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酒冷眼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拜完堂，神色依舊木然，酸楚回蕩在胸間。
這個男子曾許她承諾一生不離，如今卻把曾經答應予她的十里紅妝贈與他人。
九酒嘆息，起身準備走，公孫儀余光瞄到，立刻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腕。
「九酒，你先回去，我定會給你個解釋。」
「回去？」
九酒輕笑出聲，眼淚卻是滑落眼眶，眼底里慢慢的都是絕望和木然。
「是該回去了，回我的凝華閣。也是該醒了，阿儀，我在那里等了三天，最後終于等到破滅。」
「九酒。」
「公孫公子，你我從此便形同陌路吧，你世家公子的游戲九酒玩不起。」
「九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子不懂？那九酒就說的更清楚些，從此九酒與公子再無瓜葛。」
九酒垂下眸道，心里如刀割一般的痛漸漸地麻木。
「別胡說，乖，你別生氣，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那你否愛我？」
九酒抬眸看著他，一只素手搭上他的胸口，在心髒的位置，神色凝重的問。
「九酒，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公孫儀抬手握住覆在他胸口上的手，眼楮直視著她，想要透過她的眼楮看進她的心底。
「那好，那你陪我一起死吧。」
九酒的另一只手袖口輕抖，一把露著寒光的匕首就握在她手里抵在他的胸口。
「九酒。」
公孫儀低下頭看了看胸前的那把匕首，眼里有著驚愕和許多說不清的復雜情緒。
「你不願？」
九酒甩開他的手，握著匕首向後退了一步。
「九酒…」
公孫儀望著她臉上的戚哀，向前邁了一步，九酒也退了一步，握著匕首指著他。
「有刺客！」
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驚動了別人，目光紛紛移過來，驚見九酒手中的匕首驚叫起來。
公孫家也是很厲害的，幾乎是立刻，弓箭手便準備就緒。
「不許放箭！」
公孫儀怒吼一聲，卻是早已遲了，箭射向九酒，公孫儀被暗衛掠至一旁，想要沖過去卻屢屢被攔住。
「九酒！！！」
九酒一身素衣被血染成了紅色，白色倒像是點綴，九酒就那樣望著公孫儀，孤傲遙遠，紅梅傲雪。
「我今天來，把匕首藏在袖中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會是這種結局。」
「九酒，不要說了。大夫，快去找大夫啊！」
「沒用的，我這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知道我今日…為何要，要穿素衣嗎？」
九酒按住他的手，眼楮里滿是笑意的問，嘴角溢出血絲，公孫儀強忍著淚水搖搖頭。
「不這樣，又怎麼會…會這麼鮮明呢，我就是要你看見這麼慘烈的一幕，我要你永遠都內疚永遠都忘不了。」
「九酒。」
「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恨我信錯了你，你非我良人，焉能付終生？」
九酒的神智漸漸渙散，血不斷的涌出，她的眼里滿是絕望和怨懟。
「恨？」
公孫儀怔了怔，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她…竟是恨他麼。
「恨你負心無情，恨我所托非人。可我竟然無法殺了你，我下不去手。阿儀…」
九酒想抬手撫模他的臉，還未觸及便垂了下去，闔上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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