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一二三 第17章 藏鉤投壺

作者 ︰ 林九醞

「哥哥,前幾日,老是下雨,姐妹們好久沒有在一起聚會了,今天,天氣晴朗,所以邀請姐妹們在我們家里玩耍。」周夏菡移步走到周磊的身邊。

「哥哥,我們剛才玩的是斗草,現在打算玩藏鉤和投壺,哥哥,你們要加入嗎?」周夏菡問道,看著諸位男客邀請道。

「當然啦!」周磊月兌口而出。

「慕容兄,你覺得呢?」周磊旁邊的曾世敏用手肘踫了一下他,周磊悟道。

「只要各位願意,我沒有意見。」慕容燁清朗地答道。

待眾人皆說沒有意見後,因為藏鉤這個游戲,是一種宴飲中的娛樂助興節目。周夏菡早已吩咐好周府的丫鬟們準備好了藏鉤游戲所用的玉鉤還有酒飲,當然大多數是姑娘小姐們喝的果酒,濃度比較低,不易醉。

因為藏鉤之戲,分為二曹,以較勝負。若人偶則敵對,人奇則奇人為游附,或屬上曹,或屬下曹,名為「飛鳥」,以齊二曹人數。

意思就是說藏鉤這種游戲,參加的人分為兩曹,即兩組,如果人數為偶數,所分的兩組人數相等,互相對峙,如果是奇數,就讓一人作為游戲依附者,她可以隨意依附這組或那組,稱為「飛鳥」。正好在座的公子小姐人數湊在一起正好為偶數,就不需要「飛鳥」了。

「藏鉤之戲,乃一鉤藏在數手中,曹人當射知所在,一藏為一籌,三藏為一都……藏在上曹即下曹射之,在下曹即上曹射之也。」曾世敏撫扇賣弄著文學。

其實藏鉤這個游戲,規則是游戲時,一組人暗暗將一小鉤(如玉鉤、銀鉤)或其他小物件攥在其中一人的一只手中,由對方猜在哪人的哪只手里,猜中者為勝。大體意思就是你找我藏,我藏你猜。

「……人偶即敵對,人奇即人為游附,或屬上曹,或屬下曹,稱為飛鳥。一鉤于眾手遞,曹人射知藏在何處,一藏為一籌,三籌為一都,射中高者勝。」曾世敏搖扇擺首道。

大體是說,一只小鉤在一組人手中傳遞,另一組人猜測小鉤被藏在何哪里,在哪個人哪只手里,一藏為一籌,三籌為一都,總計射中率高者獲勝。

因為在座的小姐少爺正好是六男六女,十二個人。索性就不必抓鬮再分組了。以女子為一組,男子為另一組。

兩組人分為坐在明和院的兩個石桌旁,男女分為圍坐著,因為天色有些黑了,丫鬟們掌著燈。因為秉著女士優先的原則,所以先讓女方先猜測。

男方的座次為慕容燁、顧瑾瑜、孟庭蘊、徐棠澤、曾世敏、周磊,女方的座次為凌思琪、凌夢萱、周夏菡、宋亦瑤、柳菁菁和阮菱。

雙方先是小聲議論,商量對策。待到雙方議論聲結束後,藏鉤游戲開始,玉鉤先是在慕容燁的左手手中,然後他的左手的長袖向著他左側的顧瑾瑜擺動了幾下,緊接著顧瑾瑜的右手柚子晃動著,好似左手袖子也動了。

女方仔細觀察著敵情,各個緊盯著他們的衣袖,女方派出來猜測玉鉤在哪的是周夏菡,只見周夏菡走到慕容燁跟前,看著慕容燁神情自若,有走到顧瑾瑜處,顧瑾瑜也沒有異常,就見男方的衣袖的晃動在徐棠澤處停了。

徐棠澤還是冷面淡漠,就是孟庭蘊有些不在狀態,曾世敏和石磊也沒有動作,雙方甚至有時候將手露了出來。

玉鉤到底在誰的手中呢?

坐在另一側的小姐們也是一頭霧水,好似每個人都有可能?

周夏菡走到了曾世敏處,她覺得雖然曾世敏的手露出來過,但是也有可能他是在迷惑自己,因為平時的時候,他就喜歡糊弄人,又喜歡裝正經,沒準就藏在離徐棠澤最近的右手上。

「我覺得,玉鉤在曾世敏那里!」周夏菡得意地瞥了眼曾世敏,好像在說,看,被我猜出來了吧!

