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突然被拽開了,正在開門的周辛雄被嚇了一跳,習慣性的把妻子和兒女緊緊的護在自己身後,因為回來的時間太早,怕打擾到王貴芳母女睡眠,他根本就沒按門鈴也很小聲的開門,怎麼鑰匙還沒插進去,門自己就開了,這是什麼情況?
「先生,你們回來了。」王貴芳站在門邊,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的她,面色蒼白看起來非常憔悴而且整個人搖搖欲墜!
「王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李玉青被她的樣子嚇到了,趕緊走上前,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
「太太,我要走了,我們要走了。」王貴芳看著一直真心對待自己的李玉青,心中滿是不舍的道。
「為什麼要走?出了什麼事嗎?」李玉青問道,剛在門口看到玄關的行李,她就覺得奇怪。
「先生,太太,其實,我和歡歡還是有親人的,現在他們來接我們回去了。」王貴芳道,她並非有意額隱瞞了女兒的事情,實在是因為她不想浪費時間解釋那些,只想趕快的道別拿禮物,好早些去見女兒。
周辛雄剛剛把坐了一夜飛機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兩個孩子都送進臥室安頓好,他坐在了妻子的旁邊的,疑惑的對王貴芳問道「這些年,也沒听你提過啊?你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吧?」
「當年,因為她們反對我和先夫的婚事,所以,。」王貴芳先簡單的解釋著「先生,太太,我真的要走了,這個月的工資我就不要了,可不可以把娜娜說要給歡歡買的禮物給我?」然後直接了當的問道。
「怎麼這麼急啊?歡歡那?娜娜買了兩個女圭女圭,說是讓歡歡自己挑那。」李玉青說道「怎麼也得一起吃頓飯再走啊,急什麼?」
「太太,不用了,真的。歡歡還在親戚那里等我,我怕她等著急了。」王貴芳趕緊拒絕了李玉青的好意。
「這樣啊?辛雄,你去房里把娜娜買的女圭女圭拿出來。」李玉青先把丈夫支進了臥室,她心中泛起了女人的直覺,總覺得事情不像王貴芳說的那麼簡單,然後小聲的對王貴芳問道「王姐,你說實話,是不是你們出了什麼事?要是真有事,別怕,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太太…」王貴芳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道「真的沒事,只是家里原來的親人接受了歡歡,讓我們回去。」
李玉青心知她沒有說實話,可是又拿她沒有辦法,只好無奈的對王貴芳說道「王姐,你們要真想走,我也不強留你,想走就走吧。」
「辛雄,女圭女圭拿出來了嗎?」李玉青對著臥室里面的丈夫喊道。
「這兩個女圭女圭,哪個是送給歡歡的?」周辛雄拿著兩個芭比女圭女圭,左右為難的對妻子問道,他還真不知道哪個才是女兒要送人的禮物。
「我看兩個都給歡歡吧。」李玉青替丈夫拿了主義,伸手把兩個女圭女圭從丈夫手中拿了過來,都塞給王貴芳。
「這怎麼行,太太,一個就好。」王貴芳知道這一個女圭女圭就價值不菲,要不是這次女兒的離開,她是說什麼也不會讓女兒拿周家人給的禮物,周家人對待她們母女在好,畢竟主僕有別,她不能給女兒養成什麼事情都習以為常的習慣。
「那這樣,你幫歡歡挑一個好了。」李玉青道。
「就這個吧。穿粉色公主裙這個。」王貴芳道,女兒最喜歡粉色的公主裝,她卻從來沒有滿足過歡歡的願望,王貴芳心里難過的想著。
「恩,好吧。」李玉青把剩下的那個女圭女圭放到了沙發上。
「先生,太太,我走了,謝謝你們這幾年的照顧。」王貴芳手拿著女圭女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心懷感激對著周辛雄夫婦鞠了一下躬,沒想到卻忽悠的眼前一片模糊,暈了一下。
「王姐,王姐,你沒事吧?」李玉青趕緊的上前扶了她一下,關心的詢問著。
「太太,沒事,我走了。」王貴芳輕輕的又晃了一下頭,感覺眩暈感消失了。
「這樣吧,王姐,你去哪里,讓辛雄送你,你這樣子,我實在是不放心。」李玉青道。
「是啊,王姐,你去哪里,我送你。」周辛雄也在一旁問道,王貴芳的臉色真的太蒼白了,讓人不由得擔心。
「謝謝太太,謝謝先生了,我要去火車站。」王貴芳著急趕時間,也就沒有沒拒絕周辛雄夫妻的好意。
城市的馬路猶似縱橫交織的河道,紅綠燈便是浮在水面的航標;天氣很好,陽光也很燦爛,從周家小區通往火車站的路是新修的,筆直的黃線和白線,高貴的磨石路牙子,看起來很莊重,嶄新的黑色柏油在這個溫度下很硬挺,也不容易沾染。周辛雄專心的開著車,突然,一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由于違規行駛,竟直直的沖著他的車子而來。他下意識的轉了下方向盤後就失去了知覺,刺耳的剎車音,巨大的慣性和沖擊力,讓整個車禍場面支離破碎,慘不忍睹,伴隨著金屬刮擦和撕裂的聲音,街道兩邊起早遛彎的人們驚叫呼喊著…
王貴芳的一直心不在焉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直到「叱…剎…」伴隨著輪胎的突然地剎緊聲,砰…這一刻,仿佛世界靜止了一般。她的臉上都是傷,人就這麼倒在血泊中。听不見,又好像有人在呼喚著,她累了,真的累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李玉青坐在沙發上等了許久也不見丈夫回來,心情不安的打通了丈夫的電話,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電話中卻一直是接線小姐禮貌的那句「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現在無法接通。」她一次,一次,不停的播著,卻總是滿含失望的又掛掉。她在也坐不下去了,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開始在客廳內繞圈,走了一圈,回到固定電話旁打一次。就這樣的來來回回,「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地」直到女兒的稚女敕歌聲從自己的手機中傳了出來,她接起電話就不停的問「辛雄,你在哪里?王姐上車了嗎?打你電話怎麼總也打不通啊?急死人了!」
「你好,請問你是李玉青女士嗎?」電話那端傳來一位男性的聲音,卻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人。
「我是,你哪位?」李玉青,奇怪的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都怪自己剛剛太著急了,沒有看仔細,她在心里懊惱的想著。
「我這邊是交警隊,車牌WE789A是你家的車嗎?」電話那端的人詢問著。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李玉青膽戰心驚的問道,聯想到剛剛自己一直聯系不到丈夫,她害怕了。
「是這樣的,在新河路通往火車站的方向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你家的車也在其中。」電話中的男性聲音話中不帶一絲感情,公事公辦的通知道。
「什麼?」李玉青傻傻的站在那里,電話不知什麼時候從她的手上掉落在地板上,傳出砰。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周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