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御座 15第十四章

作者 ︰ 黑バ眼圈

「不會吧,天父下令讓這個當天堂的貨幣?」

手指僵硬的握住了那枚金幣,金發小天使睜著圓滾滾的蒼青色眼瞳,紅潤的嘴唇嘟起,粉女敕的臉頰讓米迦勒好像掐一掐,而他也這麼去做了,奈何那到底只是個金屬硬幣,無法提供給他最真實的手感。米迦勒被上面的圖案萌得一臉血,雖然他現在並不知道萌的意思,但也不妨看出制作這枚金幣的家伙有多大膽。

梅塔特隆的性格做不出這種事情,別西卜沒有這個膽子得罪路西菲爾,薩麥爾估計也沒有這種創意,阿斯蒙蒂斯有這個可能,但他也是知道後果的,加百列平時最不願意得罪路西菲爾,也不會出這種風頭……

「殿下,路西菲爾殿下有事找您。」

心中的猜想還沒有想完,為自己宮殿服侍的幾個主天使都急忙的趕了過來,米迦勒的臉色一僵,默默的把硬幣藏在了衣袍里面,可惜還是被強行闖進來的路西菲爾看到了。

中三級的主天使都跪在地上微微發抖,顯然是被熾天使身上的威壓嚇到了,蒼青色的眸子里仿佛刮起了一道寒風,路西菲爾大步走進來,堪稱天界最美的容顏上一片森冷。

「米迦勒,把東西拿過來!」

紅發男子無辜的看著對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緊了東西,好像沒有听懂一般的裝傻,希望能夠蒙混過關,哪怕他也知道這不現實,問題是他真的很想要這個啊!

路西菲爾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怒了,立刻離開自己的宮殿去找那些得到了金幣的熾天使,準備去強行奪回那個被彌賽亞制作的金幣,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不立刻去索要金幣,他的那些同伴很可能就私藏起來了!

沒想到自己先被路西菲爾找到的米迦勒不甘了,誰讓他是對方的副官,為了這種事情而得罪上司可劃不來。天界尊貴的熾天使長微笑的把他的一根根捏緊手指頭扳開,拿出了其中被捂得溫熱的金幣,給了米迦勒一個眼刀子,路西菲爾優雅的離去,接著去找其他同伴了。

耶和華就這麼看著各處宮殿里發生的事情,不到半天的時間,除了彌賽亞和自己手上的金幣沒有拿到,他發放給其他熾天使的特殊金幣都被路西菲爾軟硬兼施的拿了回來,不得不說這個舉動讓很多熾天使都倍感遺憾,梅塔特隆都光明正大的顯露出失望的神色。

手指輕點金幣,金幣上路西菲爾的孩童版容顏綻放出一個笑容,干淨得猶若那最純淨的信仰聖池,不帶一絲負面情緒,這令耶和華莫名的有些遺憾起來。早知道應該為所有天使設定幼年期的,一誕生就是成年模樣實在是讓他失去了不少樂趣。

但如果都是幼年期,恐怕整個天堂就是個天使幼兒園了,得與失之間的結果讓神也無奈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直觀看著他們反應的上帝發現路西菲爾並沒有去找彌賽亞,而是往他所在的大聖堂走來。御座上閑得無聊的耶和華眨了眨金瞳,很快就明白了這是為什麼,他的熾天使長還是顧慮了自己的意見,寧願先忍下這口氣,先到他這里來將事情弄清楚。

「吾神,路西菲爾求見。」

跪在神殿面前,路西菲爾看著緊緊關著的大門,心情還是略帶緊張,畢竟金幣的發放是經過了神的允許。金色的瑰麗大門宏偉而神聖,上面沒有什麼多余的雕刻,只是幾縷深淺不一的奇異花紋組合出美麗的圖紋。

「進來吧,路西。」

神靈溫和的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的虛空中傳出,仿佛無所不在,大門以其獨特的輕緩速度慢慢打開,路西菲爾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將心情恢復到了平時的沉穩後才從容走了進去。

寂靜的大聖堂依然是創世之初的模樣,除了多了一個位于左側的聖池,生機勃勃的小樹被池水滋潤得苗翠綠盎然。眼神微不可查的在小樹上停留了一秒,路西菲爾發現這棵樹怎麼有點像第八重天的生命之樹。

