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看一眼上官徹那窩囊樣兒,心下不由得生出要捉弄他的意思。況且這北息世子竟敢用**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確實需好好教訓一番。秦溪眸光一轉,瞥向水桃的身影時,聲音里帶著些許戲謔︰「初雪呢?」
水桃不知小姐是何用意,這一路上雖然帶著初雪,但都將初雪置于隨身攜帶的小籠里,再用布簾罩著,以防嚇著尋常百姓。住客棧的時候,也是將初雪放進隱蔽之處,故此也未能被上官徹奪了去。眼下听得小姐的問話,水桃愣愣地回︰「奴婢照顧得好好的呢。」
秦溪一個眼神示意,侍衛便將手腳被捆綁的上官徹扔在地上,疼得上官徹一陣嚎啕。
末了,秦溪說︰「把初雪放出來吧,教了這些時日,還沒讓它自己覓過食呢,它好歹是狼,若是再被你小心翼翼的照顧下去,那就失了本性,與小貓小狗無異,那種溫馴的小寵,我還養著它作甚?」
水桃這才明白小姐的用意,臉上掠過一絲掩不住的笑意下馬,將罩在鐵籠的布簾掀起,初雪通紅的身影便映入眾人眼前。初雪雖還不足月,但狼的天性是無法掩飾的,當上官徹看到初雪一雙幽藍的眸子里散放出的陰冷光芒時,渾身不禁一顫,蜷縮著身子朝秦溪叫囂道︰「秦溪,你若是敢傷我,我一定饒不了你!」
秦溪嘖嘖地搖頭,「說你是草包還不承認,初雪還未足月,竟能把你嚇成這樣?」
況且,初雪還沒有鋒利的牙齒足以去咬傷上官徹。
眼瞧著上官徹嚇破了膽,秦溪面露笑意,素來听聞北息瑾王足智多謀,城府之深,怎麼生出的兒子竟然是如此扶不起的阿斗之輩?看了上官徹的樣兒,秦溪不免都要為北息瑾王的智商擔心了。
上官徹已經嚇得面如死灰,初雪卻已經在秦溪的召喚聲中出了籠。
小小的紅色身影剛踏足地面,便猶如禁錮的雄鷹飛上天際翱翔,它邁開腿奔跑,速度之快,足以令在場所有人咋舌。它的身影漸行漸遠時,秦溪一個響亮的哨音,初雪就像听到了指令一般往回跑,通紅的身體在薄霧之中奔馳,宛若天降紅霞。
初雪停在秦溪面前,乖巧得如同能與她交流一般。
秦溪蹲撫了撫它小小的身體,目光看向上官徹時,輕聲說︰「去!」
初雪掉轉頭,直奔上官徹而去。
上官徹早已嚇破了膽,他深知紅狼之凶殘,當初那日他在西北境內發現瀕臨絕跡的紅狼蹤影,便暗下決心要征服那凶殘之獸,能夠殺死猛獸之王的紅狼,日後他的名頭也會更響亮一些。然而路上卻殺出了個程咬金,秦溪的出現讓他擇路而逃,就連那剛出生的小紅狼都忘得一干二淨了。
此刻看到名喚初雪的小狼慢慢走到自己身邊,他的聲音都顫抖了,「你若是敢讓這小畜生傷我,他日我必定十倍奉還!」
他的威脅秦溪根本不以為意,只是面帶笑意地看著他,靜待初雪的動靜。
上官徹死死盯著已經逼近眼前的初雪,被捆綁的他胡亂地掙扎著,希望能與初雪保持距離,然而初雪已經躍上他的身,低頭之間,初雪溫濕的鼻就幾近貼在上官徹的臉上。
「小畜生,給我滾開!」他咬牙切齒地漫罵。
然而初雪只是用它幽藍的雙瞳盯著他,盯得他渾身發麻。
秦溪又一個哨音響起,本呈靜止狀態的初雪驀地一揚前爪,只听得上官徹一聲慘叫,他的右臉便鮮血淋灕萬分可怖。
幼小的紅狼,雖未能食肉,卻有著與生俱來的鋒利前爪。
上官徹自以為是的那張傾世容顏,怕是就此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