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丟了?」
書房內的陸景堔臉色深沉得可怕,身旁的管家雲叔都是大氣不敢出。
「少爺,有可能是她去見朋友了,您不用擔心,先休息吧。」雲叔上前,嗓音清淡。
他是沒有少爺的心急和奇怪,因為那個女孩跟他並沒有任何關系,也沒有讓他值得關心的理由。
要不是因為少爺忽然對她上心,他也不會想起來還有她這個人存在,在威脅著唐小姐的地位。
可能在他心里,是將少爺當成自己孩子,所以才會想要認同唐小姐是對他最有幫助的妻子。
「是不是你們做的?」
「什麼?」雲叔錯愕抬頭望著少爺,「就因為一個女僕的消失,少爺你連我都要懷疑?」
陸景堔面無表情站在落地窗邊,冷淡反問︰「晚上的事情,是你們商量好的吧?」
雲叔臉色有些僵硬,但他沒有否認,「是,是我出的主意。」
「為什麼?我說過要是她有問題,我自己來解決,我不需要你為我試探什麼。」
「既然少爺要我回來當管家!這才是我應管的事,而不是讓少爺你繼續這樣拖延不出結果。」
「大膽!」陸景堔一喝,雲叔垂下頭,沒有繼續開口,「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留下她!」
「是。」
少爺都這樣說了,他還有什麼好反駁的。
「記住,不要讓唐蜜思扯進來!」陸景堔拿了外套,跨出門。
雲叔抬起頭,松了口氣,眼底射出冷冽的寒光。
轉身,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竄號碼。
「少爺已經親自出去尋找,我看事情恐怕有變化,按照第二方案去做……」
***……
顧漫青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車子正在顛簸著讓她很不舒服,胃部翻涌,好想嘔吐。
「停車,停車,我要吐了。」她實在受不了這樣上下起伏,身子被甩來甩去,加上她頭暈眼花,忍不住了。
「吐!」冷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她嚇得抓住車椅子穩住了搖晃的身子。
車里沒有開燈,一片黑暗。她睜眼也無法看清楚是什麼人,只知道是個男人,身上還有股特別重的汗味。
他們在哪里?車開成這般估計已經出城,往周邊的村莊部落去。
被男人這麼一嚇,她穩住身子也沒有那麼難受,而車子終于不再顛簸,顧漫青想著,估計是車子下到高速公路。
難道他們不是正在去村莊,而是從村莊里回來?
窗外黑乎乎的肯定是半夜,她記得她被人捂住嘴巴拖上車的時候都已經二十二點了。
車里不僅有男人汗味,還有煙味,她覺得很不舒服。但是人都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麼危險,要是開口說話一不小心惹怒這幾個男人,下場肯定不會好到哪里。
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也不知道她被帶走那會听說的有人要見她是什麼意思,她只想盡快停車,好讓她走出令人作嘔的車內。
就在顧漫青胡思亂想著緊緊閉嘴不久後,車子終于停下來。
「下車!別反抗。」車門打開,她腰上,冷冷的頂著。渾身激靈靈打了個顫抖,她下意識的知道這是一把槍。
不敢去想辦法獲救,她順從安靜跟他們往里面走。
路面很寬敞,旁邊的路燈看起來很高雅,鼻尖還有淡淡的青草味道與花香。
就在她想朝四周打量的時候,後面那男人徒地用黑布將她雙眼蒙住。
眼前又是望不見盡頭的黑,她掙扎了兩下,腰上的槍一刺,她不敢再亂動。
「老實點!小心擦槍走火就不好玩了!」
她閉嘴,被左右兩個人夾住左右手。
一路直走,前面的人正在與什麼人交談,她被人推著踩上地毯,因為處于黑暗,所以她踩上地毯的感覺特別清晰,知道這種地毯絕對是波斯地毯,高貴而少見,再加上走進來時嗅到的花香與青草氣息,她可以肯定這里是一幢非常豪華的私人別墅!
