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第91章 都請看過來18日的在這里

作者 ︰ 才下眉頭

第十一回柳依依投繯自盡,穿越女借尸還魂

若還是舊日的光景,知時見事關韓涵定先時規勸一番,再暗中稟報秦夫人,得了秦夫人的示下再听韓束的指示。

可如今知時方受過大起大落之苦,心有余悸,見韓束這般吩咐不敢多有言語,便往初透閣去。

彼時韓涵在正勸解林蕊初,林蕊初正啼哭一行,氣緊一行的。

韓涵正要耐不住了,再听聞韓束從秦夫人上房出來,便要代自己去給花家賠罪,那里還坐得住,道︰「娘這是怎麼了?不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話,只說就是我去了花家那樣的出身還受不起的,可娘怎麼就是讓哥哥去了?難不成哥哥就去得了?哥哥是我們家的嫡長,身份比我貴重,他去了只能越發長了花家的威風。此事我絕不能依。」

說罷,韓涵便顧不上林蕊初了,要去追回韓束。

林蕊初雖覺不對,但此時她覺著都自身難保了,那里還顧得上韓涵的,自然就丟開了。

只說韓束,走一路停一路的,待到攔風居時,只見門庭已關闔,未有半個人影在門前。

此時已聞身後動靜由遠而近,韓束兩膝及地,朝門跪下。

少時,就听有人喚道︰「哥哥,哥哥萬萬不可。」

韓束不為所動,依舊跪在攔風居前。

韓涵近來見韓束垂首跪地,忙上前勸說︰「哥哥你怎這般糊涂,我們家是什麼人,他們家又是什麼人,那里受得起你的大禮。」

韓束這才抬頭道︰「往日我只說妹妹不懂人情世故,只因少不更事,情有可原。如今听妹妹這番才知道老爺說的才是道理。妹妹自詡貴重,目無尊長,只怕日後再難有容人之量。」

韓涵听了正要辯駁,卻又被韓束搶先,「不說當日你得知珠簪之事,一不上報太太,二不來問我這事主以便清楚清因後果,听來旁人三言兩語,便偏听偏信,自作主張作踐花家的事兒;只說你心中志在裕郡王府。」

見韓束好端端地提起裕郡王府來,韓涵自然有些窘迫的,道︰「這和王府什麼相干的?」

韓束冷笑道︰「你若真志在裕郡王府,且看王府太妃、王妃和縣主,是如何的做派,你如今又是一個怎麼的腔調?‘貴而不顯,華而不炫’‘才高而不自詡,位高而不自傲’‘有容乃大’‘溫柔憐下’這才是王府令人敬佩之處。與王府貴重相比,我們家也不過如此,你卻自詡是有身份的,連自家親戚都尚且容不下,這樣的心胸莫說太妃、王妃,就是家里人都瞧不上的。」

韓涵听了,真是又羞又愧的,一時有口無言,急得淚珠直滾。

見如此形景,跟著韓涵的丫頭婆子怕不知要鬧到什麼田地,今兒秦夫人才發作了一干人,這些丫頭婆子恐又受牽連的,便忙忙去回秦夫人了。

只是還不待秦夫人過來,就見韓涵倏忽上前叫門,「開門。」

其實攔風居內已知外頭的動靜,只是佯作不知,看到底是個什麼結果,沒想忽然就有人叫門了。

就听攔風居里有人問道︰「是誰?」

韓涵道︰「是我韓涵。我來給姨祖母請罪賠不是來了。」

攔風居里頭早有人去回了。

少時,攔風居門庭大開,將韓束和韓涵引入。

韓涵進去一路便往楚氏上房去。

上房內,楚氏、花羨魚和花玄魚都在,只听丫頭來回︰「韓公子和韓小姐來了。」

花羨魚等人就見韓涵幾步進來,當下便跪在楚氏腳踏前,道︰「韓涵不識天高地厚,自以為是,魯莽沖撞了姨祖母和表叔表嬸,實在是大不敬。現下前來,還請姨祖母責罰。」

楚氏最是面軟心活的,先頭因听聞韓涵詆毀花羨魚名聲尚有些不平,眼下一听韓涵請罪便舍不得了,忙忙去扶韓涵起身的。

韓束是隨後進來的,見此形景,知火候已到,不多想便暗中給花羨魚使眼色。

按說這般毫無征兆之事,非事先說清方能配合,只一眼色到底不能明白的,但這兩人卻如同忽共生了靈犀,韓束心中所想,竟在花羨魚胸中成竹。

只見花羨魚在楚氏身邊,款款向韓涵行禮道︰「涵姐姐萬萬使不得,趕緊起來。若這般說來,我們姊妹亦有錯處,當初若不是我和姐姐惱林姐姐有心暗中手段,從此遠離了涵姐兒和林姐姐,不然早能當面說清此事,何至于鬧到如今這般田地。」