曾世敏看了眼周夏菡,將放在衣袖里的手拿了出來,兩只手皆是握拳的,周夏菡雙眼緊盯著他白皙指節分明的手,只見,曾世敏不緊不慢地展開了左手,沒有。

「快點呀!你磨磨蹭蹭,干什麼呀!」周夏菡盯著他右手催促道。

曾世敏緩緩伸開右手,不慌不忙,還特意放緩了速度,仍然沒有。

「你不會是藏起來了吧,怎會沒有呢?」周夏菡有些難以置信,「那玉鉤在誰那里呢?」

看見周夏菡有些著急,周磊說道︰「那就再讓你們猜一次吧!」

周夏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姐妹們議論起來。

「我覺得在孟公子那里,你看,他都不在狀態!」宋亦瑤說道。

「我覺得不然,沒準在徐棠澤那里,因為他的衣袖是最後停止晃動的,不就說明在他這里停了嗎?」柳菁菁說道。

「思琪妹妹,你覺得呢?」凌夢萱問凌思琪,沒有听見凌思琪的聲音,回頭看見凌思琪一直盯著慕容燁的方向走著神。

「思琪妹妹,妹妹!」凌夢萱用手在凌思琪眼前揮了揮。

「額,夢萱姐姐,你叫我啊!」凌思琪回過神來說道。

「思琪妹妹,你剛才在想什麼呀?這麼入迷,還一直盯著那個地方看。」凌夢萱問道。

「夢萱姐姐,沒有什麼,你小聲點。」

「好吧,沒什麼。」

「你們兩人在聊些什麼,還湊到一起,知道玉鉤在誰那里了嗎?」周夏菡問道。

「夏菡姐姐,還沒呢!」凌思琪答道,剛才她在想什麼時候,趕緊將慕容燁的狐皮大衣還回去。

「妹妹,你們想好了嗎?我都等得不耐煩了!」周磊皺著眉說道。

「哥哥,你急什麼呀,就好了!」周夏菡答道。

最終女方決定派宋亦瑤去猜,宋亦瑤直接走到孟庭蘊身邊問︰「孟公子,玉鉤在你手上吧!」

孟庭蘊雙手一攤,沒有。

沒有,那在誰那里,因為此一藏勝負已定,所以宋亦瑤直接了當地問︰「徐公子,在你那里嗎?」

柳菁菁伸長脖子看,覺得既然不在孟庭蘊手中,那麼自己的猜測就是對的,結果令她失望了,也不在徐棠澤手中。

在眾女疑惑中,慕容燁緩緩起身,伸出縴長白皙的左手,玉鉤正在他手心中穩穩地待著。

下一輪,輪到小姐們藏,少爺們猜了。

玉鉤先是在周夏菡手中,最後經過一番周轉到了阮菱的手中。

這回來猜的人是慕容燁,慕容燁一襲白袍,端的是豐神俊朗,他直接向著阮菱的方向走來,眾女看見後,又開始傳遞玉鉤,阮菱由剛才的反方向,又將玉鉤傳到了宋亦瑤的手中。

宋亦瑤看見慕容燁微微眯眼看著自己的方向,一緊張慌忙中將玉鉤露了出來,她旁邊的凌夢萱趕緊將她手中的玉鉤拿走。

凌夢萱暗中在石桌的遮掩下將玉鉤遞到凌思琪的手中,凌思琪左手握緊玉鉤。

最後,慕容燁好似知道了玉鉤所在之處似的,在凌思琪跟前停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慕容燁,凌思琪白皙的臉龐染上了淡淡的緋紅,手心里浸滿了汗,左手的玉鉤有些滑溜。

慕容燁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在燈光下顯得愈發俊朗迷人,讓人心跳加速,小鹿亂撞。

