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癥屬于焦慮障礙的一種類型,是一組以強迫思維和強迫行為為主要臨床表現的神經精神疾病,其特點為有意識的強迫和反強迫並存,一些毫無意義、甚至違背自己意願的想法或沖動反反復復侵入患者的日常生活……」
看著百度百科上所描述關于強迫癥的具體信息,張重己模模了鼻梁。
「好像很麻煩的樣子。」
自己先前也不是很清楚這個癥狀,只是知道得了這病的患者會莫名地產生來源自身奇怪想法卻始終無法控制從而被迫般去實行的舉動。
就像昨日的袁君那樣。
他可以一步一步自然地走過那條校園小道,卻一定要被思想強迫般用數數來計算走路的步伐,中間一被打斷只得重頭再來。
打斷再來,打斷再來。
就自身是極力抵抗這種舉動卻還是無法控制,思想與行動兩者的沖突往往能讓患者感到非常大的痛苦和焦慮。
腦海里回想起昨日袁君緊蹙眉頭,面部焦慮和緊張僵硬的步伐,張重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竟然真的要攻略一個擁有精神問題的患者,這任務還能再扯一點嗎?
雖然說強迫癥並不像某些精神疾病那般瘋瘋癲癲和變態,但是對于那些患有嚴重強迫癥的患者來說已經是非常痛苦,這疾病會時刻影響到他們的生活甚至是人生。
看了百度上介紹的內容再細細回想昨日袁君的舉止,張重己猜測他患病的程度應該不是太嚴重才對。
對于昨天袁君表現出來的異常,張重己雖看在眼里,驚異在心里但是表面還是那副淡然不驚的溫和樣子。
沒有再出口打斷他的這些強迫動作,待袁君順利走到自己身邊長松一口氣後,張重己才一副擔憂地樣子看著他,輕輕地道一句︰「沒事吧?」
關心而溫暖的眼神瞬間治愈了袁君原本緊張不安的心情,伴隨著他彎起嘴角的小酒窩之際系統再次響起了獲得好感度10%的提醒。
沒錯,如今袁君對他的好感已經到達了40%,高得不可思議也輕而易舉。
張重己雖知道袁君這性格好拿捏卻也沒料到好感度這麼好刷,相對于他的那幾個哥哥真是相差一個天一個地。
他是該慶幸嗎——還好不是一個像前面那幾個一樣難弄的家伙?
有些疲憊地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張重己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從電腦桌前站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他該去醫院看望那個受傷的老爸了。
說好听點是看望老爸,實際上張重己卻是奔著那大少爺袁城去的。
這麼幾次下來,他已經大概模清了袁城來看望的時間,如果是周末再加上如果他不忙的話都會過來看看吳父。
嘖,心腸還真好啊。
張重己雖然心里有些嘲諷但對于他這種行為卻是喜聞樂見,踫上次數多了刷好感的機會也就多了不是?
實際上除了袁君不算,比起另外幾個袁城這任務目標人物的好感度可算得上是比較容易了,要知道一個是大明星沒什麼機會接觸,另外一個二少爺如今他是見也沒到過,至于那個傅均張重己根本就不想提起他。
總共才三節課竟然就這麼節節都翹掉了,仔細一想大概那次坐他車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的人影。
張重己對此倒是無所謂,從沒有想過要去抓他上課或是怎麼樣,只是有空在某些同事面前佯裝幾次擔憂的表情,其余的時候反而是自己樂得清閑。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關于袁氏四兄弟的任務相對來講更重要一些,畢竟在守護傅均的後半個任務就是使袁氏集團破產。
破產,還真是個冷酷的詞語啊。
似乎是會聯想到讓人不悅的事情,張重己晃晃頭不願再想下去。
走到客廳,張重己打開冰箱,一陣冷氣撲面而來,隨意翻弄著冰箱里的保鮮袋張重己思索著這次該做些什麼。
吳父這麼一受傷,連帶自己的廚藝也變得純熟起來,從開始的味道不錯到後面的色味俱佳,張重己可倒是厲害了不少。
吳父的腳傷的確不重,骨頭愈合的時間也是差不多了,這麼一想,張重己便打算熬個骨頭湯再給吳父補補骨頭。
雖然目標是袁城,但是在外人面前這乖順兒子得演好了不是?
慢慢悠悠地轉動著勺子,張重己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慢條斯理︰每次都是他提早過去隨後袁城才到,這次他偏偏要故意遲些過去。
這樣反而可能會收到意料不到的收獲,不是嗎?