「你們太粗、魯了,怎麼可以這麼沒有風度對待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呢,來人,好好侍候。」只听身旁的人全都‘撲通’跪下,顧漫青一愣,左右手就被手穩當扶住了。
「恩,這樣就好很多了,你們扶著美人兒坐入沙發中去。」低沉厚重的嗓音又吩咐。
顧漫青沒有反抗和大喊大叫,她只能讓自己去冷靜。
不知道這個人大費周章見她要做什麼,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必須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鼻尖女人的馨香離開,繞到了她身後。
她暗暗松口氣,正想問對方,他就發話了,「你想吃點什麼嗎?喝咖啡還是來點牛女乃暖暖身子?」
這聲音,出乎她意料的溫和。
她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回應。
「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跟你談談。」男人安撫的開口說道,末了他吩咐人送上暖牛女乃。
地板有輕微的腳步聲在靠近,她不安動了動,听到男人低低的笑聲。
「小東西,你真的太緊張了,別擔心,只要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好嗎?我要你答應我。」
她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我必須知道我現在在哪里,你又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
「別急,我知道你想問的事情很多,遠不止這點。我不能跟你說太多,唯一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不會傷害你,你听明白嗎?」男人口氣很平穩,真的一點都不著急,而且話里帶笑,似乎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蛋。
如此冷靜去分析,這個男人不算是個可怕的壞人,頂多是有秘密的人罷了。
「你為什麼會找上我?我想我們並不認識,對吧?」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住。
處在黑暗中的她因為男人的沉默也有些不自然,正想隨便開口打破沉默,男人便出了聲︰「這麼說吧,我需要一個人。」
「一個女人?你想做什麼?」她的防備又開始充沛全身,可能是因為發生了那件事後,一旦觸及,她便會加倍敏感。
「你先不要緊張,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記得嗎?來,放輕松,呼吸,不要想太多……」他像個溫和的老人,在輕輕安撫著心靈破碎的她。
平緩有力的嗓音流水般,涓涓地在她周身流淌。
她的不安和緊張慢慢放輕松,戒備也一並消失。
「很好,我只是帶你過來征求你,願不願意讓我幫你,也是你在幫我,我們雙方互利。」
「什麼事?你想讓我做什麼?為什麼你會找上我?」她呆在那個別墅兩年多,一向小心翼翼,深居簡出,他為什麼會找上她?
「這個,解釋起來有可能你會不相信,但我知道你是誰。」男人淡淡開口,听不出喜怒或者悲憤。
顧漫青小手絞緊,緊緊閉著嘴巴不再說話。
「如果你不願意自己開口我就不問,誰都有秘密,你不願意合作的話,我也會將你放回去。」男人頓了頓,輕輕笑著,「當然,你可以考慮考慮,我也不會逼著你馬上答應。」
太離譜了!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她覺得她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都說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那麼這一頓,也未必會像他說的這麼好听。
「對不起,我現在不能答應你。」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就在顧漫青以為自己會被他怎麼對待時,男人笑了笑,「恩,我知道對你來說太突然,想想可能是我心急,你拒絕早在我意料之外。」
「那你……」
「你放心,我會讓人將你送回去,你很安全。」
听到男人這麼一說,她的心才有了幾分安定。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要回去那個別墅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迫切感,可能是此時的遭遇太讓她沒有安全感,不過別墅里不也一樣可怕嗎?
心中微微嘆息,看起來她去哪里都不是好去處。
如同男人說的,顧漫青被他命令人帶上車,這一次的路程很好走,沒有來時的一路顛簸。
靜悄悄的半夜,身處一群男人中間的她全身都豎起來,像只刺蝟,冷冷淡淡的。
車子在高速上兜兜轉轉著行駛,顧漫青慢慢看出來他們是要故意的想要混亂了路線,怕她會記住。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怎麼這麼神秘?
想著心事,她遙望車窗外的夜景。
「什麼?……恩,好的,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開車的男人正在打電話,不知道是在與誰,顧漫青听他恭敬的樣子,想必就是剛才里那個神秘男人吧。
正奇怪,車子拐了一個大彎,強行掉頭開往另一邊,她疑惑,不由輕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不是讓你們送我回去嗎?」
「對不起,我們只按照傳達的命令做事。」身旁的男人開口回答,意思便是他們也不知道,要等車開到指定的目的地才會有消息告訴他們,要怎麼替她遮掩耳目回將她帶來的那里。
「這條路,是開往東城商業街吧?」黑布拿下來,看四周刷過的路線,顧漫青微微皺眉,忍不住打破安靜。
「恩,我們正是要去那里。」
「去那里做什麼?那條街似乎只有不夜城此時還在熱火撩天。」這個城市最矚目的不夜城,半夜幾點也就只有酒吧夜總會之類的在營業了。
他們帶她去那里做什麼?
