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一些不為人知的奇聞異事 第三十二章——苗疆奇遇

作者 ︰ 明月竹葉青

苗疆奇遇

明萬歷四十三年,貴州還是一個未被開化的不毛之地,當地所居苗人分生苗和熟苗兩種,被強制接受漢化的苗人叫做熟苗,可加入民籍,有國家戶口;所謂未受教化的苗族則叫生苗,田地不在賦稅之內,一般居住在荒蠻大山之中,地處偏僻,道路崎嶇,兼之野獸出沒蠻煙瘴雨,一般漢人極少能夠到此。這年春末夏初,在蒼茫大山之中走來一個行色匆匆的書生,這書生名叫董行,豫西人氏,素來膽略過人,頗有豪氣。幼時起他即志在四方,及至弱冠之年已是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于是便開始八方雲游,以四海為家,短短數年走南闖北到過很多地方。

這年年初的時候,董行听說因為朝廷修建邊牆強制分開熟苗區和生苗區,並禁止他們和漢人做生意,以至于苗區的日常物資極度缺乏。他心中一動覺得這是個商機,于是便打算帶點貨物偷偷進入苗區和那里的苗人交換,順便再游覽一下貴州秀美的風景。但是家中親人听說之後都為他感到擔憂,認為那里山川險阻,環境惡劣,實在是太過危險,因此便紛紛勸阻,讓他不要去冒險。董行年輕氣盛,心中不以為然,他對家人慨然說道︰「大丈夫生死有命,豈能被這區區困難嚇阻!」于是收拾好行囊,不顧家人的苦苦哀求,只身踏上了慢慢征途。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跋涉,他方才走到貴州境內,待得到思南這些地方,只見一路到處都是深山野林,附近人煙稀少,馬義也是風餐露宿備嘗辛苦,雖說路上風景絕美,但是心里已然有些悔意了。

這日他听說附近山里有一個熟苗寨子,便打算去和那里的苗民做點交易,不成想在山里走來走去,一不小心卻迷了路,到中午還在山中亂轉悠。眼看周圍都是峭壁懸崖,而腳下的羊腸小道也越走越窄,待再走得片刻,連這山徑小路也慢慢消失在半人高的灌木叢中不見了。董行心中焦急萬分,只好披荊斬棘奮力上行,想爬到山頂上再居高瞭望一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路經。等到他氣喘吁吁的爬上山頂放眼遠眺,忽見山的南坡有一條小徑,下面即是一汪碧潭,潭對面里許隱約有裊裊青煙升起,似有村墟人家。見此情形董行心中大喜,連忙順著小徑手腳並用向山下走去,好不容易才下到湖邊。那湖面甚是寬闊,泛起一汪暗綠之色。他俯子伸手探去,感覺湖水冰冷刺骨沁人心脾,看樣子絕不可能涉水而過。董行心中無可奈何,便想慢慢沿著岸邊繞過去,可是此時他已經疲憊萬分又饑又渴,忽然看見湖邊有一棵蒼勁挺拔枝繁葉茂的大樹,他抬頭望望天上火辣的太陽,心中尋思不如先在這樹下休息片刻,待養足精神再慢慢尋路也不遲,于是便坐在樹下,從背包中拿出饅頭,盛了一碗湖水吃了起來。

待一個饅頭下肚後,他休息了片刻困乏稍解,正準備起身,忽听湖面上一陣水聲蕩漾。董行循聲抬頭看去,只見對岸有張竹筏正向這邊劃來,一人手拿竹竿正在奮力撐筏。董行見狀心中大喜,以為這是擺渡之人,急忙收拾好東西站在湖邊搖手吶喊。等到竹筏稍稍靠近一些,他隱約看見閥上之人頭戴斗笠,身披短簑衣,也分不清是男還是女。過不多時,筏子便到了岸邊,董行定楮一看,這撐筏之人居然是一個螺髻雙垂的妙齡少女,只見她桃腮杏面天生麗質,周身除卻簑衣之外再無寸絲半縷,更顯得是冰肌玉膚淡雅月兌俗,猶如出水芙蓉一般。董行見此情形大為惶恐,以為這是什麼邪物,正待轉身躲避,少女已縱身一躍跳上岸來,對他露齒一笑,甚是嫵媚動人,接著口中不停說著苗語,待說了半響卻見他一臉茫然之色,知他不懂,隨即便打起手勢,請他登筏。董行這才醒過神來,知道荒蠻之地的習俗恐怕即是如此,心中不禁竊笑自己未免有點少見多怪,于是便小心翼翼的上了筏子,這姑娘隨即也跳上筏子向對岸撐去。

