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說「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永遠不離開你。」
即使他依然沒有說出自己的愛意,連笙也已經滿足。
有這一句足矣。
沐浴過後,連笙肩膀上披了塊毛巾輕手輕腳地走出浴室。
頭發還在滴水，她卻沒有心思擦，幾乎有些焦躁地走到臥室門前，敞開的門里背影清俊的男人正安靜地坐在窗前,側臉被流淌進來的月光照亮，美得不似凡人。
看到他的一瞬間內心便安靜下來，同時又有另一種難以抑制的火熱從身體的中心向四肢百骸擴散。
她很清楚那是什麼。
即使他答應留宿,答應了不離開她,並不表示她可以為所欲為。
連笙腳步一動便要離開。
聲音驚動了房間里的人，男人清冷又動听的嗓音在身後響起，「連笙……」
他喚住她，很快便走到她身邊，看著不斷滴水的烏黑發絲，嗔怪地笑開，「怎麼連頭發都顧不上擦？」
抬手拿了她搭在肩膀上的毛巾輕輕蓋在少女發頂，邊擦拭邊懷念般地說，「你好像一直都這麼懶，經常看到你洗了頭發也不擦，就那麼滴著水到處在屋里走……」
「我想見你。」
少女抬眼，紫色的瞳眸里映入男人不解的神色。
十分突兀的話語，卻是她的心聲。
「我一直在想你，看不到你會覺得心里空空的……所以洗過澡後第一時間就想看到你。」
她這麼說，聲音是沉靜溫柔的。
離殤手指僵在連笙發絲間，他感覺到涌到臉上的血液，還有胸腔里劇烈跳動的心髒。
「明明我就在你身邊……」他僵硬地開口，話語有些艱澀，卻在說了半句後被她輕柔打斷，「還不夠，還不夠近……」
烏發少女眼瞳深深，抬起手攥住他的手腕，「想要近到不分彼此，想要融為一體，想要你再也不舍得離開我……」
「阿殤，我想要……佔有你。」
連笙鎖住男人泛出紅暈的絕美臉龐，微微揚起唇角，眼瞳里泄露出絲絲縷縷的邪氣，「我想要狠狠要你，讓你一輩子牢記我，忘也忘不掉。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那紫色瞳眸如深淵一般拽著他不斷向下，離殤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跌落進去，恍恍惚惚，不知該如何回應。
心底卻有聲音在一遍遍吶喊回應。
想要被你佔有，被擁抱，被撕裂，融為一體。
想要感受你就在我身體里，是世上我最眷戀的存在。
想要通過那樣不分彼此的接觸感受到你的愛。
這樣瘋狂的念頭不敢說出口，猶疑時少女已經退離，垂了眼眸轉身，「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回基地。剛才我說的話……就當做是我一時沖動說的胡話。」
胸腔里的鼓動空前劇烈起來，離殤不知自己哪里來的勇氣，又或者是一直以來的不安渴望被撫平，他突然伸出手攥住了少女的手腕。
「連笙……」他顫抖著嗓音，滿面緋紅，「我想……要你。」
連笙沒有回過身，離殤看不到她驟然起了風暴的眼瞳，只听到她壓抑著什麼一般低聲說，「再說一次。」
他因為覺得羞恥而低了頭，垂落下來的雪白發絲遮住紅暈遍布的臉，「我想要你。」
連笙吻上去時是近乎狂亂的。離殤僵硬地不知如何回應，被她吻得氣息紊亂，才放開一會兒沒來及喘兩口氣就又嚴嚴實實地堵上。
暈沉沉地跌落時竟是到了床上，他心下只慌亂片刻便軟了身體，放任自己沉浸在她炙熱的索取中。
衣服剝落，吻蔓延到鎖骨，他迷蒙地睜著眼，看她伏在自己身上像個青澀的孩童，一遍遍吻胸口的傷痕。
微癢，忍不住想起自己當初痛不欲生時她撲過來堵在自己胸口的小手。被貫穿的胸口有鮮血汩汩流出，他卻只在她落了淚時才覺得驚懼。
這孩子為了自己落淚，那是第一次他感覺到了異樣的悸動。
徹底淪陷是在什麼時候呢？或許是在一起生活的那一年，她日復一日地守在身邊，把溫暖刻入他的骨髓里。
又或許是在她悄然成長，綻放成風里絕美的花。他無法不心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陷其中。
只迷蒙了一瞬離殤便忍不住驚呼出聲，清晰的視野里映入少年咬著自己胸口果實的模樣，他驟然紅了臉，嗔怪地看她。
連笙卻不滿地狠狠含住欺負了一陣才罷手，「在想什麼？」