「到了就知道為什麼,我們也不能回答問題。」
車里幾個人都是沉默寡言之人,大多是做他們這個工作的,都這般冷性子。
她知道再問他們也不會說,也就不在問。
車子在這個城市兜轉了半圈,終于停靠在東城最大的娛樂之地‘夜爵’大門外。
從車里往外面看,便是一派奢靡,繽紛閃爍的燈光好似指引著深夜里迷路的羔羊,一步步往墮之地走去。
「下車!」
身旁男人嗓音冷淡,她將視線從車外來來往往,神色迷醉茫然的人臉上收回來,嘆口氣下了車。
「進去。」
「進去做什麼?不是說了會安全見我送回去?為什麼要來這里?」被男人威脅著往里面走,她終于是有些震怒。
憑什麼好端端的要她來這里?那個男人說過的話怎麼跟放p一樣,果然相信男人鬼話母豬都能上樹是有道理的。
男人的臉色冷冷,怎麼看都是面無表情,「你沒有拒絕的能力,最好听話,不然惹出什麼大麻煩我們是不會替你負責處理殘局。」他揚起眼角,顧漫青順著看去,就看見大門邊流里流氣的幾個地痞正盯在她身上。
狠狠咬緊牙關,她不得不听從他們的話往里走去。
前途未卜,末路凶險,真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她被他們要挾在中間左右為難,也進退不得,只能听從他們的話跟他們走。
「我說過你別想打什麼主意!」
一路走來,她想法才出,身邊的人便精明看穿。
瞧他們一路沒變過的臉,她猜他們都帶了假面,不然那個人也不用他們蒙住她眼楮見面了。
來不及思考下一步,她前面的人打開包廂大門,把她推入。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是他要求的嗎?我要跟他聯系!」
「抱歉,不可以。」男人用力拉著她,一推,她身子踉蹌,身後的門 一聲關緊。
在別墅里蒙住雙眼她只是不安緊張,這會她完全不知所措。
偌大華麗的包廂里面沒有人,只有天花板迷離的燈影陰暗不明,包廂沙發面前的玻璃桌上,放著兩只高腳杯,一瓶紅酒,還有鮮艷欲滴的玫瑰在散發出醉人的幽香。
這一切,詭異極了。
她伸手模了模額頭,涼涼的全是汗水。
轉身試著打開門,門外的人哪里會給她機會,將她反鎖在里面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
門打不開,她打開衛生間,設置得非常有時尚感的衛生間窗口都沒有,根本不可能逃命。
外面的包廂,密不透風。
穩住自己的緊張,她坐在沙發里細想這一切可能會發生的狀況。由剛才送她來的男人口中,似乎是有人在安排他們,桌子上的高酒杯和紅酒也在說明是有人等會回過來見她。
逃不掉,那就等著人過來再打算吧,不然干著急也沒有用。
直到她靜坐半個小時,包廂門再次被人打開,她也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見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西裝革履。
俊美的臉出現在燈影下時,她差些驚慌事情控制的驚叫。
蔣——
來的男人竟然是蔣!她怎麼都不會想到的人。
「嗨,是不是讓你受驚了?」蔣故作瀟灑在她對面坐下來,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驕傲得好像一只公孔雀。
「要見我的人就是你?」顧漫青可不給他這麼臉面,口氣咄咄逼人,捏緊的小手,掌心刺疼著提醒自己必須冷靜從容!
