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數日,沈惜月身子已基本康復,再也不會稍微動彈一下就喘上了,只是眼楮還有些模糊。她覺得自個兒做個正常人僅差臨門一腳了,于是格外配合林谷的醫治,連那惡心的湯藥也喝得特別的自覺,她自認為她絕對能算得上病人中的典範。
這日午膳前,秦浩遠趕到梅苑,見小舞獨自侯在沈惜月的房門口,便問︰「小姐未曾醒來?」
小舞低下頭,恭敬的回道︰「是。」
秦浩遠進得里屋,見沈惜月安詳的睡在床上,便坐在床邊,輕撫她小巧的臉龐,上天垂憐,終是沒有失去她。
沈惜月感覺有人觸踫,知是秦浩遠,也沒有抗拒,緩緩睜開眼楮。
眼前的男子劍眉星目,鼻若懸膽,此時薄唇輕抿,唇角漾起淺淺的笑意。沈惜月覺得自己果然是賺大發了,如此俊朗的男兒,竟是即將與她共度一生的未婚夫婿。
忍不住想要觸踫那近在咫尺的臉龐,當她果真伸出手撫上眼前的俊顏時,卻覺得自己仿佛曾經這樣做過許多回。雖然不記得一切,甚至不記得他,可對他的依戀卻是那麼的熟悉而自然。
秦浩遠一怔,再瞧她一雙美眸已有了生氣,不由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問道︰「惜月,你看得見了?」
沈惜月慢慢坐起身,點點頭,莞爾一笑,傾國傾城。
秦浩遠一把抱住沈惜月︰「惜月……」
沈惜月靠在秦浩遠的肩上,她自是看不到秦浩遠的眼中已是淚光連連。錚錚男兒竟柔情如斯。
沈惜月很是欣喜,覺得自己終于算是個健全的人了,雖說身子還比較弱,好歹是不能算廢柴了。但此時還有件頂頂重要的事情,需要跟秦浩遠核實一下。
「浩遠……」沈惜月小聲的叫著︰「我是否往後便不需服用湯藥了呀?」
秦浩遠一怔,沒想到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這個,不免覺得有些想笑,放開她,愛憐的看著她期盼的雙眼︰「還是讓林谷為你看看再說。」
說完站起身來沖外高聲喚道︰「來人。」
候在門外的小舞趕緊進來。沈惜月一看,梳著丫鬟頭的女孩十四五歲年紀,白皙的臉上有幾顆淡淡的斑,這便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陪伴自己的小舞。
秦浩遠道︰「去請林先生。」
「是。」
不多時小舞便帶了人回來,沈惜月偷偷打量著來人,這容貌清俊、氣質如玉的男子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一個月來,她已經熟悉了他身上清新的藥草香。
林谷為沈惜月做了一番檢查後,轉身對秦浩遠說︰「已經沒事了。」
秦浩遠微微點頭︰「林谷,大恩不言謝,這些日子有勞了。」
沈惜月心知如果不是林谷,她這條小命或許早就不在了,連忙跟著道謝︰「多謝林先生。」
林谷一怔,但是馬上恢復正常,臉上是如玉般溫潤的笑容︰「不必客氣,我先告辭。」說完便轉身離去。
沈惜月望著林谷離去的背影心想,不知這位靠譜的青年神醫是何方大神,他能直呼她的閨名兒,想來與她的關系應是很親近的,而且他和秦浩遠還一起戲弄過怕疼的她,可他助她雙眼復明,這麼值得人振奮的事情,他的表現似乎有些太過淡定了吧。
但她轉念一想,貌似大神級別的人物,都活得比較分裂,于是她便釋然了。她有些好奇,不知道把嗦的小舞派到他身邊去,能否激發他內心的騷動呢?
「莊主,午膳已經備好。」小舞已知沈惜月復明,樂得眉眼彎彎,但礙于秦浩遠在,不敢太過隨意。
沈惜月這才想起自己剛剛醒來,還未來得及梳洗,便對秦浩遠輕聲道︰「浩遠你先在廳里稍等片刻,我梳洗一下就來。」
此時秦浩遠雖是不願和她分開片刻,卻也知道他要是不回避,她是不會當著他的面換衣梳洗的,看著她害羞的紅著臉,只得放開她的柔荑,轉身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沈惜月起身下床,小舞趕緊上前想要攙扶,沈惜月輕輕揮開她的手,笑道︰「小舞,我已經可以自己來了。」
「小姐,您真的好了嗎?您真的能看到小舞了嗎?」小舞晶亮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沈惜月。
沈惜月輕笑道︰「不知這是誰家的姑娘,生得這般討喜,來日上門求親的公子不知得踩壞多少門檻。不過,咱家小舞憑著這張閑不住的小嘴,定能為咱們家剩下不少換門檻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