離殤面色緋紅，胸膛起伏劇烈，「……想你。」
連笙一怔，旋即輕輕笑開，那般肆無忌憚的笑容美得近乎奪人魂魄。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離殤只記得自己最火熱的地方被她用手包裹住，她並不嫻熟，只是一向聰明異常，很快就把握了訣竅，讓他幾乎要哭出來才停手。
她變回魔族形態時他繃緊了身體，全身滾燙，視線追逐著她纏到自己大腿上的尾巴。
極其靈巧，且和自己的主人一般喜歡逗弄人。
敏感的大腿根被反復模索，他恨不得堵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讓自己發出那種羞恥的聲音。
可是身上的人低低地笑，湊在他耳邊一遍遍地說，「阿殤，再大聲一些，我喜歡。」
被抬高雙腿時他有一瞬的掙扎，她低下頭吻了吻他的膝蓋，安撫地說，「乖，不怕。」
他立刻丟盔棄甲，暴露出自己最私密的部位。
閉上眼卻越發敏感，他可以感受到從大腿根部蔓延開的熱吻，一點點向下，貼上從不曾被觸踫過的地方。
他大驚失色，掙扎著要退離，滿面暈紅，「別，別那樣做……」
連笙輕笑，摟過他的腰讓他無法動彈，熱氣灑落時他敏感地顫抖，听到她低低問，「不喜歡麼？」
「不，不是……不會覺得不舒服麼，吻那種地方……」
他囁嚅著，眼神慌亂。
「怎麼會？我想要親阿殤所有的地方，因為你身上每一處現在都屬于我了。」
伸出舌尖掃過，听到他近乎破碎的喘息聲，連笙更加投入地舌忝舐起來。
「喜歡麼？告訴我，阿殤……」
他被箍著腰無法徹底，單手捂住通紅的臉，明明羞恥萬分卻還是坦率地說出了心里所想，「喜歡……好喜歡……因為是你……」
可以感受到她細心地開拓，起初尾巴尖鑽進去時他疼得抽氣，她立刻退出，抱著他跟抱著孩子一樣溫柔疼惜地搖晃。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覺得差不多了她卻依然小心翼翼，大汗淋灕地忍耐著。
他睜開迷蒙的眼，紅著臉低聲說，「可以了……進來。」
兩人都是第一次，很是模索了一番。
連笙從未體驗過那種快感，進入時仿佛靈魂都連接在了一起，從尾巴尖傳來奇特的脈動，滾燙的溫度，她近乎陶醉其中。
離殤只覺得有些許痛楚，很快轉換成酥麻的，奇特的快感，渴望滿盈心間，他抬手抱住她，不知為什麼掉了眼淚。
他多麼愛這個人啊。
連她給予的疼痛都是甘美的。
她就是他的骨血，抽離了會疼痛一生。
連笙將他抱起，輕輕吻住他眼角的淚水，替他說出了心間的話，「我愛你。」
離殤後來想，自己主動招惹了即將成年的魔族簡直就是……就是恨不得自己下不了床吧。
*最強烈卻又最難控制的階段。他當然不能指望一次就能夠滿足連笙。
他慶幸老師被臨時調派到外地負責別的地區，要一周才會返回，否則被撞見了……他會沒臉見人的。
在床上休養的第二天，他醒來沒看到連笙，心頭慌亂無措，爬起身顧不得腰間和身後的酸痛，踉蹌著往外走。
推開房門卻差點兒撞上穿著圍裙，難得女裝打扮的連笙。
少女終于收了魔族形態，或許是「吃」得很飽很滿足，總是清冷的臉上浮現著濃濃笑意。
瞥見離殤不穩的站姿時她立刻把手中端著的盤子放到桌上，三兩步走過來抱住清瘦的男人。
「怎麼下床了？不疼了？」
她嗓音里滿是關切和心疼，離殤卻慢慢紅了臉，看到她的手撫上後腰時更是嗔怪地瞪了少女一眼。
「這都怪誰？我喊停下時你听進去了？」
連笙尷尬地咳嗽，旋即抱起男人往沙發上放，等他坐好了才蹲□，像個孩子一樣把臉貼在離殤大腿上蹭，「我的錯……誰讓阿殤那麼美味？」
「又說胡話！」男人紅著臉笑罵，卻又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模連笙的頭發，下一秒卻僵住，看到少女把臉埋到了自己的小月復上。
「那麼多次……不會……」少女抬頭壞笑，眼底卻有寵溺溫暖的光，「已經有寶寶了吧？」
離殤呆住，好半晌才發出聲音，臉紅得像燒著了，「哪，哪有那麼快……我還沒听說過雪之精靈繁衍過後代……想來應該很難孕育吧。」
連笙挺起身，維持著彎腰的姿勢吻上男人的額頭。
離殤眼底一酸，听到她低沉溫柔的聲線在空氣里擴散開，「沒關系，不管有沒有寶寶，我都會愛你護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