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所有人臉色難堪,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馮婷婷私生活的確很難讓人恭維,可這些話馮家人也只是私底下唏噓一番,她的父母都不管,其余人也懶得惹人家討嫌。
可今日馮怡然當面說了出來,就讓馮家人感到難為情了,尤其是她身後還帶著一男兩女,三個外人,這種家丑傳揚出去,實在有損馮家形象。
「馮怡然,你這個該死的,你才墮胎三次呢,你血口噴人。」馮婷婷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站起身叫罵了起來。
馮怡然一臉淡然的搖了搖頭,輕哼道︰「你就是每天換男人,都和我沒關系,我也懶得管教你。可你不該針對我,整個成都誰敢說我馮怡然私生活不檢點,就算我和男人親近,那又怎麼樣?我難道不該找男朋友嗎?」
「怡然,怎麼說話呢,你妹妹也是關心你,馮家可是大家族,你又是馮家長女,現在還打理著馮家的生意,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馮家的聲譽。就算找男朋友,也要門當戶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當馮家的女婿。」馮玉房臉色陰沉的開口道,女兒當場被羞辱,這讓他的老臉也掛不住了。
馮怡然面對自己的二伯也不收斂,淡淡笑道︰「二伯,你是在質疑我的眼光,認為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
「你……!」馮玉房氣的臉都青了,他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敢和自己頂嘴,吃了槍藥還是沒睡醒,句句話帶著攻擊力,這是在嘲諷自己女兒隨便啊。
「好了,怡然,一家人何必吵吵鬧鬧,讓你爺爺听到又該生氣了。」馮玉瑤看到二哥下不來台,急忙勸說道。
馮家人都在打量孟秋雨幾人,有幾個青年眼神貪婪的開始在沈雅晴兩女身上掃視,那丑惡的嘴臉,看的張佳一肚子火,狠狠地回瞪了幾眼,抱著小寶,不看這些人。
孟秋雨也不開口,不管是被無視還是被輕視,他都等著看好戲,這時候還不是他出場的時候。
馮怡然見好就收,看了眼馮玉青說道︰「四叔,龍騰酒店那邊讓李經理盯緊點,另外讓張經理再送一批救援物資過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馮家不能不多做一些事情。」
「這恐怕不妥吧,我們已經捐助了不少東西,現在責任還不明,如果是酒店責任,我們自然承擔,不是酒店責任,我們也不該付出太多。」馮玉青一臉為難的說道。
「就是,憑什麼讓馮家出錢出力,馮家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就算做慈善,也要分情況,現在媒體都在報道救援工作,誰會報道我們馮家捐助了多少財物,拿著大家的錢打水漂,我不同意。」剛才那名和馮逸痕吵架的青年再次開口。
這家伙叫馮逸詢,是馮玉房的二兒子,一個沒腦子,卻喜歡張揚出風頭的蠢貨。說完這番話,還一臉得意的瞅了沈雅晴和張佳幾眼。
其余人也都紛紛點頭相應,現在馮家根本沒人擔心這件事會牽連馮家,酒店雖然是馮家旗下的產業,可現在管理生意的人是馮怡然,他們巴不得馮怡然因為這件事承擔責任呢。
看著一家人都在排斥自己,一個個鼠目寸光,馮怡然眼神中有些落寞,心中更是悲哀,家族產業落在這些人手中,只有沒落的下場。
輕嘆了一聲,馮怡然轉向孟秋雨微微苦笑道︰「讓你見笑了,我帶你上去見爺爺吧。」
「爺爺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想見客。何況這家伙又是誰,有什麼資格見爺爺。」馮逸詢再次開口。
沈雅晴從進來後,就一直死死盯著馮玉房,這時候突然開口道︰「馮玉房,你還記得沈舒嗎?」
馮玉房皺起了眉頭,剛才他就覺得這個女孩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來在那見過,此時听到沈舒的名字,突然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有過這樣一個女人,沈舒和眼前的女孩有幾分相似。
「你是誰?」馮玉房沉著臉問道,這女人直呼自己名字,讓他很不滿。
「我是沈舒的女兒。」沈雅晴咬牙說道。
這時候馮家人都察覺出了不對勁,而馮玉青和馮玉瑤對視一眼,他們也想起了沈舒是誰,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孩,和馮玉房交往過,二十多年前還來過馮家,似乎說懷孕了,被馮家趕出了家門。
想到這里,兩人臉色微變,打量著沈雅晴,心中暗自驚訝,莫非眼前的女孩就是沈舒當年懷孕的孩子,那豈不是她是二哥的女兒。
馮玉房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上下打量著沈雅晴,越看越覺得和自己女兒沈婷婷有相似之處。
「你叫什麼名字?你父親是誰?」馮玉房問道。
