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菲開口說夠了,施其珍只得開門。
門開了,秦浩遠入眼便是一身大紅的新娘子,大紅蓋頭遮住了她傾城的容貌,他卻抑制不住心潮澎湃,夙願今日終得嘗。
秦浩遠拉起沈惜月的柔荑,柔聲道︰「惜月,我來了。」
一向自認淡定的沈惜月此時的心境亦是不能平靜,似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只得點了點頭,從今往後,他便真正成為她的依靠。
「這會兒東家倒是不怕誤了吉時。」施其珍笑道。
「多謝其珍姐提醒,我們這便走了。」秦浩遠說完便攜了沈惜月走出門,將她扶進花轎,自己則上了馬。
鞭炮聲、嗩吶聲俱響起,秦浩遠騎著馬走在迎親隊伍的前頭,不時回頭望望後頭的花轎。
花轎在浩月山莊門口停下,秦浩遠將沈惜月扶下轎。沈惜月先是踩了布袋,寓意傳宗接代;又踩火盆,寓意往後的日子紅紅火火;接下來二人牽紅結,寓意夫妻二人永不分離。
進到大廳,忠叔的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秦浩遠與沈惜月對門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皆無雙親,二人向大廳上方的四把空椅拜了一拜。
「夫妻對拜!」
這最後的一拜下去,沈惜月雙眸泛紅,幸而有蓋頭遮面,才不致于失禮。此時此刻之後,她終于是有了歸宿。
「禮成!」
兩名丫鬟手捧龍鳳燭開道,秦浩遠手執紅結將沈惜月引入洞房,在她柔荑落下一吻︰「等我。」
「我等你。」沈惜月頷首。
梅苑的丫頭們都陪在沈惜月身邊,秦浩遠交代道︰「如若小姐餓了便伺候小姐用些點心。」
交代完畢,秦浩遠回到前廳招呼賓客。
夜已深,秦浩遠還未回房,小桃開始嘀咕︰「這吃酒的客人忒不自覺,莊主怎的還不回來,平日里這個時辰小姐早就歇下了。」
小舞訓斥道︰「別瞎說!賓客都是來祝賀莊主和小姐的,本是一番美意。」
小桃小聲為自己辯解︰「小桃只是怕小姐累著了。」
小菊點頭說道︰「知道你是為了小姐,可你這話在小姐面前說說便罷了,要被莊主听了去,該責罰你了。」
小蓮說道︰「大家還是安靜些,別給小姐添堵。」
小茉提醒大家︰「往後該改口了,得稱夫人才是。」
洞房恢復了安靜,沈惜月一直沒有開口。待眾丫頭看她時,才發現不知何時沈惜月竟然靠在床架上睡著了。
小舞趕緊上前將她搖醒,這時外頭一陣喧嘩,接著便是秦浩遠高聲埋怨︰「你們這幫家伙折騰了一晚上還不嫌夠麼?」
「你小子可害得咱喬禹城的姑娘們傷透了心,今兒個我們是來打抱不平的!是吧!方尋?」
「喬二公子說得對,秦老板這不是還沒醉嗎?」
「就是,咱們還要鬧新房呢!」
「喬逸,你可是還沒成親啊!現在還不給自己積點德。」秦浩遠的聲音居然透著那麼點痞氣。
「這話貌似有些道理,如此我們便告辭了。」
喬逸為城主之子,各人都要賣他一分面子,他這話一出,大家便跟著他散去,外頭頓時靜了下來。
秦浩遠這才推門進屋,正瞧見沈惜月被叫醒,他猜想那紅蓋頭下的她定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讓她久等他難免有些內疚。
「天亮了麼?」沈惜月懶懶的聲音傳來。
「夫人,莊主回來了。」小舞輕生提醒。
這一聲夫人,讓沈惜月徹底回神,此時她懊惱不已,她怎麼能在這種時候睡著,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讓夫人久等,是為夫的不是了。」秦浩遠從托盤里取出秤桿挑開沈惜月的紅蓋頭,露出她嬌羞的俏臉,此時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美。
小舞端著托盤上前,托盤里是匏瓜剖成兩個瓢,而又以線連柄,瓢內盛美酒︰「請莊主與夫人同飲合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