此時董行站在筏頭,眼見兩岸山勢俊秀郁郁蔥蔥,湖面清風陣陣碧波蕩漾,真是如畫美景。他陶醉在這景色之中不由心情大悅,再想到此刻和一位半luo少女共濟一舟,心中更是蕩起層層漣漪。面對如此奇遇,他只盼一直不要到對岸才好。可是不消多時,筏子已經靠近岸邊,董行戀戀不舍的跳下船來,從包袱中拿出十文銅錢交給女子,可這女子微微一笑,擺手不要,接著系好筏子,向他打起手式。董行看這手勢,似乎在說要做他向導帶他前行,不由心中大喜,連忙點頭應允,緊隨著女子向前方走去。兩人曲曲折折的走了一里多路,終于到了村口。此時天色已黑,四周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了。女子將董行引到一處房屋前,從外看去似乎是一個神廟。女子上前親自打開大門,讓他進去。董行剛剛進門,女子突然對他用漢話說道︰「你就暫時先住在這里,但是你不是我們的族類,所以千萬不要出門去別的地方。」董行突听此女能說漢人的話,且絕無半點苗人學說漢語的生硬之調,心中不由驚疑交加,正待張口追問,女子已經返身而出,將門關上。

此時廟內一片黑暗,四周寂靜無聲,董行坐在地下目不能辨,也不知道這個廟是用以祭祀什麼神仙的。他剛想躺在地下休息一會,月復內卻又叫喚起來,模模隨身所背的包袱,所帶干糧卻已經吃完了。他月復肌難耐,想要出去找點吃的,可想起女子離去之言卻又不敢。就這樣苦苦忍了好久,忽听外面有女子呼叫的聲音。董行好不容易盼來救星,當即幾步到門前將門打開,只見門外的台階上放著一盤熟牛肉,一個錫酒壺。他轉頭四顧,卻並未發現女子的身影。董行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將盤子和酒壺拿到屋內,轉身關上房門便模黑吃喝起來。只覺牛肉入口爽滑酥女敕,味道絕美,那壺酒也是芬香淑郁尚存溫熱。董行不到一會便風卷殘雲吃喝了個干淨。待吃畢之後轉念一想,自己和她素不相識,況且我是漢她是苗,能如此厚待于我,恐怕是對我有所求啊。想至此處,他也不再睡覺,抖擻精神坐在地下等待女子再來。可是一直等到三更已過,仍不見女子的身影。

董行正在瞌睡間,忽听外面響起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原來是夜里下起了細雨。他正待出門看看,忽听有人在門外說道︰「兮兮這丫頭說引了一個佳客來,如何卻不見呢?」語音入耳倍覺清脆,全然不是苗語。接著就見門外有了火光照了進來。董行見狀迅即從地下起身,從門縫中向外看去。只見外面站著一個素不相識的年輕女子,相貌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美貌不少于撐筏的女子,也是頭戴斗笠,只是全身不著一絲衣物,手中還拿著一個火把。董行驚訝之余不由駭然而笑,心想這不一不小心深入蠻鄉,整天都是遇見這些赤身羅體的女子,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正在窺望間,女子已伸出雙手推門而入,董行來不及躲避,被撞個正著。女子見狀也不慌亂,對他嫣然一笑道︰「突如其來,以至我的丑陋容貌讓您看見,還請恕罪才是。」說畢臉上似乎泛起一絲紅暈。董行目不斜視不敢說話,唯有低頭彎腰作揖而已。女子又笑道︰「您不必客氣,還請相坐。」說畢便轉身將火把插在牆上,和董行一起坐在地下。

借著火光董行這才看清,發現廟內所供奉的是一個女神,這神像也是披發赤體,沒有衣服,和所見女子差不多。他心中懷疑這恐怕是因為此地從來都沒有布帛之類,更不知何為縫紉,所以最初立教之神的裝束就是這樣的。于是便問女子姓氏,所居何地所祀何神。女子徐徐說道︰「我叫若若,引您來此的那個女子叫兮兮,我們姐妹兩人都是金蠶神的侍女,您現在看到的神像就是金蠶神。蠶有雌雄兩體,所以此神也有男女之分,凡婦人行蠱的,都歸此神所管。這里叫作強硐,所居住的全是生苗。白天兮兮渡你之潭,即是瘴水。」董行听罷又問道︰「你二人既是生苗,如何能說漢話?」若若說道︰「我姐妹二人本是漢民,自小隨父親從江西到貴州來做生意,不料父親中了當地苗人惡蠱,命喪此地。苗人頭領見我姐妹孤苦伶仃,便送至蠶神廟作為侍女,至今已有十年了。我們雖習養蠱之術,但是因為父親慘死蠱下,發誓絕不以蠱害人。自蠶神受擾于毒龍,幾次前往水府,我們兩人沒了約束,所以方能自由一點。」

