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好像時空都凍結了。
一下子,覺得腦袋好像短路了,甚至有一瞬間眼前一黑。
一下子,掙扎什麼的都已經無效作廢了,全身僵直估計像個僵尸。
白淺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只見他那如刀刻一般的面容,就在離自己那麼近那麼近的地方,他的睫毛微動,似乎都可以觸到她的臉頰。
剛剛的那一吻,實在是輕的不能再輕了,只是輕輕的觸到了她的唇,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秒而已。
她安靜的看著他,好像從未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他一樣。他的眉修長,眸子深邃如同是萬年寒冰一眼望不穿,又有些寒冷有些神秘,有些溫柔卻依然是帶著冰一般的溫度。
他輕輕的將她放在地上。
‘還,還可以麼?」他溫柔的看她,那原本深邃的眸,現在卻像是墜入了萬丈的深潭一般,柔情似水。
剛剛那一吻,實在是太淺,他好想一直吻下去,她的味道,他太想念。
白淺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下意識的從腰間抽出那把用來對付鬼怪的短刀。
‘再無理,我就把你剁成碎片。」
男人卻只是勾唇淺笑,她總是這樣,越是心中慌張,卻越是喜歡說些不著邊際的狠話來。
‘你的命玄果,一定就在這里。我去去就來。」
他沒有再上前,而是,一轉身,就消失在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的黑袍仿佛剛剛還在她眼前飄動,可是一轉瞬,他就又消失在了無盡的黑夜之中。
不知道他去了哪,不知道下次見他是何時。
雖然她不想要跟他那麼近距離的接觸,可是每次當他這樣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時候,白淺心中就好像是無緣無故的裂開一個口子。空洞的連再微薄的夜風都將心吹得涼透。
不能把控,不可捉模,不找邊際。
與幻覺何異。
白淺不想再去想他,眼看著名貴的草藥就在眼前。對她來說,金銀財寶什麼都不是,可是名貴的珍惜草藥可是她不能抗拒的東西啊!
面前的那些,可都是想買都買不到的名貴草藥!系數一番,百種不止!說不定,連南宮雪痕的病治好,都是有希望的!
喜悅代替了剛剛那個男人帶來的不安,她一股腦的將那些草藥都丟進戒指的空間里去,也不知道冷嘯寒現在怎麼樣,是不是也找到了想要的劍譜呢?
終于。那赤色的命玄果赫然眼前,用火去燒它都不能有絲毫的損毀,是真的命玄果!就這樣,得到了!
白淺開心的覺得眼眶都有些濕潤,哥哥。等我回來,等我回來,一定會治好你!
‘你可知我尊主日理萬機,如果你真心對他,就照顧好自己。」白淺剛剛將命玄果放進空間里,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卻被身後一陣冰冷的聲音打入了冷宮一般。
回頭一看。一個一身素白衣衫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同樣是素白衣衫,可是她的,卻華貴了不少,最主要的是,那白色的戰袍,完全將她那圓潤有致。魔鬼一般的身材顯露出來!簡直像是游戲里的女戰士一般冷酷而美艷!
等等,這人倒是很眼熟,在哪里見過?莫非,是邪尊身邊的那個冰護法?
她周身似有冰冷的寒氣縈繞,眉毛長飛入鬢。一雙狹長的眸妖嬈的令人心醉。唇角勾起讓人心寒的冷笑,這氣場,讓人心神不寧。
‘我會照顧好自己,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家尊主日理萬機,那也是你家尊主的事情。」白淺也冷笑一聲,跟她比氣場嗎?難道她會輸給她?
再說了,誰要真心對他?她連他姓甚名誰都還沒搞清楚!不過是出手大方了點而已,也不至于這麼快就談及真心了吧!
‘尊主從未對女人動情。若是你辜負了他,我必將你葬入萬仞寒冰。」
她冷冷的說。
‘靠,你以為你是誰?!」白淺擼擼衣袖,了不起嗎?