對付這種公子,她沒必要驚慌。
蔣翹著長腿,一身白色西裝的他看起來高貴優雅,氣質倒也不是沒有,就是少了一份清雅多了一份上不了台面的流氣。
他不說話,故作著自己高高在上的姿勢看她。
「別跟我裝,我知道你這個公子是什麼樣的人,不如坦白點告訴我你見我想做什麼吧。」
「交易,我想你會非常樂意跟我做一筆交易。」
顧漫青一哼,不領情的直接回擊︰「什麼性質的交易?我可不會認為你這種人能有什麼好交易。」
「別這樣咄咄逼人,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不好好跟我合作,你得到的好處也不會少。」蔣自信十足開口,好像認定了她會乖乖服從他。
從他的立場,她本來就是弱勢群體,在張牙舞爪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所以他很有優越感。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我也沒想過要跟一個陌生人合作。」她站起身,委婉拒絕了他,「如果你非要找個女人合作,外面比我好,比我聰明百倍的女人大有人在,你犯不著跟我這種一無所有的女人犯難。」
「你想要的不就是自由嗎?我可以給你。」蔣沒有攔住她,反正他知道她走不出去,沒必要攔截她自會乖乖退回來,委曲求全他給予恩賜。
拉不開門,顧漫青也只好返回去,「你就這麼自信的知道我需要自由嗎?」
「當然,我觀察你有一段時間了,我不知道你潛伏陸少別墅里想做什麼,但是我覺得有很多人待你並不好,你也迫切的想離開那里。」
蔣的分析倒是有條不紊,听起來很像一回事。
「你買通了誰做你臥底?」
「哈哈……聰明!」蔣沒有否認,「我的確在陸少身邊放了一條線,不過大魚都沒有上鉤,倒是掉到了你這條美人魚,真是給我很大的驚喜啊。」
她皺眉,疑惑不解的看他。
「這麼說吧,我知道你最近在跟蹤我,恰巧的是我也正在調查你,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見一見面,正好能達成同一陣線合作,效果會比我們單槍匹馬來的好很多倍。你現在可以拒絕,我可以給你機會。」
奇怪!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要這麼說話?難道她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震驚到這些有錢公子爺了?
這麼多天她什麼都沒有做好嗎?除了跟著蔣的事是真之外,她在陸家別墅並沒有什麼心思與舉動,當然意外還是有,就是那個自大自傲的陸家少爺,只是這件事明顯跟他扯不上半毛線關系。
「你為什麼要調查我?」她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就怕是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蔣笑了笑,眉宇之間有幾分俊朗,「你忘記了?我認識陸一然。」
「陸一然?誰?我並不認識她。」
「真的不認識?」蔣玩味的看著她,「我敢打賭,你一定對她印象深刻。」
看到蔣這麼自信的樣子,顧漫青覺得他沒有必要說謊,只是她見過陸一然?還印象深刻到無法忘記?
這麼一琢磨,倒是有幾個人物應映入腦海,除掉唐蜜思,讓她郁悶到忘不掉的,就只剩下那個囂張拔扈的女人了。
但她不是陸景堔的女朋友?怎麼也姓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覺得很奇怪陸一然為什麼會是我女朋友吧?你在心里是把她跟陸景堔配成一對?哈哈哈……要是陸景堔知道你這麼想,一定會把你皮給扒下來。」蔣笑得沒有形象。
「難道他們不是嗎?那為什麼他們的關系……」
「呵呵,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我覺得你應該是看見她隨便出入所以覺得是陸景堔女朋友吧。來來,我今天給你上一課陸景堔的專題,不過你想了解他嗎?」
迎上蔣的目光,顧漫青一口回絕,「抱歉,我還真沒有這種愛好,所以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怎麼合作,用什麼方式合作。」
蔣笑米米點頭,「知道嗎,從跟蹤你的消息里,我很欣賞你。」
