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如何信你,我親眼看著父母死在你手中,你要我如何信你!」那名喚作陳良的男子扔掉火把蹲在地上,嗚嗚出聲。
「你終究還是不信我,我已經解釋過無數遍,他們不是我殺的,你還要如何?」女子閉上眼,一行清淚在秋風中化作虛無。
「妖女,快將解救的法子說出來,否則,我們只得當著聖者的面將你燒了罷!任你是妖界中人,也難逃一死!」旁邊的眾人依舊不依不撓的添油加醋,你一言,我一語,一時之間,那廟內的爭吵幾乎要沸騰起來。
「師父,你就這般容忍他們在你的廟內胡作非為?」長安跑到無極老頭兒的身邊,仰著頭使勁兒的拽著他的灰袍子說道。「這幫愚昧之人會侮辱了師父的大名!」
「丫頭,莫做那攪屎棍!」無極老頭兒低頭看著那個正拽著自己袍子角的小丫頭,面色嚴肅的說道。
「噗嗤!」祁歌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連一旁的流川此時也忍不住提了嘴角,淺淺的笑著。
「呵呵,真是可笑,可憐那女子,傻得可憐,天地為證,沒做過便是沒做過,又何必去得那人的認可,真是傻瓜!」長安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笑得太難看。
「丫頭,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無極老頭兒捋著胡子,盯著這個脾氣有些不定的小丫頭,認真地說道︰「凡事不可急躁,你這樣感情用事,以後遇見大事可如何使得?」
「師父,男女感情之事豈是理智便能理清的!若是相愛,必然相信,若是不信,必是愛得不深。女的傻,男的渣。就這麼簡單而已!」長安蹲在地上,戳戳小白肥嘟嘟的身子,卻不知自己這番話說完之後,身後的三人臉上掛上了什麼表情。
「來人,點火!」一道粗狂響亮的聲音劃過耳邊。
站在柴火堆上的女子依舊平靜,只是眼楮再也沒有睜開。而眼角,淚痕猶在!
「我要下去!」長安蹲在樹杈上,仰頭看著她的師兄和師父,語氣堅定的說道。
「救人就免了!」師父果斷的拒絕。
「那你就是答應了!」長安作勢就往祁歌身上跳。
「安安,師父說了,現在還不能下去!」祁歌抱起她和小白,耐心的解釋道。
「師父只是說不準下去救人!」長安反駁道。
「那你下去干嘛?」祁歌不解。
「自然是,」長安眼中乍現一抹狠絕之色,隨後便一字一字的說道︰「殺人。」
「丫頭,你現在還殺不了人。」師父提醒道。
「師父,你可別忘了我體內的血陀羅,若是我願意,殺個沒有法力的冥民,于我而言,並沒有什麼難處。」長安呵呵笑了起來,只是那有些滲人的笑聲從這麼個兩三歲的小丫頭的嘴里出來,已經足夠奇怪了。
還沒待幾人出手阻止,長安的周身便開始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紅色氣息,隨即她便抱著小白從幾十米的大樹上飛身而下。
「快下去接著,她飛不了多遠!」無極老頭兒沒想到長安是個那麼倔的丫頭,見她跳了下去,忙對兩個少年說道。
無極老頭兒說得不錯,那紅光其實只維持了一瞬便消失了,長安的身子就這樣直直的往下摔了下去。
她的身後,直直的追來兩個少年,可是唯有站在樹上的無極老頭兒知道,他的兩個徒弟還是慢了一步!
此時的長安已經被下墜的速度嚇壞了,她現在連飛也不會,沒想到這麼一時沖動的飛下去,卻是自尋死路。
不過,四哥他應該會來救我的吧!長安在心中這樣想到。
風呼呼的從臉龐刮過,刺得人生疼。不過下一秒,長安便覺得自己被輕輕的提了起來,然後,便被一人抱入了懷里。
「四哥?我就知道是……」長安直覺是祁歌來救她了,抬頭看向那人甜甜的叫道。可是,下一秒就愣在了那兒!
「小妹妹,我的確在家中排行老四,可惜我並沒有弟妹!」紅衣少年開口。
「嗯?」長安抬頭,目光有一秒的怔愣。面前抱住自己的少年,一身火紅的長袍,修長的脖頸,一雙狹長的鳳眼,魅惑至極。還有那一頭長長的銀發,隨風飄飛。
「你要帶我去哪兒?」長安怔愣的功夫,那少年已經抱著她直直的飛向寺院的屋頂。
長安透過少年的肩,看向飛來時的那棵大樹,想要尋找師父和四哥的影子,可是,什麼也沒有尋見。
「綠蘿,你可知錯?」少年邪魅的聲音在長安耳邊響起,長安這時才發現,兩人正站在寺廟的院牆上,而他們的前面,便是那刑場。
「主子?」女子的眼楮幾乎是在少年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便睜了開來,目光中各種情緒混雜。
「不要磨蹭了,趕緊給我點火。」中年男子又發話,只見幾個冥民拿著火把朝女子走了過去,將手中的火把扔到了那堆干柴之上。
火苗遇見干柴立馬灼燒起來。
「綠蘿,你可後悔?」少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看樣子也沒有救人的打算,只是問著那名叫綠蘿的女子。
「主子,你可有真心喜歡過一個人?」綠蘿不答反問。
「你死,還是他們死?」紅衣少年把玩著手中的一縷銀發,邪肆的問道。
長安仰頭看著這個紅衣少年,心中卻有說不出的冷。
說話的功夫,火苗一步步的吞噬著柴火,眼看就要燒到綠蘿的裙子了,可是綠蘿依舊望向紅衣少年,目光中全是祈求。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決定我們的生死?」眾人這時才發現站在院牆上的紅衣少年,和跟在他身邊,小小的一個孩子。
「愚不可及!」少年似乎有些不耐,他仍舊看著綠蘿,手卻突然一揮,那已經要燒到綠蘿裙角的火苗立馬消失在一瞬。
「綠蘿,你知道我的耐性!」少年冷冷的說道︰「你死,還是他們死!」
「主子,我……我死。」綠蘿有些掙扎,她不舍的目光一直盤旋在陳良的臉上,似是有難言之隱!
「可想好了?」紅衣少年抬眸問道。
「是!」綠蘿點頭。
「好,那就去死吧!」少年冷笑一聲,一支木條應聲而起,直直的朝人群飛去。
「別看!」在鮮血濺起的前一秒,一只帶著冷冷的體溫的手覆上長安的雙眼,那一刻,除了鼻尖漸漸傳來的血腥味,長安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乖,別怕!」黑衣少年以如同鬼魅般的速度落在紅衣少年的身旁,蹲子,手掌輕輕覆上小丫頭的雙眸。
那血腥的場面,不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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