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日常[重生] 36憤怒

作者 ︰ 李松儒

垂柳,隸屬于高大落葉喬木,是柳樹的分類之一,也是華國常見的樹種之一。蓋因垂柳樹形美、易繁殖,且成本低廉,又能吸收二氧化碳,是很多城市常見的園林綠化行道樹。

眼前的這株小樹苗就是垂柳的幼苗,看著只有一元錢的硬幣粗細,不到一人高,顯然是剛剛栽種不久。面板顯示這株樹苗因著缺水瀕死,但在園藝工人的眼中,這株小樹苗已經枯死了。6凌西下車的時候,園藝工人剛剛把這株樹苗拔除,重新移植了一棵活的樹苗。拔除的樹苗被胡亂的扔在了地上,一個工人正準備折斷它。6凌西趕緊攔住了對方。

這幾名工人都是外地人,操著一口不怎麼流利的方言普通話。6凌西不太听得懂對方在說什麼,雙方雞同鴨講半天,總算是溝通清楚了。6凌西表達的是這棵樹還沒死,可以澆水救一救。對方則是說一棵樹才幾塊錢,換一株廢不了什麼事。又一輪的雞同鴨講之後,對方爽快的把這棵幼苗丟給了6凌西,隨便他怎麼處置。

6凌西下車一趟扛回來一棵樹。雖然是棵小樹苗,但它也是樹。易航看著後車廂的樹苗目瞪口呆半晌,朝著6凌西無語的豎起了大拇指。因著這棵樹,兩人沒回微園藝而是直接拐了一個彎回了家。

王淑秀見到他倆十分意外,問了一句顏越在店里也就沒說什麼。難得6凌西中午回來一趟,王淑秀趕緊操持著做飯,想著別餓著小混蛋。

6凌西急著種下這棵樹,也沒注意幾點了。他正滿手都是泥的在後院挖坑,放在椅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旁的易航西紅柿啃了一半,胡亂的擦了擦手,看也沒看是誰打來的電話,直接接了起來。「喂。」他嘴里叼著半拉西紅柿,聲音就有些含糊不清,但一听很明顯是男人的聲音。

陌生的聲音傳出,電話一端,顏越臉上的笑容凝滯,嘴角上翹的弧度迅速的撫平。「你是誰?小西呢?」他的語氣暗含著冷意,又有一些微妙的嫉妒,能接觸到6凌西手機的人一定是他熟悉的人。

「老三種樹呢,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麼事?」易航大大咧咧慣了,完全沒听出對面男人的不爽。

老三這個稱呼又一次戳中了顏越的危機意識,他很快打起精神,「我是顏越,你問一下小西什麼時候回來。」

「顏越?」易航莫名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是在哪里听過呢?他沖著6凌西大喊了一句,「老三,顏越是誰?他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電話對面有一些嘈雜,很快就換了人。6凌西的聲音傳來,語氣中滿是歉意。「顏大哥不好意思,我忘記和你說一聲了。你等的急了吧?我馬上就回去。」

「不急。」顏越口吻溫和,「我听說你在種樹,是有什麼意外嗎?」

「沒有。」6凌西簡略的把之前的事講了一遍,末了保證道︰「我弄完了馬上回去。」

顏越笑了起來,「你回家不吃飯嗎?吃了飯再來吧。」

他這樣通情達理,6凌西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顏大哥那你等我,我中午給你帶飯吃。」

「好。」

6凌西掛斷電話,易航總算是想起顏越是誰了,抓著6凌西問︰「顏越就是你說的出了一半錢的那個人?」

6凌西點點頭。

易航撇撇嘴,遺憾道︰「要是兄弟我有錢就好了,咱們兄弟倆一起干,省的找不熟悉的外人。」

6凌西彎了彎眼楮沒說話,心里卻覺得顏越其實挺好,也不算是外人吧。這個念頭只是一瞬,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面前的樹苗上。接電話之前他已經挖好了坑,又接了一桶水澆到了坑里。這麼一會的功夫,坑底的水已經全部滲透到了地下,把周圍的土都打濕了。6凌西伸手模了模,覺得濕的差不多了,小心的把樹苗栽了下去,又把四周的土填滿壓實,重新澆了一遍水。等水滲透下去之後,緊接著又澆了一遍。等他準備澆第三遍的時候,一直沒有變化的面板終于發生了變化。

滿足植物需求,獎勵植物之心+1

成功救活垂柳幼苗,獎勵自然之力+1

6凌西有些驚喜的看著面板,沒想到救活了這株樹苗居然又得到了一點自然之力。上次是救活了大花君子蘭,這次是樹苗,如果說第一次還能說是偶然的話,第二次則算是某種規律了。相比植物之心的容易得到,自然之力顯然條件苛刻的多,但也珍貴的多。

弄完了樹苗的事,王淑秀的午飯也做好了。6凌西說了要給顏越帶飯,還有大黑,王淑秀就特意多做了一些。吃飯前6凌西先找了兩個大號的保鮮盒把給顏越和大黑準備的中飯分別裝好,他和王淑秀還有易航才開始吃。