「不要告訴我你會跟我合作就是因為你欣賞我?」去他的鬼p欣賞,他可以隨便拿這一套去哄成千上萬天真的女孩子,對她?還是省省吧。
蔣自以為很帥氣的打著響頭,嘴角壞笑,在顧漫青眼里,真是比某個人遜色得一個天一個地,有些魅力是裝不出來的,所以蔣怎麼做都帶有一股濃濃的地痞氣,高大上不起來。
「你看什麼?」蔣帶著笑,伸手去撥他的發,好像是她在對他情迷意亂,讓他得意了。
清咳兩聲,她不得不打斷他的自我欣賞,「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你看這夜夜深了,紅酒美人,如此浪漫美景,不如我們先喝幾杯在談正事?」蔣走過來,話里帶著暗示的想要靠近她。
顧漫青身子一顫,欲拒還迎的退開,「我這人有自己的原則,正事是正式,只有正式落實了才能盡心享樂,你也不希望我心不在焉的與你……」
這欲擒故縱的游戲若是拿捏不好,看起來便是假惺惺的令人倒盡胃口。
蔣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有分寸,嬌羞得利落干脆,眉眼含春卻是帶著清澈的堅韌,使人在她身上看到女子的風情萬種,也看到了她高潔的風雅。
她都能做出如此,身為男人要是不知道收斂那便是有辱風度與氣量,真是一手好戲,令人賞心悅目的好戲。
「我可以……叫你一聲蔣少嗎?」他的眼楮太放肆,無所忌憚的讓她渾身不舒服。所以只好出聲提醒她。
蔣收回迫切的眼光,自以為優雅的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大家都這麼叫。」
「哦,難道蔣少的紅顏知己數不勝數嗎?」
蔣被她利落一問,臉色有些尷尬,「這……」
「咯咯,我跟蔣少開開玩笑的,您這樣有檔次的大人物怎麼會在外面亂來呢?人家說您風、流、成、性,我看您是倜儻灑月兌,做人看的開目光才能放得遠,這樣說對嗎?」
「哈哈……對,當然對,沒想還有你這樣玲瓏剔透的女子,說得讓我心情都豁達了。」蔣伸出手想要摟住她,被她靈巧避開,淡了媚眼,「蔣少,我不是隨便的女子。」
蔣心癢癢的收回手,點點頭,「素我冒昧,我該尊重你這樣該珍惜的美人兒。」
「多謝蔣少,不過……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見我嗎?先不說我們要談的合作,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一開始便是您讓人帶我來這里?」
「這個,很重要嗎?」蔣抬頭反問,眉宇之間少了剛才的輕浮,倒是多了幾分精明。
顧漫青微微一笑,沒有任何心機的應答︰「當然重要,不說出來我稀里糊涂的這樣見您,恐怕是不會留下任何好印象了。」
蔣在看她,看得很仔細,「你想的沒錯,我的確不是一開始就讓人帶你過來,而是剛才接到手下的通知說要我來這里見你。」
「那你的計劃和合作……是早早調查我就打算好還是別人要你如此做呢?」
「什麼?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蔣的神色正規起來,好似她問了不該問的。
「您別生氣,我心里不安,如果說錯話了請您諒解,也可以不用回答我,我體諒您的難處。」看他這麼生氣,八成是真的與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才會緊張吧?
只是不知道他合作的人,是不是那個將她帶走的人。
「你沒有說錯什麼,我的合作自然是一開始知道你,調查後想好的,至于你為什麼會被送到這里,這也是我讓手下溝通的結果,但也可以說是私下里進行的。」
「你的意思……是在說這與那些人的領頭人無關,全是唯利是圖之人做的?」
蔣笑著點頭,「恩,你真的不笨,所以我越來越好奇你為什麼要在那里裝傻充愣,不如跟了我如何?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你只說對了一半,但我不會跟了你,不是我眼光過高,而是我還有事留下來。」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決定,所以我才想跟你合作。」
「你要我在那里給你當臥底?」看蔣這麼一說,顧漫青就明白了。