董行一听好奇心起,正欲追問,忽然門口人影一閃,隨即便見一人也推開門走了進來,正是先前擺渡的女子。她一進來就笑著對若若說︰「姐姐居然對生人說了實話,你也不怕蠶神懲罰嗎?」若若微微一笑道︰「你也太不懂事了,我看郎君是有厚福,所以想將借他的福蔭返回故鄉,這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說畢便拉著兮兮讓她也一並坐在地下,又對董行道︰「您白日所過瘴水,下有毒龍,平時懼怕陽光,一到陰天便會吞吐毒霧,已經傷害生靈無數了,如果兮兮不去冒險渡你,一到日落,你早已尸骨無存。它本是純陽之體,知道蠶神貌美,數度騷擾,已經吞吃她的同類無數了,蠶神很害怕,不得已親自去水府自獻其身,所以最近無暇管理人間的事情,以至蠱毒也不甚靈驗。」董行听罷笑著說道︰「按你們所言,蠶神有雌雄之分,現在毒龍如此恣**虐,那麼雄神豈能不怒?」兮兮說道︰「您真是聰明人。我們所憂慮的正是為此啊,雄蠶神法力低微,不敢與毒龍為敵,只能用我們兩人來泄欲,我們深懼其毒害,所以正打算避而遠之。」

董行接著問他們道︰「那你們打算準備怎麼辦?」兮兮一听此言,忽然收起笑容正色對他道︰「白天之所以冒險在瘴水之上渡您,並不是沒有原因啊。我們姐妹倆本是漢民,還想和您一起離開苗疆,這里並非善地,希望您也不要再留在這里了。」董行听罷此言心中暗想,本來這時我就有點想回家了,況且此二女對自己不薄,本應一口答應才是,只是帶著她們上路恐怕不太方便啊。正自猶豫間,若若忽站起身道︰「若是您願意帶我們離開,我們姐妹倆情願一生侍奉在您身邊。能不能行您就說一句話,趁著此時蠶神都不在,若是行我們馬上就走,若是不行我們將另去他處,您不要因為猶豫不決而耽誤我們,再遲的話就來不及了。」董行本就舍不得這姐妹倆,此時一听二人願意跟隨自己,當即豪氣頓生,對二人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姐妹倆一听均面有喜色,相視一笑道︰「請您稍等片刻,容我倆去收拾打扮一下就走。」說完就起身出門離去。

不到片刻忽听門響,董行抬頭一看,居然是兩個窄衣短袖的苗族男人走了進來,身上還各自背著一個竹筐。董行大為驚懼,正待發問,忽听一人嬌笑道︰「您看我們這一身可以嗎?」原來兩人正是兮兮若若姐妹,都是女扮男裝,想來這兩套衣服也是早早準備好了的。兮兮指著背上的竹筐道︰「有這些東西,我們可以吃用不盡了,還需雲游四方嗎?」于是三人一起出了廟門。此時天已微亮,董行一行悄悄從村中穿過,仍走來時舊道,太陽升起的時候已經到了瘴水,好在竹筏還在岸邊,三人跳上竹筏便向對岸撐去。董行此時得知潭水下有毒龍,不由有些膽戰心驚,若若似乎知他心意,笑著對他說道︰「有這太陽毒龍斷不敢出,郎君大可放心便是。」說話間竹筏已到對岸,三人跳上岸來,二女扶著董行,一路跋山涉水如走平地,瞬間即已過了數重山峰。正當此時天色忽變,董行抬頭一看,原是太陽被一片烏雲遮住了,只听身後一聲巨響,三人回頭望去,見原來瘴水之處涌起一片五彩雲霧。董行不明所以,正在納悶,二女卻神色大變,對他說道︰「毒龍已出,蠶神歸家必知我們逃走了,趁著她還沒追來,我們趕緊離開這地方。」

說話間幾人腳下如飛,片刻又翻了一座山頭,遠遠看去一條小河正從山下流過,董行此時早已累的筋疲力盡,如果不是二女相助,恐怕早已經癱坐在地上了。兮兮對董行道︰「此時千萬不能停下休息,前面就是龍底江,此江有水神守護蠶神不能過去,到時她也奈何不了我們了,若是此刻被她追上,必要受那萬蟲噬咬之刑,我們將會死無葬身之地。」話音將落,忽听身後傳來一陣窸窣之聲,開始聲音甚是輕微,過了片刻越來越大,就像無數蟲蟻在草地樹間爬動一般。三人又奔得數十步,忽從四周草叢間爬出無數毒蛇蠍子,夾雜大如拳頭的蜘蛛蜥蜴,形狀怪異恐怖,蠕蠕而動,眼看就要追上他們。若若見此情形,迅速從身後竹筐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鐵盒來,打開盒子拿出三條金色肉蟲對兩人說道︰「一人吞只金蠶,一個時辰內可以百毒不侵,待到了安全之地再來解蠱。」董行一見這金蠶還在搖頭擺尾,不由頭皮發麻,眼見姐妹倆毫不猶豫一口吞下,只好閉著眼楮張口將肉蟲放入口中。