說起來,6凌西養大黑頗有種放養的架勢。最初6凌西把大黑帶回家的時候,也準備給大黑吃狗糧。可大黑作為一只流浪狗,垃圾箱翻過,老鼠抓過,什麼都吃過,唯獨沒吃過狗糧。6凌西給它準備的狗糧大黑十分的排斥,反而是喜歡跟著6凌西一起吃。幾次之後,6凌西也習慣了。每次做飯的時候都會單獨給大黑留出來。

吃完了飯6凌西沒讓易航送,自己一個人坐公交去了微園藝。他吃的有些撐著了,可不敢做易航的快車,怕被一路顛出來。遠遠的6凌西下了車還沒走到微園藝的門口,大黑就興奮的沖了出來。6凌西看著它笑了起來,一抬頭顏越正站在門口等著他。

上午的時間太急事又多,6凌西就沒怎麼注意顏越,此時他才反應過來顏越今天月兌去了平時的襯衫西褲,完全是一副休閑的打扮。習慣了顏越平時的嚴肅,乍然看到他放松的樣子,6凌西只覺得眼前一亮,有種顏越年輕了好幾歲的感覺。

顏越听著6凌西的形容,微微的笑著,狀似隨意道︰「我平時顯得很老嗎?」雖然他二十七,6凌西十八,兩人之間相差了九歲,但這個差距也不是很大吧?

6凌西認真的想了想,解釋道︰「也不是老,就是顏大哥平時給人的感覺很嚴肅,很有距離的那種,和董哥一樣,像是長輩的感覺。」

顏越︰「……」

還不如不解釋。

說來也奇怪,顏越一個人的時候,店里一個顧客也沒有。6凌西一回來,店里的顧客立刻多了起來。忙忙碌碌一下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有些老顧客見到顏越問起來,不等6凌西回答,顏越就自我介紹是微園藝新招的店員。他長得又好,干活又賣力,很快就有老太太夸他小伙子精神,人不錯,是不是本地人?有沒有女朋友?老太太鄰居有個女兒,想幫著介紹介紹。

顏越︰「……」

他這副無奈的表情看在6凌西的眼中,6凌西簡直要笑死了。揉著肚子不敢笑出來,只能低著頭憋著笑肩膀一聳一聳的。顏越委婉的拒絕了老太太,說是家里太窮,買不起房,暫時不打算結婚。6凌西听著更想笑了。

送走了老太太,顏越屈指在6凌西額頭彈了一下,「就這麼好笑?」

6凌西忍著笑點點頭。剛才的老太太是微園藝的老顧客了,6凌西叫他王女乃女乃。王女乃女乃人不錯,就是太熱心于到處拉紅線。6凌西剛來的時候,王女乃女乃看著6凌西乖巧懂事,還遺憾他年紀太小,不然就把外孫女介紹給6凌西了。後來6凌西和董哥說起來,才知道王女乃女乃也曾打算把同事的外甥女兒介紹給董哥,可惜董哥有女朋友了,王女乃女乃才遺憾的作罷。

6凌西說這些的時候,嘴角上翹,眼楮亮晶晶的。顏越看在眼里,只覺得心癢癢的,恨不得低頭親上去。他最近的努力有了效果,少年和他的關系親近了許多。但也只限于從合伙人變成了熟人,距離他想要的位置還差的太遠。人的欲|望從來都是如此,若是只有的時候,得到1已經是滿足的一件事。但一旦得到了1,就會又開始想著得到2。顏越已經不滿足于熟人的位置,想要更進一步了。

6凌西完全不知道顏越的想法,他講完了王女乃女乃的事好奇的問了一句,「顏大哥你有女朋友嗎?」

顏越眼神暗了暗,定定的看了6凌西一眼,干脆道︰「沒有。」

「哦。」6凌西想起什麼,又問道︰「顏大哥你這幾天不用上班嗎?」

他一直沒有問過顏越的私事,也不清楚顏越到底是不是中京顏家的人。但前段時間顏越總是趁著中午來看大黑,6凌西就想著顏越是不是在附近上班。這幾天顏越一直跟著他忙店里的事,6凌西一時也忘記了顏越上班的茬。還是中午王淑秀無意提了一句,他要顏越幫著看店會不會影響顏越的工作,6凌西才記起工作這回事。

這個問題顏越早就想好了答案,當下從容道︰「這幾天我在休假,大概會一直休到月底。」月底時安杰就會處理好國外的事情回國了,到時他恐怕就沒有時間像現在這樣天天跟在少年的身後了。顏越此時頗有點理解了韓哥上午面對那株馬蹄蓮的心思,抓緊時間多和6凌西待著,過過癮再說。

下班的時間很快就到了,6凌西鎖好門牽著大黑等著顏越去開車。

「還敢坐車嗎?」他故意逗著大黑。

大黑蹲在他的身邊,嗚嗚的叫了一聲。

6凌西笑著正要說話,馬路上開過去一輛黑色的奧迪。一直安靜的大黑突然站了起來,沖著黑色的奧迪瘋狂的撲了上去。6凌西被它拉的一個踉蹌,差點沒牽住手里的繩子。

「大黑。」6凌西叫了一聲,急急的安撫著它。

黑色的奧迪很快失去了蹤影,大黑面對著奧迪的方向,身體弓起,呲著牙憤怒的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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