「恩,你很有潛力,所以我相信你會給我最好的情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里並沒有什麼好讓人了解的吧?而且陸少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
蔣搖搖頭,笑得有些狡詐,「錯!這你就不知道了,你不了解他背後的實力與勢力,這不怪你。你只要好好跟我合作就行,到時候自然給你想要的。」
「既然你都這麼了解,為什麼現在要人去當臥底?豈不是打草驚蛇,多此一舉了?」
「因為進去那里的人,掃地的都必須經過陸景堔查探,想要安插臥底比登天還難,而你,是一個神奇的例外!」
怪不得會找上她,原來如此。
她也的確是那里的漏魚之網,從前是,現在她已經被盯上,不是了。
「像你所說的,陸景堔眼皮底下不會讓人鑽空子,你就應該打消這個念頭!」
蔣傾著上半身靠近,口氣急躁的問︰「你想說什麼?」
「我已經不是那個漏魚之網。」
「你也被他盯上?不可能!」蔣不相信的看著她,雙眼直勾勾地在確認是不是她在撒謊。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說明,但你真要這樣合作只會是你走錯了棋。我無所謂,反正里外不是人,怎麼做什麼立場都只是你們砧板上的魚肉。」
「證明給我看你說的話是真的。」
顧漫青蹙眉,為了活命,她也只好順著他的話反問,「怎麼證明?」
「怎麼證明是你的事情,但你要記住你時刻都在我的視線之內。」
蔣自大的話讓顧漫青心底疑點重重,「既然你都能監視我,就說明你有臥底在那里,為什麼還要我?」
「這個不是你該管的,那個人還有用處,這段時間他不會給我提供任何消息。」
听到他的話,她真想笑︰「他已經被陸景堔懷疑了?」
蔣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重重點頭,看出來他被陸景堔暗中打壓得抬不起頭,才將陸景堔視為眼中釘想要除之而後快。偏偏,他的實力比陸景堔差,才會如此。
「你看什麼?」
將視線收回來,她淡定抿唇,「沒看什麼,是在想我憑什麼相信你,跟你合作。」
看出來他很焦急的想要挫掉陸景堔的銳氣,那麼她無疑是他最好的籌碼。她現在敢肯定蔣不會動她!
蔣看看她,爆出猛料︰「你的選擇不會有錯!陸景堔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誰知道哪天就跟著他送掉小命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
「哦?難道你知道他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她知道陸景堔很危險,她見識過。但蔣難道也見過?
「沒有,但我知道他很危險!神秘兮兮的人能有多高尚?你不會後悔跟我合作的。」蔣一字一句,都在引她信任她。
的確,她不會後悔!
因為她正好借這個機會接近他,等陸景堔與他自相殘殺,她何不撿個現成的便宜?這麼好的事情,她自然不會拒絕。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你著什麼急?這種事情你以為只是每天走走路散散步吃吃飯就能安然無恙?你什麼保證都不給我還讓我無時無刻身處危險之中,你當我沒有腦子不為自己思考嗎?」有了保護傘,她膽子也壯了不少。
蔣臉色一下陰沉下來。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你要是生氣也可以一槍崩了我再找別人好了。反正我壓根就不覺得你會放過我。」
被她這麼厲聲厲色的嘲笑,蔣冷森森的臉色漸漸松懈下來,假裝很友好的笑了笑,「你不用生氣,我只是氣你看不透徹,這樣吧,我跟你立契約保證你安全如何?」
「私人契約有用?那還要司法部門和法院律師做什麼?」
蔣處處在她這里踫壁,本性終于忍不住,咆哮了出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恩哼,你要挾著大費周章見我,難道就不許我為自己考慮考慮?被你綁架的我難道就沒有保障?更可況你還想要我跟你做一樁相互信任的交易,你如此,誰都不會笨到答應。」
換做是別的事情她不敢保證,蔣也可以用各種威逼利誘,甚至用藥物讓她听他的話。
但惟獨這件事那些私刑都無效,因為她是要返回陸景堔那里做臥底,用藥肯定被發現,不願意更是無法施行,她就是吃定蔣無法拿她怎麼樣這點逼他發飆!
