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帥氣怎麼可能是少女 這麼帥氣怎麼可能是少女 第44章 想要你的愛

作者 ︰ 蓮海

第四十四章想要你的愛

距離淵馳-艾薩克酒醉後五天,連笙終于再次見到了他的身影。

連笙幾次去總指揮室找他都不見人影,據說回了總部開會,但是這會議再怎麼延長也不可能長過三天。

用微電腦發了信息給他,毫無意外地得到「外出執行任務,勿念」這樣簡短冰冷的回信。

被刻意躲避了。連笙托腮看著微電腦屏幕上的文字,手指輕輕點了點屏幕,目光沉沉,「甚至連‘阿笙’都刻意省去了,到底在怕什麼呢?」

說起來,最近躲著自己的人還有一位。自己情動後差點兒「吃掉」的小人魚。

以往看到自己總是會主動靠近,這幾天卻是遠遠看到就紅著臉飛速跑掉。

而且那家伙還是個平地都會摔跤的天然呆,每次慌張跑掉的時候不是撞到人就是摔跟頭,她在一旁看得心疼又無奈。

連笙知道是自己嚇到了他,失落之余也抱著愧疚的心情任憑他躲著。

入夜不久,連笙做完布置下來的常規任務返回基地,才走進出擊大廳就頓住了腳步,視線凝固在大廳中央挺拔冷硬的男人身上。

若不是自己今天恰好提前完成了日常任務,早了一刻返回基地,恐怕還是踫不到他吧?

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在為實習結界師布置任務,瞧見她步入出擊廳時不易察覺地停頓了片刻,脊背僵直。

「布置的任務必須于三天內完成,任務報告統一在第四天提交。以上。」

男人沉冷的聲音落下,士兵們聲音洪亮地回了「是,長官」後他便迫不及待地轉身離去。

掩藏得很好,將自己慌亂的情緒和匆忙的步伐全部隱藏起來。不用擔心,只要撐過這段時間,異界縫隙打開後他就可以離開,和自己這種背德的情感徹底隔絕。

男人心里如此反復地勸慰自己,嘴里卻莫名地察覺到了苦澀的味道。

沒辦法忽略因為看到她而激烈跳動的心。沒辦法忽視自己內心涌動的渴望——明明想要多看一眼,卻不得不逼著自己迅速逃離。

身後並沒有追來的腳步聲。淵馳垂下眼眸,淒惻一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或許根本連逃避的必要都沒有。

她只是說從此以後不再叫他‘父親’,並沒有表明其它意思。心里咯 一聲,淵馳驀地頓住腳步,惶恐不安的情緒潮水般漫上來。

難道說——她的意思是,他根本不配做她的父親?他只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她願意嘗試著接受自己的心意?

是自己會錯意了麼?

被徹底地厭惡了吧……男人心頭發冷,只是初秋卻從腳底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雙腿沉重得像灌了鉛,他感覺自己瞬間蒼老,氣力消散得連走路都覺得艱難。

踏上通往總指揮室的走廊時他頓住腳步,茫然地看著倚在門口,抱著雙手似乎等待良久的烏發少年。

是來做什麼的?如果厭惡自己何必再出現,何必刻意等他?

或者說她是來攤牌的?

淵馳只覺得胸腔里的疼痛泛濫了一般,呼吸都扯得生疼。內心在乞求,卑微得像在塵土里。

阿笙,別討厭我。

他步步邁進,臉上的表情冰封了一般,一旦觸動就會摧毀。

「長官大人,您走得好慢,身體不舒服麼?」他听到她嗓音里的擔憂,固執地認為她只是出于禮貌,畢竟她用「長官大人」「您」這樣來稱呼他,疏遠得刻意。

他冷漠地撇開視線,一眼也不敢看,直接抬手推門而入。

從身旁猝不及防地探過來白皙的手,強勁的力道攥住他的手腕,身子貼過來,推門而入,翻轉將他徑直壓到門上。

一系列動作只發生在眨眼間,他詫異地睜大眼,冰封的表情出現了裂紋。

身前比自己體型瘦弱許多的少年一手攥著他的右手手腕,另一手橫著壓在他胸口處,眼眸幽深,眉眼冷冽。

「你到底在怕什麼?為什麼躲著我?」

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面對她時他永遠無法找到正確的應對姿態。

只輕聲地,嘆息般地說,「我逃避的不是你……阿笙,我逃避的是自己。」

他眼里又出現了她熟悉的,苦楚隱忍的神色。

「父親……」這一聲里飽含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有透徹的了悟,有無措,更有憐惜。