「你在看那棵樹嗎?他的確是從生命之樹的樹枝上分離出的一部分,但經過了聖池的力量洗滌,現在被我賦予了世界樹之名。」

耶和華斯條慢理的把自己直接摘了生命之樹樹枝的事情說了出來,話語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整個天堂都是籠罩在他的領域當中,一切事物皆為他所有。

路西菲爾也沒有什麼意見,生命之樹上的東西能被神靈使用本來就是一種榮幸,他走上前正要按照以往的習慣跪下時,卻發現被一道無形的柔勁擋住了,困惑的抬起頭望著近在咫尺的神靈。雖然上帝的身型處于光芒之中,但也不妨礙路西菲爾對上帝的崇敬。

「從今以後,熾天使覲見無需下跪,你可以站在我的面前說話。」

每次天使覲見他後,耶和華在御座上只能看到他們低下的頭顱,看久了就覺得還是趁早換一個姿勢吧,他還是喜歡觀察他們的每一絲神情變化,而不是靠著神念來探測。真正的敬畏又豈是一個下跪姿態能夠得來,天使們信不信仰自己,他難道會感覺不到嗎。

「吾神,這有些不尊敬……」

眼中是一閃而逝的錯愕,路西菲爾想要拒絕這種恩典,作為熾天使長的他怎麼能不以身作則,當著神的面而不下跪,豈不是大不敬,而且他又不能真正代表著所有熾天使,同伴們也不會同意的。

「無妨,你稍後通知他們一聲,這是我的決定,還有,路西……這次你來所為何事,是因為這個金幣嗎?」

輕描淡寫的就開始轉移話題,談到了路西菲爾還沒有說出口的問題,耶和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對方的神色。他才不關心天使下跪與否的意見,反正路西菲爾這也是說說罷了,熾天使有誰敢反對神的決議。

聖光的色彩微微減弱,路西菲爾僵硬的看見上帝的手中正握著那枚金色硬幣,而耶和華正溫和的詢問著他的來意。

「……是的。」

不習慣站在神面前回話的金發天使垂下眼眸,神態更加恭謹了一分,不敢因此而流露出半點對神的不敬,而他的心中有些為上帝的反應而打鼓,不禁遲疑的說道。

「金幣上的圖案很精致,彌賽亞這次的確是用心了,路西菲爾,你覺得呢。」

「很好。」

路西菲爾的目光盯在金幣上,仿佛它就會在下一秒碎裂開來,可惜金幣無法接收到熾天使長的怨念。沉默了一會兒,路西菲爾忽然微笑了起來,聲音輕快自然的回答道。

哪怕沒有去查路西菲爾心中的真實心聲,耶和華也知道這句話中包含的意思,倒有些啼笑皆非。

沒想到路西菲爾會如此在意這件事情,看來面子問題在哪個世界都會存在。彌賽亞敢把這枚金幣呈上來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路西菲爾打擊報復的心理準備,所以耶和華完全漠視了彌賽亞之後會有的下場,火上澆油的說了一句。

「那麼就讓這枚金幣成為天堂的貨幣之一吧,相信會很受天使的歡迎的。」

一口血哽在喉嚨,路西菲爾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反對的話,就被上帝輕飄飄的一句表揚給堵住了後路,那種抑郁的感覺簡直無法言喻。姜還是老的辣,路西菲爾終究是太年輕了,沒有看透上帝愛看熱鬧的本質。

「就連我也覺得很好呢,如果當初路西也是孩童的模樣,我想我可能舍不得讓你成為熾天使長了。」

略帶笑意的嗓音在聖光中傳出,路西菲爾听到後面半句話的時候難免不安起來,天使在乎榮譽和美德,怎麼可能會不緊張上帝的看法。

修長的雙手捧起金發天使的臉頰,路西菲爾被迫彎下腰面對著神靈,坐在御座上的耶和華就這麼隔著一層聖光,溫和的注視著他完美的造物,其實他心中也沒有那麼想要讓路西菲爾變成孩童,畢竟現在的模樣才是耶和華真正滿意的。

「路西還是保持著強盛的狀態才能統帥熾天使階級,如果是像金幣上那麼脆弱的形態,我怎麼放心讓你承擔著這個面對所有天使的重任,你明白嗎,所以無需在意這種事情,我不會讓這類金幣在天堂流通的。」

發絲遮掩下的耳根瞬間通紅,路西菲爾強忍住心中的雀躍,連對彌賽亞的怒火都給暫時忘了。他仔細的把上帝的每一句話記下了,生怕自己遺漏什麼重要的事情,原來上帝還是會在意自己的心情,他第一次听到了天父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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