就這樣,張重己幾乎磨蹭了兩個小時才出門,再加上等坐公交車的時間,待他來到吳父的病房門口時已經是比較晚了。
熟練地勾起嘴角的弧度,張重己提著保溫瓶推開病房的門。
「爸,今天感覺怎麼樣?」
出乎張重己意料的是病房里居然有三個人。
一個是吳父,一個自然是意料之中的大少爺袁城,而另外一個自不是護士也不是醫生而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陌生男子。
說是陌生,張重己的確是一次也沒到過,但是在下一秒他就不這麼想了。
叮咚——出現任務目標人物「袁柯」,哦厚厚厚,四兄弟終于都見到了,宿主桑準備好你的菊花了嗎!!
什麼玩意兒。
張重己第一次想要抽死腦海里的那個系統,他克制住這股沖動,腦海里迅速思考如何應對這種場景的辦法。
兩個目標人物,最好的當然是雙刷好感,但是因為不知道那二少爺的具體性情又怕弄巧成拙,罷了,先走一步看看再說。
這麼想著,張重己面上擺出了此時應該做出的驚訝表情。
「咦?……」
「啊,小景……」其實吳父在張重己推門的時候就知曉是自家兒子來了,但是面對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的倆男子,他不同于往常那般展開笑臉,而是面色慘淡的喏喏地叫了一聲。
「爸?……」
不對,氣氛不對勁。
第一時間張重己就發現了這個房間的氣氛有些凝滯,甚至帶了幾絲壓迫感。
怎麼回事?
張重己在心里飛快轉動思緒表面上卻是如往常般去攙扶著吳父的手臂,小聲的在吳父耳邊問道︰「爸,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氣氛怪怪的……」
張重己不問還好,這麼一問吳父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不,與其說是難看不如說是哭喪著一張臉倒頗為合適。
「小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要被開除了……」
什麼?!
張重己這下有些驚愕了。
怎麼會突然要被開除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要是真被開除了,那麼攻略和接近袁家四兄弟的機會真的是要大大減少了。
「吳先生,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接而響起,帶著幾分睥睨的意思。
張重己聞聲望去,看見了那坐在沙發上的兩兄弟。
袁城還是老樣子,冷淡禁欲的表情,渾身縈繞著淡淡的冷清氣息。
這句長達十二個字的話當然不是袁城所說的,而是坐在他旁邊的另一名男子所述——也就是剛才系統提醒的目標人物——袁家二少爺袁柯。
張重己扶著吳父,眯起眼楮打量起這位二少爺來。
他雙腿交叉相疊坐在沙發上,五官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般俊美,額前沒有劉海,干淨的暴露出好看的額頭,從而也暴露出了那雙眸子的幽暗凜冽,他的嘴唇很薄但卻是屬于十分性感的那種。
雖說同樣是穿著西裝,相對于坐在旁邊袁城那般嚴謹的裝束,他卻穿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領帶松松垮垮像是被隨意拉扯過的樣子,而領口的紐扣也是不同于袁城整齊地排序而是散開著,皮膚與精致的鎖骨大膽地暴露,整個人宛如一匹蓄勢待發的獵豹般慵懶高貴。
他是該要感嘆袁家的基因真的都很不錯嗎?
張重己心里這麼自嘲著。
「不,二少爺請您別開除我,我的腳馬上就會好起來馬上就能工作的!」
吳父听了這話急切地解釋著,整個人幾乎都要從床上爬下來了。
「爸!」張重己擔憂地扶著吳父的身體防止他跌下床,黑眸有些疑慮地看向袁城,「袁先生,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開除我爸爸呢?一開始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張重己卻忘了,那邊坐著兩個姓袁的先生。
「恩?開除你爸爸需要什麼理由嗎?」袁柯揚眉,開口的語氣宛如王者般高傲,睥睨的表情讓人壓抑,「你爸爸是僕,我是主,主人不要僕人了還需要什麼理由嗎?恩?」
張重己的臉色刷地變得蒼白。
一旁靜坐不語的袁城皺了眉。
「是我爸爸做錯了什麼嗎?」張重己嘴角那隨時掛著的笑容現在卻是幾分勉強,輕顫的睫毛,黯然的眸子都讓能讓人感覺幾分不忍,「哪里做錯了,我們可以改,我懇求你們請不要開除他好嗎?」
袁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袁城打斷了。
「你爸沒有錯。」
張重己疑惑地看過去。
袁城看著張重己的眼神帶著隱約安撫的意味,道出了有所以來說得最長的一段話。
「袁家人手不夠,不能一直空著總管的位置,然而你父親卻還沒有完全康復。袁家向來不需要兩個管家,能解決現在事情的方式只能開除你爸爸重新訓練一個管家。」
「哥!」袁柯皺了眉頭看著袁城,看向張重己的表情是隱隱的不屑,「你說得太多了,他們不必知道這些。」
袁城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
「我不同意。」張重己突然開了口,抬頭之際,那雙黑眸閃著認真而執著的神色,竟是漂亮極了,「我不同意你擅自決定開除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