這金蠶本是百毒之王,眾毒物聞見其身上的氣味便退避三舍,一時之間便讓出條道路來,三人精神大振,腳下急步如飛奔至龍底江邊。好在此時水勢甚淺剛剛及腰,三人互相攙扶涉水而過,待踏上岸邊已是精疲力竭,再也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下。回頭看去身後無數毒物仍滾滾而來,只是到得江邊便被江水擋住不能前進,密密麻麻的在原地打轉。三人一看仍不免後怕,正在大口喘息間,耳邊忽听一聲嘆息,這聲音陰柔婉轉,一入耳內便身感寒意,不由各自連著打了幾個哆嗦,接著就看見所有毒物紛紛向山中退去,瞬間即已不見。兮兮若若見狀這才松了一口氣,知道蠶神再也追不上她們了,心中又感念蠶神十年養育之恩,各自跪下向強硐方向拜了三拜,這才上路向北而行。到得晚上,若若從竹筐中拿出一些草藥來,混在一起搗出青汁,分成三份飲了下去,董行喝下片刻便覺喉頭如堵,心煩惡心,當下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只見地下嘔吐物中一條金色肉蟲尚在蠕動,兮兮輕輕一笑便將金蠶小心收在盒子里,說是以後或許還能用得上。

數日後,三人路經一個熟苗寨子,若若忽然趴在兮兮耳邊對她悄悄說起話來,兮兮一听便笑的前仰後合,董行見狀心中非常疑惑,于是就問她們在說什麼。若若回答道︰「您不必問,今晚我們當給您找一個快樂的地方,而且可以泄我們的生父被蠱害之憤。」董行听罷更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又向前走了數十步,看見一家門庭軒敞,像是寨中的大戶人家。若若從身後的竹筐內又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只小蟲,翅膀微合,猶如僵死一般一動不動。若若小心翼翼的拿出蟲子,放在這家的門檻上。過了一會,蟲子忽然動了起來,張開翅膀便從門縫飛了進去,瞬間即不見了。董行正在驚愕間,若若忽轉頭對他叮囑道︰「您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听我的話定能讓您晚上其樂無窮。」董行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暫且點頭答應了下來。

過了片刻,忽見這家門戶大開,男女老少走出一大群人來,見到三人便跪下磕頭不已,似乎對他們懼怕萬分。董行心中這才明白原來這家也是養蠱之家,只見若若上前厲聲說道︰「你們的行為讓蠱神非常憤怒,若是能馬上給我們準備一桌上好酒席,我定可以幫助你們月兌離禍患。」听罷此言人群中一個年齡最長的老者當即便磕頭答應了。他派人帶著董行等來到中庭,指揮其他人沽酒做肉,不到一盞茶的時分便準備好了一桌豐盛大餐,請三人高坐在上大快朵頤,其余人等均畢恭畢敬的垂手側立在一旁等候差遣。等到數杯酒下肚,三人微有醉意,兮兮命這家人唱歌助興,幾個年輕女子不敢推辭,一起唱起歌來。董行雖听不懂唱的歌詞是什麼,但也覺得聲音清脆婉轉,賞心悅耳。直到二更時分,三人酒足飯飽,這才選了一間清淨之房睡了,當晚洞房花燭,二女共伺一夫,自是春意無限其樂融融。

第二天清晨三人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出門,這家老小早已畢恭畢敬的等候在外,還送上數千兩銀子和各種銀飾,若若這才取出一支香在室中點燃,不消片刻,便見前晚那只小蟲不知從哪飛了回來,若若收了蟲子放進小盒,三人大搖大擺出門而去,身後這家人依然躬身站在門外相送,就像奴隸一般。等到出了村,若若才告訴董行道︰「這戶苗家已經蠱害了過往客商數十人,所得錢財也已過了萬千,昨日所為,也足以報復了。」過了幾天他們終于到了貴州界,兮兮說道︰「再向前走就到了禮節之邦了,所帶的東西應該扔掉才是。」說畢便和若若將竹筐中的蠱蟲都悉數扔掉,又拿出銀子買了漢族婦女的衣服穿上,美貌更異于平常。等到了董家,她們又買了幾個僕人,若若主家政,兮兮輔助她,兩人本為姐妹也無妒心,相處甚安。過了一年,又各自生了一個兒子,董行坐擁兩個美人,也不再做那雲游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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