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絕世神醫
夜,一位女子匆匆來到鎮上一家醫館,敲開了門。
「夜姑娘,求你救救我爹吧,他快不行了。」那位姑娘跪到夜婉凝面前,盡管面上早已梨花帶雨,但也就看得出其面容姣好,不由使人心生憐意,夜婉凝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上前後號了號那姑娘身後白首老者的脈,那白首老者面色慘白,印堂發黑,氣若游絲,已處于昏厥。想來這病已拖延許久。
見此情形,夜婉凝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的醫術還沒有到起死回生的地步︰「對不起,姑娘,我醫術不精,救不了令尊,令尊病的如此之重,恐怕只有找絕世神醫才能救回一命了。」突然有些愧疚,若能成為絕世神醫那樣的人物,該多好?
那姑娘搖了搖頭,眼神里透露出幾分絕望︰「不,夜姑娘,莫說絕世神醫,便是鎮上幾個有名的大夫,那收的費用都不是我所能給的起的,何況絕世神醫這般出名人物,那診金我等草民豈能付起,求夜姑娘勉為其難試試,救救我爹吧。」
「咳咳。」夜婉凝干咳兩聲,望著那姑娘,嘆了口氣,怪不得最近幾個有名的醫師但是門可羅雀,而自己這兒病人越來越多了,合著是自己診金開低了?只是,這姑娘未必也太過孤陋寡聞了吧?連絕世神醫那麼出名的人物都不了解。「姑娘,你不知道嗎?絕世神醫看癥從不刻意要求診金,不過,你若願給,他也不會拒絕。一切,隨緣即可。」
「當真?姑娘說的絕世神醫可是洛斐然?傳聞貌若謫仙,醫賽華佗的少年神醫?」那姑娘握著夜婉凝的手,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他爹,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只要能救活他爹,要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是,不過……絕世神醫看診有一要求……」夜婉凝略帶打趣的向那姑娘買著關子,想吊吊那姑娘的胃口。不得不說,那姑娘方才的話多少還是讓夜婉凝有些觸怒。
「求姑娘告知,小女子李箐煙沒齒難忘。」自稱李箐煙的姑娘哀求般的磕著頭,焦急的等待著夜婉凝的答復。如泣如訴的哽咽聲,任誰都會為之動容。
意識到自己任性,夜婉凝眼中盡是歉意︰「箐煙姑娘,方才是我任性了,未能體會姑娘此刻的心情。絕世神醫唯一要求是受診之人必須听絕世神醫彈奏一曲《若寧波》,此曲對一般人有平定心神之效,但若是大惡之人卻會痛不欲生,如此之人,神醫不治。
「多謝夜姑娘告知,大恩大德,煙兒沒齒難忘。」李箐煙再一次磕頭道謝後,便起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這里有保心丹一顆,以備不時之需。」夜婉凝從瓶中倒出一顆黑色藥丸,交到李箐煙手中。
李箐煙小心的將丹藥收入懷中,道︰「多謝姑娘,煙兒回來後,願為夜姑娘做牛做馬。」
「沒能幫到姑娘我遇見很內疚了,令尊的病耽誤不得,姑娘需盡快動身。」夜婉凝望著李箐煙,她那麼緊張她爹爹,她爹一定對她很好吧?要是她也有爹就好了。
「好,箐煙告辭。」李箐煙欠了欠身,以表謝意。
待李箐煙離去。身後,垂簾微動,一位中年婦女從簾後走來,目光祥和的望著葉婉凝︰「凝兒,有病人?」
望著李箐煙離去的背影,葉婉凝心中一陣澎湃︰「是啊,娘。不過,我醫術不精,幫不了箐煙姑娘,只能讓箐煙姑娘去找絕世神醫了。如果,哪一天,我也能成為洛斐然那樣的絕世神醫該多好?」嘆了口氣,她的夢想,太遙不可及了。
「凝兒,絕世神醫,不是那麼好當的。你不能永遠都只看到他的一面。就像有些東西,表面上光鮮亮麗,可它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又有誰知道呢?你涉世未深,太過單純,很多東西,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就好比絕世神醫,他名揚天下,受萬人景仰,可你有否听說他與何人交好?接收那個名號,就注定永生孤獨。所以,凝兒,以後不要再做那個遙不可及的絕世夢了,就算成功了,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薄江雲意味深長的說道,眼中是對葉婉凝無盡的溺愛。
的確,絕世神醫的才氣,醫術,容顏,琴技都是拔尖的。只是,誰又真正能懂得絕世神醫的孤寂?不能說的孤寂?
寂靜的夜空,一陣琴音飄散開去。琴音清冷,琴前之人輕抿薄唇,面上流露出一抹越齡的憂傷,與他絕世的面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