本以為花家會趁機拿捏起她韓涵來,故而韓涵自請罪名,到底有幾分忍辱負重的悲壯。

如今再听花羨魚這般坦然告白,韓涵心中越發羞愧了,暗道︰「哥哥說得沒錯。回想之前,他們這樣出身的尚且能處處明白事理,反觀自己就真是小人用心了。」

但韓涵到底是心里藏不住事兒的,見大家既然已坦誠布公,干脆一氣都問明白了去才好,「不瞞姨祖母,玄魚姐姐和羨魚妹妹,雖說這事兒林姐姐亦有干預,但讓廚房克扣你家吃食的是我,和林姐姐不相干,你們為何要唆使我娘攆走林姐姐?」

「這就不知韓小姐是從那里听來的話了。」話是康敏所說。

韓涵回頭就見康敏和崔穎一並進來。

又听康敏道︰「我們家早有自理需費的心思了,只是貿然提出恐生見外,讓你們家老太太傷心,這才借你這機會去同你們太太說免除府中的供給。當時有林欣家的在旁可作證的。你們太太還說這院子原先是有一門通後街的,擇一日再請來工匠打開,日後我們家采買置辦事物就那門出入,方便易。怎麼一回頭就成了我們家在你們太太攛掇著攆林姑娘了?且你們大太太是何等人物,如何是我們這些小人物三言兩語便能听從的。」

韓涵一時默無所答了。

這時候,韓束道︰「我知道事發後,太太曾革除你身邊的人銀米,可是那時誰同你說的?」

韓涵越發沒有言語答話了,低著頭。

韓束又道︰「只怕是真有人說什麼,他們受罰不敢有怨,只是林妹妹是無辜的,卻被表嬸告狀,讓太太給攆了?」

韓束這話雖不十分像,但意思卻差不離了,所以韓涵听了越發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韓涵忙又上前給康敏告罪。

花羨魚知道她該說的話都說,再多便矯情,適得其反了,所以正置身事外,卻忽覺背後有人靠近,一時不防,回頭就見韓束小心近來。

也是許久不曾再仔細打量過韓束了,曾經兩人身高相差無幾,如今再看他,竟然猛地高出一個頭來,令其身姿越發挺拔修長了。

這樣的韓束,無端與人安心穩健之感。

「羨魚妹妹。」韓束輕聲喚道。

花羨魚想起兩人幼時珠花簪子的約定,不禁心中一陣綿軟,「束哥哥,何事?」

許是花羨魚不記得了,可韓束卻十分清楚,他已好些日子不曾听聞花羨魚叫他束哥哥。

所以如今乍一听聞,韓束心中生出多少悱惻纏綿的心意來。

低頭吐納了幾番後,韓束方對花羨魚道︰「請妹妹告訴表叔,你們家籍非本省,一旦出了將軍府到底艱難。雖說寄人籬下也不易,卻比出去另立門戶擔驚受怕要強些。且也只需再隱忍一年個半載,待你哥哥與……與子允秋闈春闈有所成就,便是你們家出頭之日,那時你們便能舉家入神都了。」

說到花家離去,韓束到底不舍,只是他深知花家為有此途方是出路,便又道︰「可經今日一鬧,你們家若要再留下,大太太心中是定有不快了,但上有老太太護持,你們家又供給自理,不必事事有求大太太,日子只會越發自在。且大太太最是愛惜涵妹妹,如今我引涵妹妹前來同你們家說清關節,道明誤會,恩怨也就煙消雲散了。其實說起來只要事不關涵妹妹,在旁的事上我們太太還算是公道公平的。而林妹妹不出幾日便也要家去了的,那時涵妹妹身邊少個有心的,其實涵妹妹也不難處了。那時有涵妹妹在大太太面前替你們說道,你們家在府里就越發輕省了。何樂而不為的。」

對韓束對他們家的相助,花羨魚自然是感激的,只是花羨魚萬分憂心韓悼滑會有誘引花景途做那殺頭的買賣,故而不敢應下。

韓束見花羨魚遲疑,便道︰「妹妹可是憂心你們家為供奉的事兒?若實在不願,我們老爺亦不會強人所難的。」

說起來,前世若不是她花羨魚一心要嫁韓束,花景途因此方甘受韓悼滑驅策。

今生她花羨魚再無那心,且听康敏所言,花景途亦無攀附巴結韓悼滑之心,再借由韓涵今日一鬧,就越發好掙月兌韓悼滑之意了。

而韓悼滑不論是看在韓太夫人,還是親戚一場的份上,的確是不好強人所難的。

想罷,花羨魚道︰「我會和父親說的。」

兩人說完,韓束又遠離了,不久便和韓涵一並告辭了。

出了攔風居,韓涵大感激道︰「人常說,‘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現在想起,我不正是做了一回庸人。平日里竟沒人對我說過這些話,也就哥哥了。我也是現下才明白,果真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

韓束道︰「你如今知道,還不算遲。」

韓涵又道︰「只怕你還不知,今日張家媳婦還對我說,花家大表哥同柳姐姐的閑話,那時我還真听信了。如今看來不如趁早暗中問清他們,不然終究又生出多少讓人有可乘之機的事端來,壞了親戚間的情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應該昨天就回來了,但親戚家盛情難卻,所以又呆了一天,今天才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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