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樹枝以極快的速度朝人群中飛去,然後,在人群中濺起一圈血花。而人群中的男子,此時正驚訝的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樹枝,目光中全是不可置信。
「阿良,阿良!」綠蘿一直緊閉雙眼,等待最後一刻的到來,可是當幾滴血濺到她臉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什麼。果然,睜開眼的時候,那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全是血,哪里都是血。
「主子,您為何說話不算話!」綠蘿的情緒開始變得暴躁,她的語氣甚至已經不如剛才那般恭敬。看著少年的眼楮開始泛著火焰。
「一個臭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一聲女乃聲女乃氣的冷哼在寂靜的環境中響起,引得眾人為之側目。
流川感覺到兩只小手爬上自己的手掌,他會意的收回自己的手,只是,抬起手的那一瞬,他明顯的感覺到,那掌心上,躺著她眼淚的余痕。
紅衣少年一听這話,立馬贊同的低頭揉了揉長安的頭發,笑道︰「綠蘿,小丫頭都懂得的道理,緣何你就不懂呢?」
「你們怎麼會懂?他給了我一個家啊!」綠蘿搖著頭,眼淚不住的往下落。
「蠢,你口口聲聲說他的好,那你可知他背著你勾搭村里的女子,你以為他不知道你弄來的那些錢?你以為他不知道你的身份?」紅衣少年的話語一字一句的清晰的傳到了綠蘿的耳中。
「我不信,他不會騙我的!」綠蘿一個勁兒的搖頭。
長安沒想到事實竟是這樣,眉頭不由皺的更深。
「呵,跟著我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紅衣少年飛身躍到人群中間,邪肆的看著那些懼怕的冥民,然後踱步到那已死之人的旁邊,說道︰「他為何不信你?只因你已沒有利用價值了!綠蘿,你可曾發覺最近你那僅有的法力已經消失?」
「您怎麼會知道?」綠蘿被這一炮接一炮的「驚喜」給轟的頭暈。自己這些時日來的確是使不出法力。甚至連一分錢都沒有能力賺到。
「你之所以被拋棄,便是你已沒能力給他足夠的錢,而你之所以沒錢,是因為你沒有了法力,你之所以沒有法力,是因為,你懷孕了!」紅衣少年一口氣的說完,嘴角還帶著輕蔑之色。
「妖界的尋常女子,與其他五界的男子結合,一旦懷孕,便會在孕期失去法力。」紅衣少年上前,親自為綠蘿解開繩子,在綠蘿復雜的目光里,補充道︰「這也是為什麼六界通婚大多限于貴族的原因。」
「主子!」綠蘿驚叫。
就在綠蘿驚叫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極快的落在紅衣少年的身後,而那把翠綠色的扇子,此時正直直的指在紅衣少年的脖頸後方。
「小子,法力不錯嘛?」紅衣少年轉身,用手將那玉扇撥開,挑釁的看著一身白衣的祁歌。
「無極老頭兒,你就是這麼迎接我的?」紅衣少年朝空中喊道。
「聖者?」周圍那些被嚇破膽的冥民一听那少年喊出聖者的名號,不由得開始喧嘩起來。
「聖者,求您救救這些村民吧!」中年男子一個勁兒的磕頭,邊哭邊喊。隨即那些村民便扔下手中的家伙,開始加入磕頭的行列。
「聖者,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吧!」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回蕩在小小的寺廟中。
長安依舊站在院牆上,她看著那些已經下跪磕頭的人,心中有些堵得慌。兀自念叨說︰「被人膜拜很享受嗎?師父難道就是那麼膚淺的人?」
「在這個崇尚權利的世界里,向來強者最有發言權!」流川淡淡的補了一句。
「真可悲!」長安歪著身子,靠著流川的腿坐下,閉上眼,不再想其他。
紅衣少年一身紅裝戰立在寺廟中央,如傲然于世的一支紅蓮,邪魅卻又具有極致的吸引力。
「眾位請起。」無極老頭兒移身到廟前,對著院落里跪著的平民說道。「疫癥的事情我會立即著手解決,你們莫要擔心。」
「無極老頭兒,你總算肯出來了,果真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紅衣少年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冷哼道。
「姬四,若是有時間,不妨」移駕「到紫苑山莊。」無極老頭屏退眾人,朝紅衣少年說道。
「且慢,我還要和我的侍女說幾句話!」紅衣少年抬手阻止道。
「綠蘿,給你幾天考慮時間,想好了,便給我答復!」紅衣少年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對綠蘿說道。
……
紫苑山莊內。
紅衣少年雙手背在身後,一一打量著站在大廳里的三個人,嘖嘖的問道︰「老頭兒,這便是你的徒弟?」
「自然!」無極老頭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這個也是?」紅衣少年指著站在最右邊的小不點兒說道。
「自然。」
「小丫頭,跟我回去可好?」姬四在長安面前蹲下,盯著她粉女敕的臉蛋問道。
「有什麼好處?」長安冷冷的回了他一眼,疏離而又警惕。
「哈哈哈,有意思。」姬四沒想到這小丫頭會如此問,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好奇心。
「師父,這家伙是什麼人?」祁歌抱起長安,眼楮充滿敵意的盯著姬四。
「嗯,這家伙是你師叔!」無極老頭放下茶杯,挑眉說道。
「什麼?」祁歌和長安不約而同喊道,話語中全是不可置信。明明他比他大不了多少,怎麼會成了他的師叔。
「師父,你沒搞錯吧!」祁歌心里還抱有一絲希望。
「我也希望是我搞錯了,可是你那師祖爺爺偏偏就是這般告訴我的!」無極老頭也一臉無奈。
「來吧,喊幾句我听听。」姬四一甩寬大的袖子,優雅的落座,翹起二郎腿對著長安眨了眨眼。
「師叔。」長安甜糯的聲音響起。
「嗯,真乖。」姬四笑道。
「師父說過,輩分只是虛無,衡量一個人值不值得尊重,是要看素質。」長安從祁歌的身上滑下來,不理會姬四有些發黑的臉色,拽了拽流川的袍子,仰頭說道︰「流川哥哥,我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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