男人的眼神越發晦暗,「不覺得惡心麼?對著自己養大的孩子竟然還懷有這種……感情……」

連笙細細看他,將他眼底的痛苦盡收眼底,抬起手輕輕觸及他臉上深刻的傷痕,淡聲說,「您並不是我真正的父親,我並不覺得抵觸。只是最初有些驚訝罷了。」

淵馳一怔,旋即眼底流露出寂寥來,「即便如此……你並不愛我。」

「不,我很愛您,父親。」

這一聲刺痛了他,他悵然閉上眼,「那是親情,我要的……」

「我明白。」連笙打斷他的話,在男人迷惑地睜眼時緩緩笑了,帶著點兒邪氣的,卻又莫名讓人安定的笑。

「從來都是愛情漸漸變為親情,為什麼不可以反過來?只要你期望,我會努力去做。淵馳,你希望如此麼?」

想要她的愛麼?

這答案一直都在心底,壓抑著,讓他像困獸一樣,甚至不惜丟掉所有的臉面和尊嚴。

珍藏在心底的感情,如果不爆發便會埋藏一輩子,不能見光,腐爛在心里面。

與其腐爛,不如撕開來,讓他鮮血淋灕也好。

不想再隱藏,不想再壓抑。

他想要得到……她的愛。

眸色越來越深,他無法克制胸腔里沖撞的情感,「連笙-愛絲特爾……」他少有地在私底下連名帶姓地喊出她的名字,聲線里隱藏著一絲顫抖。

「我在。」

男人鎖住她深淵般的紫瞳,緩緩開口,「嘗試著愛上我,像愛一個男人,不是父親。」

連笙靜默良久,對上他眼底翻滾著的情緒,那眼里的光彩讓人心驚。

她想要守護,就像她曾經許諾的那樣,不讓他再痛苦心傷。

「好。」

入夜後的演練場整個被夜色吞沒,唯有頭頂一方蒼穹無限地延展開,月色朦朧,星光稀疏。

連笙在身下鋪了斗篷,幕天席地,一手抬起遮在額頭上,一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頭頂天幕。

腳步聲停在身側時她才恍然察覺,凝神看過去,那人白袍曳地,朦朧月色下仿若陡然落入凡間的仙人,周身有淺淡水霧縈繞。

夜風拂過雪白發絲,他取下面具露出精致絕美臉孔,一雙墨色眼眸含著幾分笑意專注地落在她身上。

「阿殤……你怎麼來了?」

離殤靜靜看她,眼眸澄澈,「因為該出現的人沒有出現,我念著想著,便尋了來。」

自從那日救回藍弦,兩人頭一回坦誠相待,也因著他不再刻意疏遠,這幾日連笙便在做了日常任務後晚間常到診療室里獨處。

或許是近情情怯,即使日日相處卻也沒有過火的舉動。連笙只要待在他身邊便覺得知足,常常是聊聊日常,偶爾到庭院去散步,在夜色下偷偷牽牽手,那青澀的樣子常惹得離殤偷笑,不知不覺也濕了眼眶。

她對他再珍重不過,他滿心柔軟,只覺得這最後留在她身邊的日子是此生最快活的時光。

「抱歉,我原本只打算躺一會兒便去找你,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連笙滿含歉意地坐起身,才要站起那人卻輕緩蹲,一雙墨眸溫柔地包容著面前的人。

「是因為淵馳老師的事吧。」

篤定的語氣,含笑的眼。那人單手托腮,竟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

連笙微怔,「你……」

「老師醉酒後來找過我,而且我早就清楚老師對你的心意。」

他蹲著側頭看她,孩童般干淨的眼,雪白的發絲柔順地垂落,她生怕沾了沙塵連忙用雙手去捧,他笑著任由她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頭發。

「我……」連笙避開那雙眼,心里的愧疚和不安一絲絲漫出來,「我今天答應了要試著去接受他。」

她並不後悔那麼做,答應嘗試著去愛淵馳也出于真心。

只是總歸覺得愧疚,內心糾結著一種心思,無法釋懷。

捫心自問,她心里放不下的人又何止是淵馳?

害怕孤獨卻仍然乖巧地在家里等候的兔子少年,她疼惜並且發誓要守護的小人魚,還有……那個會因為擔心自己而整夜不睡的,別扭又傲嬌的薩耶。

這幾人不知何時悄然進駐到她心里來,她大概無法輕易傷害任何一個。

身旁人安靜地看著她,她眉宇間的愁緒清晰地落在他眼里。

離殤停頓了片刻,輕聲說,「嗯,我知道了。」

連笙只覺得喉嚨干澀,聲音更低了幾分,「無法一心一意待你,對不起。」

她覺得愧疚,不僅僅是對離殤,還有她答應要守護的小人魚和承諾要努力去愛的父親。

要如何做才能不傷害所有人,才能讓所有人都覺得幸福呢?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做到。

注定會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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