?」
「不,千萬不要打。」蘇韻猛地轉過頭來,一臉堅決反對著,目光有些悲切。
珊倫在心里又暗罵了某個男人一把,她很明白頂頭上司的心情,蘇董一定是希望那個家伙自己想起來,而不是別人打電話過去催。雖然兩者的結果相同,但男人自己想起來的意義和經過被人提醒再來參加生日宴會的意義絕對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如果自己打電話過去,恐怕就算是男人來了也不是蘇董希望見到的情況。
「那我陪你一起等。」既然不能勸說上司回去,只有跟著一起了。
蘇韻剛要說話,55樓層的燈號亮了起來,「叮」地一聲,電梯門打了開來。立刻,蘇韻將到口的話吞了回去,一瞬不瞬地盯著打開的電梯門。
電梯里只有兩個人男人。都是穿著休閑服的年輕男子,
看到這里,蘇韻的眼眶被霧汽朦朧了,心中懸著的大石也落了下來,老板還是來了。
珊倫卻忍不下這口惡氣,惡狠狠地瞪著其中的那個男的︰「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麼會?答應的事自然要做到。」擎明笑眯眯地說著,因為自己來晚了,他也沒有什麼可反駁對方的底氣,何況,對于這個秘書,他本人見到了也沒什麼脾氣。
「哼!」珊倫用鼻孔重重地出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公司。
留下蘇韻一個人有些尷尬,囁囁地看著男人︰「老板。」
「恩,今天是你生日,我說過要給你禮物的,諾!」擎明隨手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了過去。自己那天可是把話說得震天響的,倘若現在沒有帶禮物,那可真的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臉——對,就是臉,不是腳。至于禮物,其實也就是一條紫色的水晶項鏈,談不上有多貴,但勝在精致,是擎明從c國帶回來的。
帶著激動的心情,蘇韻顫抖地接過,但並沒有急著打開盒子,而是緊緊地攥進手心里,猶如抱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臉上興奮得都有些潮紅了。
隨著蘇韻進入公司,原先員工的辦公場地早已經被挪開了,空出一大片位置,兩邊擺滿了各色美食。偶爾也有專門從酒店里請來的侍應穿梭其中,見到手里沒有東西的人,會周到地遞上一杯紅酒或者是飲料。
蘇韻一入場,馬上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員工們本來就好奇于董事長在等誰,當見到她旁邊還跟著倆個男人時,心里立刻知道了這就是董事長等的人到了。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董事長具體要等的是哪個,只有根據外表猜測起來,那男的倒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更讓人吃驚的是,在這種雖然算不上高級場合但也是正式場所居然還穿著一套休閑服,對于員工們來說,這是不敢想像的。
蘇韻走上臨時搭好的台子,手里捧著那個精美的盒子,眼里透露出幸福之色,對著話筒道︰「很高興大家來和我一起過生日,尤其是老……我的一個老朋友也來了。」蘇韻指著不遠位置的男人,繼續說道︰「我想說,這是我從小到大過得最有意義的生日。在這里的人,大多數都是公司的老員工……」
員工們早就沒有耐心去听董事長的話了,因為他們由最初的平靜變成了現在的驚訝,剛剛他們沒有看錯,董事長指的人居然是那個一身平凡的男的。這完全摧毀了他們之前的猜想,心中一個念頭不可遏止地升了起來︰到底這個穿得一點也不正式的家伙是誰!先是居然勞動董事長在門口站了近半個小時的等待,現在又讓董事長說出有他的到來而讓這個生日變得很有意義。
僅僅是老朋友?員工們不信,董事長的為人他們是最清楚的,身為公司的男員工,也不是沒有某些非分之想,但因為了解董事長一向對男人沒什麼感覺,也就絕了那個非分之想的念頭,底下里早就猜測起董事長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性取向。可是現在居然說有個異性的老朋友,員工們自然會多做聯想了,難道這個老朋友不僅僅是朋友的關系,還有更親密一層的曖昧在里面?
也不怪他們會這樣瞎想,因為這麼多年來,董事長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激動過。而因為這個所謂的「老朋友」一來,董事長就變得有些語無倫次,這種現象,根本就是為他們創造了瞎想的源泉。
蘇韻在上面激動地講著話,全然不知道底下的員工以及今晚還請來的某些關系親密的客戶的猜測,講兩句話,就瞟一眼手中的盒子,嘴角跟是帶這絲絲甜蜜的笑意。
這副場景,又讓一旁的任筠心里泛酸,如果不是顧慮到現場那麼多人,她沒辦法下手,恐怕就會像剛才在外面那樣大展身手了。不過雖然不能動手,但以眼神威脅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擎明也非常郁悶,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還好這個讓人誤會的場景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剛才進入場中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的女秘珊倫突然快步走上前台去,附在蘇韻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馬上,蘇韻臉色一變,瞥了一眼擎明所站的地方,很不自然地結束了話語,匆匆地和珊倫擎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