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陸萬金和陸郁金兄妹就早早的離開陸家為了商行的事情出門奔波了,而柳瑜自然是帶著府上的丫鬟們細心的照顧著陸錦財的身體。
一向沒心沒肺的陸子期這兩天也沉默了下來。
陸家的事情在附近的商家都傳遍了,一到早上韓青青就一臉焦急的來到了陸府。
「嘩啦」
韓青青把自己背著的一個小包袱重重的放在了宋宛真房間的木桌上。
「韓小姐,你這是?」
宋宛真眨了眨眼,有些莫名的看著韓青青。
她還以為韓青青是來找陸子期的,誰知道這位大小姐一進院子就直奔宋宛真的住所,進了房間二話不活就開始放東西,還真是雷厲風行,不改女漢子本色。
「這是我所有的私房錢。」
韓青青雖然相貌英氣,但是聲音卻非常清脆動听︰「宛真姐,這是我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呃。」
宋宛真愣愣的看著那一包裹的銀子︰「這,為什麼給我?你怎麼不直接交給表哥?」
听宋宛真提起陸子期,韓青青的表情立刻就別扭起來︰「你們都是一家人,給誰都是一樣的。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著,也不能宋宛真反應,韓青青已經風一般的離開了。
「看來這位韓小姐很在意表少爺呢。」
一旁的荷香在韓青青走後看著那一桌子的銀兩忍不住的慨嘆了一句。
而宋宛真也是面帶微笑,韓青青確實是個好女孩,表哥也是有福氣的人。
「荷香。」
收起微笑,宋宛真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封信,遞到了荷香的面前。這封信是她昨夜連夜寫好的。
宋宛真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依靠的勢力,她只能依靠她自己,而她最大的財富就是她知道這個世界里很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大小姐,這是?」
荷香有些詫異,但是還是伸出白皙的小手接過了那封信。
宋宛真站起身來,湊在荷香的耳旁低低的輕語了幾句,荷香不停的點頭,最後萬分認真鄭重的把那封信收到了自己的懷里。
「好了,你去吧,記得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是。」
荷香點頭,轉身快步的離開了宋宛真的房間。
在荷香離開後,宋宛真又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月復部︰「小羽兒,這是娘親唯一能為陸家做的了,這里是娘親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娘親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破壞咱們的家庭。」
多日來的風雪終于停歇,可是整個京都也早已經白雪皚皚,一片銀裝素裹。
陸萬金和陸郁金回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差,但是到了陸錦財的床榻前都勉強的露出微笑來,生怕老爺子因此擔心。
這幾天因為家里事情太多,也跳過勞累,陸府的人都入睡的比較早。
戌時一刻,陸府院落里的燭火基本上都熄滅了。
宋宛真也像從前一樣讓荷香伺候著自己沐浴休息,只是到了戌時三刻,宋宛真房間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穿戴整齊的宋宛真在荷香的攙扶下靜悄悄的走出了房門。
夜里很冷,宋宛真和荷香都穿著厚重的連帽大氅,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兩個人大半張臉,荷香提著燈籠扶著宋宛真從陸家宅院的後門緩步走了出來。
兩個人事先並沒有雇用轎子,因為宋宛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今夜的行程。
|「小姐慢點。」
荷香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扶著宋宛真,宋宛真約人見面的地方是個京都里名不見經傳的小酒樓,那個酒樓距離陸府的距離不近不遠,在這雪夜里步行的話,怎麼也需要一刻鐘的時間。
主僕二人迎著寒冷的夜風不疾不徐的走在京都寂靜的街道之上,一刻鐘之後終于到達了那個酒樓。
「二位客官!里面請!」
兩個人剛一進門,店里的伙計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荷香很是熟練的把一塊碎銀子塞到了店伙計的手心然後壓低了聲音輕輕問道︰「我們定了二樓最里面的那個包房,包房里的客人到了沒有?」
「啊!」
店伙計一臉恍然,隨即動作利落的揣好銀子笑容滿面的回答︰「那位客官早就到了,二位公子樓上請!」
「好。」
荷香點了點頭,這才陪著宋宛真上了樓,兩個人今夜都精心改扮換了男裝,又因為穿著厚重肥大的大氅,宋宛真的身形都被遮蓋住了,所以匆匆會面,店里的伙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酒樓的二樓此刻非常安靜,除了最里面的包房,其他的房間都是空的。這里的二樓很顯然已經被人包下,那個人做事還真是謹慎的很。
來到最里面的那個房間門前,宋宛真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而荷香則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菜都是熱氣騰騰的,色香味俱全。
「你來得正是時候。」
房間里響起一個低低的男聲,宋宛真循聲望去,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對著門口的主位上,他穿著一身看似很平常的夾襖,三十出頭的年紀,國字臉,五官端正,下巴上蓄著短短的胡須。
此刻,這位中年男子正舉著酒杯,一臉審視的看著推門而入的宋宛真。
他的目光平靜祥和,卻又洞穿人心。
「讓孟大人久等了。」
宋宛真並沒有刻意改變自己的聲音,甚至一進門,她就毫不猶豫的月兌下了身上的大氅。
酒桌前的男子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宋宛真。
「寧……寧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