「在凌兄,你的手上吧。」慕容燁說著上次在茶館偶遇時的稱呼。因為那「凌兄」二字好似含在口中,含糊呢喃,似微風拂面般,其他人除了凌思琪都沒有听見。

凌思琪只覺得他的目光灼灼,定了定心,穩住聲線,說︰「那麼,請慕容公子,猜猜看,玉鉤在我哪只手中?」

凌思琪右手虛掩,伸出手後,左手和右手看起來都是一般白皙細膩,一般握著東西似的。

在她旁邊的凌夢萱和阮菱也猜不出玉鉤到底在哪只手中。

慕容燁略沉吟,說道︰「左手。」

顯而易見他答對了。在慕容燁快走要走的時候,凌思琪本來想說什麼時候還他狐皮大衣,但是見周圍那麼多人顯然不宜談這個,就忍住沒有說。

最後藏鉤游戲仍在繼續,有人假裝手握玉鉤,有人假裝沒有,有人使用美色魅惑,有人運用對話得出藏鉤在哪,有人利用情誼。總之,大家玩得都很盡興。

可謂︰

嘆近夜之藏鉤,復一時之戲望。

以道生為元帥,以子仁為佐相。

思朦朧而不啟,目炯冷而不暢。

多取決于公長,乃不咨于大匠。

鉤運掌而潛流,手乘虛而密放。

示微跡而可嫌,露疑似之情狀。

輒爭材以先叩,各銳志于所向。

意有往而必乖,策靡陳而不喪。

退怨嘆于獨見,慨相顧于惆悵。

夜景煥爛,流光西驛。

同朋海其夙退,對者催其連射。

忽攘袂以發奇,探意外而求跡。

奇未發而妙待,意愈求而累僻。

疑空拳之可取,手含珍而不摘。

督猛炬而增明,從因朗而心隔。

壯顏變成衰容,神材比為愚蒙。

因為最終藏鉤游戲是凌思琪她們一組輸的,所以凌思琪她們被罰了酒。

藏鉤游戲之後,眾人又一起玩了投壺。投壺也是宴飲時的一種娛樂游戲。

因為外面已有點點星光,天色已有些暗淡。凌思琪她們已經決定在周家留宿,已經托丫鬟小廝們報備家中了。

眾人便回到明和院繼續玩投壺的游戲。投壺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為國,可以觀心,聖人取以為禮。

投壺同樣也有一定的規則,無規矩不成方圓。

因為從今天早晨就開始玩了,小姐們表示有些疲倦了,就先休息下。

凌思琪她們于是就在一旁觀看他們玩投壺游戲。

周家僕人已經將兩個高約45厘米,口徑約10厘米的刻紋提梁壺擺放好了,這兩個壺都是由器身、器蓋和鏈式提梁三部分組成,且壺兩旁有兩耳,遍身飾以細線變形山字花紋,十分生動、流暢。還有矢(無鏃箭)數十根以及奏樂的樂師。

先是「賓主就位」,慕容燁他們和周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投壺是兩人兩人比賽的游戲,所以先是慕容燁和周磊先玩。

投壺之禮開始。顧瑾瑜是司射,也就是投壺的裁判。手里拿著一個木制的獸形器叫做「籌」用來計算投入壺中矢的數目。

接著是「三請三讓」。周磊奉矢到慕容燁面前。

周磊請慕容燁︰「某有枉矢哨壺,請樂賓。」意思是說,我有彎的箭歪的壺,(這是自謙)請樂師奏樂讓你快樂。

慕容燁說︰「子有旨酒嘉肴,又重以樂,敢辭。」是說,你用美酒佳肴犒勞我,又讓樂師奏樂,我想推辭,還是你先投吧。

周磊說︰「枉矢哨壺,不足辭也,敢以請。」粗糙的箭和壺,不值得推辭,還是你先吧。

慕容燁說︰「某賜旨酒嘉肴,又重以樂,敢固辭。」

周磊說︰「枉矢哨壺,不足辭也,敢固以請。」

慕容燁對答︰「某固辭不得命,敢不敬從?」既然你如此推讓,那麼我不敢不從。

慕容燁向周磊行拜禮,接受周磊奉上的四只矢。

周磊答拜。

慕容燁和周磊相互行揖禮,于賓主席上正坐,面對壺所在的席之方位,做好投壺準備。

然後是「進壺」的環節。

司射顧瑾瑜把兩尊壺放到賓主席對面的席子上(壺離主賓席位的距離為二矢半),分別正對慕容燁與周磊。

司射顧瑾瑜返回司射席位。向宣布比賽規則︰「投壺之禮,需將箭矢的端首擲入壺內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搶先連投者投入亦不予計分;投中獲勝者罰不勝者飲酒」再令樂工奏《狸首》。投壺動作應與節奏相和。

慕容燁和周磊以席間酒壺為靶,站在離壺5∼9尺外,輪流向壺口或壺耳投射一定數目的無鏃箭。

周磊懷中抱著三矢,手中執著一矢,身體前傾,將矢投入壺中。

慕容燁身旁的小廝幫他拿著矢,他手中拿著兩只矢,身體微微前傾,頭低垂,全神貫注,眯眼,投擲,兩矢均如壺中。

投壺游戲繼續,周磊閉目投擲,中。

慕容燁側身,背後投擲,皆中。

眾人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傳聞京城有一人投壺,更為厲害,一矢中,百矢反。說的是他投中一矢,壺里的一百多根矢全部都會被逼出來。

…………

眾人盡興後,周家兄妹安排好眾人入住。當然男女的宅院不同。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宅斗一二三最新章節 | 宅斗一二三全文閱讀 | 宅斗一二三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