「好!你tm的有什麼要求,你說!」蔣氣得臉色漲紅,雙目都要凸出來,不斷拉著領帶。
顧漫青涼涼抬眼,淡淡輕哼︰「請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措詞。」
「什麼?你竟然教訓我?你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蔣怒氣匆匆踏過來,雙手要掐死她那樣的伸出來。
「來啊!你就掐死我,被陸景堔一輩子壓得喘不過氣吧。」
蔣無力垂下雙手,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啪!」顧漫青揚手,一個耳光狠狠扇到他臉上,「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綁架我的利潤!」
蔣整個人呆住,眼底慢慢浮上怒氣。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右臉又被顧漫青狠狠甩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給你跟蹤我,算計我的利息!」
「你這個臭婊、子竟然敢打我!」蔣終于回神,死死的盯著她。
「那又怎麼樣?」顧漫青手里揚著他的手機,笑容冷清,「你想弄死我嗎?對不起,我已經報警,還附上了簡短的一條信息與我們的地址。」
「你tm的什麼時候拿走我手機?」蔣模模口袋,手機果然不在了,她手里的手機,的確是他的。
「這個……」顧漫青笑笑,「很簡單啊,對你這種不入流還非要裝abcd的人,勾勾手指頭不就能做到了。」
把玩著他的手機,她看見蔣的臉色越來越精彩,心底痛快了一些。
這些不過是小小回饋,蔣!等著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漫青失笑的看著他,瞪大雙眼反問︰「你在問我想怎麼樣嗎?不是你威風凜凜的威脅壓迫我,要我向你低頭?這可真是好笑,你該不會被我這麼小氣幾下整個人腦子都壞掉了吧?」
「你tm的再說老子女千了你在把你碎尸萬段!」蔣被氣得已經有些失控。
她看得出來,反正也玩夠了。
將手機收起來,她笑了笑,「都說蔣少最惜香憐玉,這種手段你下的了手嗎?再說了,你該反省,在于別人合作的時候是不是換一種態度比較好?」
「還輪不到你這種低賤的黃毛丫頭來教訓我!要麼給我馬上滾!要麼被我弄死!」蔣氣瘋了,他真想把那個巧笑倩兮的女人給弄死!
m的!竟然敢耍他,她嫌自己活得太瀟灑了嗎?
但誰tm的讓自己手賤心盲,竟然讓她掌握先機威脅了他。
「你不用這麼生氣啊,我想,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態度給我自己爭取權利,既然你說了要相互合作,就該用合作的態度來做事,對不對?」
蔣瞪過去,不明白她怎麼忽然和顏悅色,笑得那麼嬌俏了。
他還以為她不被嚇破膽也會在他說滾之後灰溜溜的跑掉。
「怎麼?難道你這麼害怕跟我合作?你怎麼說也是堂堂正正的蔣家大少,還真會因為我一個小小女僕退縮嗎?」顧漫青咯咯的嬌笑看他。
這個時候有必要給他台階下和面子,才是最好的調味品。
蔣不說話,看得出來他還在氣頭上。
「嗨,蔣少人家錯了,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去戰斗,當做是我在跟你玩玩別樣的情趣麼?」她靠近他,嬌笑著挽住他手臂,「喏,我只是想得到蔣少的尊重,證明我與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不會與男人亂搞社會關系和被人當成狗一樣看,有錯了麼?」
蔣看看手里躺著的手機,再看看她認真的絕美小臉,那一雙清澈無辜的大眼楚楚可憐的,有著盈盈欲墜的淚花。
「哼!這種方式一點也不好玩,想要尊重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
看著他傲嬌的側臉,顧漫青眼底不屑。
嘖嘖,看看,說得多好听,剛才早干嘛原形畢露了?
「恩,以後我會好好跟蔣少溝通的,那我們之間……還要不要合作呢?」她嬌滴滴一笑,將話題轉移回來。
這次蔣到沒有那麼著急回復,而是盯著她,在質疑她的誠信。
「怎麼?難道蔣少你懷疑我嗎?我就在那里,哪里都跑不掉,什麼都做不了,你害怕什麼?」
「剛才你不是很厲害?難道我還要相信你什麼都做不了這種蠢事嗎?」
喲呵,倒是多了心眼了。
顧漫青委委屈屈的低頭,「蔣少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我剛才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你看吧,你們半夜把我帶到這里,還神神秘秘從別人手里轉移了我,你讓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辦?難道軟弱無能的任由別人主宰?我相信要是我這樣沒用你也不會想跟我合作,對吧?」
蔣對她的話似乎有幾分認同。
「難道不是嗎?難道蔣少你沒有一點自己的行事風格與眼光?什麼阿貓阿狗都願意合作?」
這句話可厲害了,說得蔣臉色有些掛不住。
「行了!合作的事情以後再說,我會聯系你,你可以離開了。」
「恩?真的?你能不能留下你的……」
「滾!」
「再說一次!」她彈開身子,脾氣一下就沖上來。
「m的!老子自己滾!」蔣氣呼呼的轉身,打開門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