卻沒想到,那女人跟邪尊一樣,一個轉身,就似乎融入了無邊的黑夜之中,轉瞬便消失了d,都是愛玩消失游戲的嗎?真是的……
深林之中,邪尊如同一陣狂風一般以急速穿越深林,最終停在一片懸崖邊,狂奔千里,才終于將身上的火泄了一半去。
每次見了白淺,尤其是那麼近距離的見她,他都恨不得……腦中浮想聯翩。
今天她穿了那麼單薄的衣服,精致的鎖骨映入眼簾那一刻,她的身子在他懷中輕蹭,不禁讓他回想起往事種種。
站在懸崖邊,崖邊寒風呼嘯,冷的入骨。
腦海里都是白淺,揮之不去。他定定的站在那里,想著她現在可能的樣子,說不定,正歡快的將那些草藥丟進他送她的空間中,想到這里,身上的火竟自然而然的泄了,不自覺的露出寵溺一笑。
‘尊主。」
身後,是兵護法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
邪尊問,聲音冷淡,一如平常。
‘尊主可是喜歡上她了?」
‘你問的太多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尊主一個人跑來這里,可是因為欲火難消?」
‘你回去吧。」邪尊甚至沒有轉頭。
唰……
冰護法一襲白色戰袍徒然落地,那冰白如雪的身體一絲不掛,在寒風中,她的身體完美無瑕。
邪尊回過頭,看見她美得如同天成一般的*的身體。
向前走上兩步,站在他面前。
‘你瘋了麼?」
「我生來就是為了尊主效命,可以隨時為你去死,當然也可以為尊主解除身體上的煩憂。我不需要尊主為我負責……」
她冰冷的臉,卻美的不似人間物。
邪尊解開身上的斗篷,一個慌神,他的斗篷就蓋在了她那如玉如冰一般完美的身體之上。
可是,邪尊卻已消失不見。
懸崖邊傳來一陣回響。
‘若是你寂寞了,我可以隨時還你自由。」
那是邪尊的聲音。
冰護法冷冷站在懸崖邊,剛剛他的氣息還在自己的身前。
她垂眸看著自己那如玉一般的身體。豐盈的圓潤和不盈一握的腰身,修長瑩白的雙腿。
再完美又何用,他不喜歡又何用。
眸中一滴晶瑩淚,不知何時結成霜。
第二日。晴天鎮入口處。
白淺和小沫沫小白站在那個十字架前,等待著冷嘯寒的出現。小淚珠掛在白淺的鬢角上,遠遠看,就像一滴淚珠一般。
等了一小會,確定冷嘯寒不是這一會在開什麼小差,他是還沒有回來。
莫非,出了什麼事情嗎?
‘娘親,那個人去哪了?」小沫沫跟著白淺一早晨,就是想問這一句話,可是看娘親一直沒提起。也就沒有敢問出來。
‘那個叔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啊,去忙了。」
白淺一邊說,一邊心里打著鼓,誰知道他去哪了。每次都是忽然的出現和消失。不過他去哪了,關自己什麼事呢。
輕咳了兩聲,決定去找冷嘯寒。
‘我們回來了。」
抬眼一看,冷嘯寒竟然和邪尊在一起。
白淺不自覺的露出欣喜的笑容,跑向前去,「你還好吧?」
她抓著冷嘯寒的肩頭,剛剛他沒回來。她真的以為他出什麼事情了!
‘嗯,我還好。」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他的眸底,卻是掩飾不盡的失落。
‘你……」白淺分明能感到那種低氣壓,可是,若是他不說……「你回來就好。」
回玄天國的路上。冷嘯寒一直一言不發,誰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邪尊不僅帶了冷嘯寒回來,還牽了幾匹馬。
這樣,連小白都不用費力了。
冷嘯寒騎著馬一個人在前面,之前的那些個路途。現在冷嘯寒根本無心去顧及。
或許,這個秘密,他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提及。
在鬼谷深處,他進入了一個幻境,同白淺遇到的幻境類似。只不過,白淺遇到的幻境,其中的人扮演的不過是一個金主而已。而冷嘯寒遇到的,卻是岳凌初。
昨夜,自從他進了那個莊園,里面竟然是同凌月國一模一樣的布局和裝潢。讓他誤以為,那就是真的回到了凌月國了。
在那里,岳凌初遠遠的站在門口,對著他說,「弟弟,我找了你好久,你終于回來了。」
那一刻,冷嘯寒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眶會有一些濕潤。不過,那是他不想告訴任何人的事情。他沒有這個哥哥,也或許,這個哥哥從頭至尾都沒有把他當做親弟弟來看。
出生那年,母後難產而死,父皇抱著母親的遺體遲遲不肯下葬。作為九五之尊,如此深情的男人,是一個好男人。但是對于冷嘯寒來說,卻並不是一個好父親。那時候,大他十二歲的哥哥岳凌初卻經常護著他。可是沒多久,父皇就下令將他給一個不受寵的妃嬪撫養。在此之後,他便每年只能見父親一次,那便是父親的生辰。其中,他受盡了宮中那些小人的冷眼。
他堂堂一個皇子,卻連一個宮女應有的快樂,都不曾完整的擁有過。宮女們,至少可以去別的地方走走,可以偷偷看看喜歡的人。可是他的童年,卻一直在額娘那深宮閨院里度過。
額娘不讓他走到太遠的地方去,因為,額娘說,隨時都有人想要要他的命。哪怕,父皇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命。那個時候,岳凌初卻是最經常來看望他的人。他的哥哥,是他當時以為的唯一的親人。
ps︰
今天第三更,眼楮好痛——感覺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