「我叫沈雅晴,我沒有父親,因為他是一個人面獸心的****,他不配當我的父親。」沈雅晴怒視著馮玉房,神情悲憤的開口道。
馮玉房臉色一沉,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女孩應該是自己的女兒,就算是自己女兒,他也沒想著讓對方回歸馮家,可他無法忍受沈雅晴對他的辱罵。
「沒有教養的東西,你在罵我嗎?」
「心虛了嗎?你怎麼知道我在罵你,你做了那麼可恥的事情,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老天不開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替我的母親感到悲哀,當年她瞎了眼,看上了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沈雅晴情緒越來越激動,想起母親過的生活,她就恨不得撕碎了眼前這個混蛋男人。
「放肆,這里可是馮家,輪不到你來羞辱我。來人,將這個野女人給我趕出去。」馮玉方惱羞成怒,對著門外喊道。
進來四名保鏢,不由分說就要帶走沈雅晴。
孟秋雨一挺身擋住了四名保鏢,將沈雅晴護在了身後。
沈雅晴一臉冷笑的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願意進入這個骯髒的地方,不用你們趕我走,我自己會走。」
說完,沈雅晴轉身就走,卻被孟秋雨一把拉住了胳膊。
「既然來了,走得這麼急干嘛?為了你母親,你也應該留下來。」孟秋雨一臉微笑的拍了拍沈雅晴的肩膀,給了女人一個安慰的眼神。
「哼,這是我馮家,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小子多管閑事了,將他們全給我趕出去。」馮玉房一拍面前的大理石茶幾,怒聲道。
四名保鏢得到主子的授意,他們更惱怒孟秋雨剛才對他們的阻攔,當先兩人探出手臂,抓向了孟秋雨的肩膀。
孟秋雨一臉冷笑,在兩只手即將扣住肩膀的那一刻,他出手了,閃電般抓住兩名保鏢的手腕,一拉一推, 嚓兩聲傳來,兩名保鏢悶哼一聲,倒退出幾步,捂著手腕,滿臉的痛苦之色。
他們的手腕被孟秋雨生生折斷,疼的冷汗直冒,怒視著孟秋雨,眼神中隱現著震驚之色。
「好狂妄的小子,敢在我馮家打人,給我抓起來,膽敢反抗,就地擊斃。」馮玉房怒了,站起身大喝道。
剩下的兩名保鏢雙雙掏出懷中的手槍,一臉戒備的走向了孟秋雨。
孟秋雨神色淡然,轉向馮玉房冷笑道︰「你確定要開槍射殺我?」
「哼,這里不歡迎你,立刻離開,我不會為難你們。」馮玉房沉聲道。
「如果我不願意呢,我倒要看看你們敢不敢開槍。」孟秋雨撇嘴笑道。
馮怡然這時候神色微變,她雖然厭惡家里的這群親人,可她擔心惹怒了孟秋雨,給家族帶來災難,上前一步擋在孟秋雨面前,對著馮玉房開口道︰「二伯,他是我的客人,你憑什麼趕他走。」
「他是你的男人吧?這里是馮家,我們不歡迎他。如果你看不過去,你也可以走。」馮玉房的大兒子馮逸德淡淡的說道。
「少和他廢話,把他趕出去。「馮逸詢再次開口。
「怡然,既然這群蠢貨不把你當回事,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何況這是雅晴和他們的恩怨,讓我來處理吧。」孟秋雨看著馮怡然笑道。
馮怡然張了張嘴,終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嘆息了一聲,退到了旁邊。
「雅晴從小就沒有父親,和她母親相依為命,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就的病去世了,因為她們沒有錢醫治。
愛上一個無恥而無情的男人,是她母親最大的不幸,因為她的母親未婚先孕,還要堅持生下孩子,被家人趕了出來。
心灰意冷,傷心欲絕的她在地下室住了十幾年,孤女寡母過著淒涼而苦楚的生活,雅晴是她活著的唯一希望,可病魔依舊奪走了她的生命,沒能看著女兒長大成人,成家立業。」
輕輕擁住低聲抽泣的沈雅晴,孟秋雨冷冷的注視著馮玉房道︰「一個無父無母的女孩子,一邊打工一邊學習,你能想象到她過的是什麼生活嗎?被人欺負的時候,她只能一個人偷偷流淚,她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累了,痛了,病了,也沒有人心疼她,更沒有人照顧她,她就是一個孤兒,一個無父無母的可憐人。」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既然沒有承擔責任的勇氣,為何不管好自己的j8,為何要禍害一個心思單純的女人?你毀了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你還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孩子,她的出生是一個錯誤,有你這樣的父親更是她的悲哀。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你就應該感到自責,而不是明知道她是你的女兒,你還要將她趕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