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繼位後,為統一中原,采取先南後北,逐一征討的策略,南唐是南方最後一個割據的邊境小國,趙匡胤打算御駕親征,宮中已經在做各種準備。
趙匡胤出征,留德昭監國,皇後很是開心,皇後也听親信的大臣說,皇上有意立太子了。
趙匡義命府中繡娘趕制了一件衣服,正紅色,上繡金絲鳳凰,彩雲盤旋,繡娘覺得鳳凰圖案不妥,趙匡義沒做解釋,只說讓你們做就做好了。繡娘又說,既是金絲盤鳳,那鳳眼需用上等的紅寶石才能相配,將軍要得急,管家說府中沒有,不知道如何是好?
紅寶石?趙匡義看了看自己隨身的佩刀,這把刀陪他多年,南征北戰,寶刀外鞘上到是有一顆上等的紅寶石,趙匡義二話不說,那了匕首撬了寶石出來遞給了繡娘……
臨行前,趙匡義給花蕊夫人書信一封,約好,如果凱旋而歸,就請皇上賜婚。也命府中管家,一听到前方捷報,就提前將這件禮服送到紫竹別院去,交給守衛頭領王承恩就可。
花蕊夫人很是開心,這宮中幾年的生活總算要結束了,自己又能自由了。這些年,如果不是趙匡義暗中幫助,自己估計也早就活死人一般了,慢慢的覺得自己又能笑了,覺得自己的心又熱了……
花蕊夫人閑來無事,整日在房中看書。芸兒就到處閑逛。
一日,御花園,德昭攔住芸兒︰芸兒,你今天必須告訴我,你到底對我有心沒有?
芸兒躲不掉,可又不能直接告訴他,自己不喜歡他,畢竟他是郡王,未來的太子,自己得罪不起。
有如何?沒有又如何?
有的話,我去求父皇,我不在乎什麼太子之位,我只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安靜的過一輩子。
芸兒笑︰你這是異想天開,就算你願意,皇後會願意嗎?皇上會願意嗎?
芸兒想走,被德昭死死的抓住手腕不放。
元佐剛好來找芸兒玩,看見這一幕,沖上前去,狠狠的推開德昭,德昭看見元佐,更是怒火中燒︰是不是因為他?芸兒你說?
就這樣,德昭和元佐扭打在了一起。宮人們都嚇壞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沒有人敢上前拉架,只得一旁叫喊別打了。芸兒也急的要死,這可如何是好?
皇後得知後,微微皺了眉頭,淡淡的對蓮心說了一句︰那個丫頭留不得。
入夜,花蕊夫人把芸兒叫到房中。
花蕊夫人已經卸了妝容,如瀑布般的黑發溫順的披散在肩頭,白皙剔透的肌膚上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一身白色裘衣,美人就是美人,即使不施粉黛,依舊美得讓人動容,芸兒身為女子都驚訝于夫人的美貌。
花蕊夫人已經收到趙匡義的來信,前方凱旋,不日回京。管家也已將大紅禮服送到,花蕊明白趙匡義的意思。
芸兒問夫人︰是為了德昭和元佐打架一事嗎?
花蕊夫人笑︰即是又不是。
芸兒不解。
花蕊夫人起身憑窗而立,窗外夜色深沉。
你既不喜歡德昭,也不喜歡元佐,對吧?
芸兒驚訝,夫人如何猜得自己心思。
花蕊夫人沒有回頭︰很多事情,不是女人自己能決定的。這樣一個亂世,女人只是一頁浮萍,風來時,隨潮水飄去,風去時,隨潮水落下。夫人像在說別人,也像在說自己。
夫人拿出早前趙匡義給她的令牌,遞給芸兒︰走吧,走的越遠越好。當初是因為我,你才入宮的,今天我當放你走了。
夫人是何等的人物,經歷了家國破裂,經歷了生死離別,看透了人心冷暖,世間萬千,知道此事皇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況且,自己也快要離開這里了,何不成全了芸兒,世間也少一個苦命的女子。
芸兒跪下給夫人磕了一個頭。走了。
果不其然,芸兒走後不久,就有人潛入芸兒房間,欲殺芸兒,只可惜房中空空如也。皇後的人晚了一步。
芸兒來到舊城前門外,心情激動,可大步跨入旅店,首先看見的不是曉東哥哥,卻是櫃台後面的賬房,一個粗布麻衣,瓜子臉,丹鳳眼,眼神里透出精明的女人。
見有客人,女人連忙上前招呼︰這是哪家的小姐,您這是吃飯啊?還是住店啊?還是又吃飯又住店啊?聲音里透出嫵媚,這女人或許是忘記了,芸兒是女人,這一招根本沒用。
女人的聲音甜的膩人,語調抑揚頓挫,芸兒看了看她,心里嘀咕她應該是個做生意的好手。
芸兒不理她︰我要一碗豆腐花。在廚房忙活的曉東從後門看見了芸兒,歡喜得不得了。
豆腐花到。醋兩勺,糖不要。曉東哥哥放下碗,用手模模芸兒的頭。笑容里幾乎可以擠出蜜糖來。
芸兒開心了,原來沒有變。剛剛那一刻的心情,忽然如風吹去般散開了。
曉東哥哥,我回來了。
芸兒,我等你很久了。
芸兒還向個孩子一樣,抱住曉東哥哥,開心的叫︰曉東哥哥,我回來了。
賬房撇撇嘴,原來,他等的是這個丫頭。黃毛丫頭一個,那里就比老娘強了。甩甩手中的算盤,故意用勁敲的啪啦啪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