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慘禍再起
父母走後,他和兩個還沒成人的妹妹相依為命,艱苦度日;他在學校學習,只有到了周末,他才可以騎著父親留下的那輛破舊的曾把父親送到溝里的自行車回到了家里,關心一下兩個年幼可憐的妹妹。
高志潔在縣城讀師範的時候,恰好趕到社會治安最為混亂的時期,應該是某次公安嚴打要拉大網的前夕吧。那時候,政府好多機關大都不作為,機關干部,人浮于事,特別是公安機關,對于地方混亂的局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思想,重見天日。地痞流氓、村霸街霸、游手好閑的無賴和社會渣滓很多,他們在地方欺男霸女,無法無天,橫行無忌,蔑視法律。老百姓的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根本就沒有保障,善良的人們,終日提心吊膽,把身家性命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
那時**案成為社會的公害!其發案率該是世界之首吧!
社會的渣滓,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攔截婦女,像畜生一樣地實施**,**。高志潔還記得,他的家鄉,有一個十**的學生,被幾個渣滓公開劫持到一個橋洞下,**長達二十多分鐘,當女孩的父母听到信息趕到時,他們竟把女孩的父親痛打一頓,摁倒在地,可憐的父母眼睜睜地撕心裂肺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遭受畜生的**,竟毫無辦法。欲哭無淚,投訴無門!如此慘禍,每日都在上演!
那是一個怎樣的歲月啊!高志潔不願意回想那段揪心而刻骨銘心的歲月!
高志潔雖然身在師範學校讀書,可是他卻心在家中,他終日提心吊膽地掛記著兩個妹妹的安全,他為此幾乎到了就要輟學的地步了。要不是老師和同學們勸他,恐怕現在他就不會成為教師了!每天高志潔都會听到**案、搶劫案和盜竊案發生的消息,只要一听到什麼地方又發生了**案,高志潔的心靈都會經受一次冰刀霜刃地剮割。
每到周末,他回到家里,就反反復復地叮囑妹妹們,白天盡量不要外出,夜晚一定要把門窗關牢,他還央求鄰居照顧兩個妹妹了。
高志潔每次從師範學校回到家里,她們總是高高興興嘰嘰喳喳地圍在他的身邊,笑著問這問那,她們問他︰「哥哥,你什麼時間畢業當老師啊?哥你當了老師,我們是不是還可以上學啊?那時我們的生活是不是比現在好啊?」高志潔總是捏著她們的小瑤鼻,笑著說道︰「那是當然啦!哥哥一定滿足你們的任何心願!」妹妹天真而希冀的臉龐,總是讓高志潔心痛。
每次高志潔要回學校的時候,也是他心靈滴血的時候,妹妹總是眼淚汪汪地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
高志潔記得那時兩個妹妹,一個叫秀琴,十四歲,一個叫秀麗十六歲。兩個如花似玉的妹妹,雖然營養不良,但都長得特別漂亮可人。她們就像生長在貧瘠土地上的百合,只要施點肥料就會綻放出驚人的美麗,高志潔相信他會幫助妹妹實現美好的心願!
可是好運並不會因為人們善良和憧憬,就不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那年的十月十五日,這個永遠刻在高志潔靈魂上的日子!
高志潔的大妹秀麗因為到緊鄰村莊西邊的自留地里掰玉米,竟然遇到了幾只到處游逛尋找獵物的豺狼——四個二十歲左右的渣滓青年。妹妹掰好玉米棒出地頭時,他們剛好路過看到,就上來調戲。妹妹嚇得驚惶萬狀,她要逃回家,可是四個身強力壯的畜生是何種力氣,他們怎麼能讓到手的獵物掙月兌手心呢?
四個畜生就把妹妹弄到離他家自留地只有兩三米的一個干溝里,糟蹋了!
高志潔不知道妹妹那是是何等的絕望,是何等的身不如死!高志潔不願意回憶和想象妹妹遭受凌辱經歷地獄般地摧殘時的情景,因為那是自己在地獄啊!
當人們告訴高志潔妹妹的遭遇時,當高志潔跌跌撞撞闖進鄉醫院妹妹的病房時,因為大出血彌留之際的妹妹,用盡僅存的一點力氣,虛弱地對他說道︰「哥,我再也等不到你當老師了,我再也等不到和你一起上學了!我看到爸爸媽媽了,他們在對著我笑呢!……」
秀麗的話沒說完,就傷心地永遠閉上了眼楮!但高志潔知道妹妹要說的話,他為妹妹的死而悲哀,他為許許多多像妹妹一樣遭受那個歲月摧殘的女孩子而心碎,可是他欲哭無淚,他無能為力!
高志潔對著妹妹的尸體發誓要是他知道糟蹋她的哪些人渣是誰,他一定手刃仇人,為妹妹報仇!可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又怎能知道哪些人渣是誰呢?又怎能斗得過這些毫無任性的人渣呢?
蒼天無淚!
大地無言!
可憐的人兒!
高志潔抱著妹妹的溫熱的尸體,一步一步地走回家,高志潔就像抱著整個世界似的,他走得是那樣沉重,那樣心酸,那樣心痛!
妹妹冰冷的尸體,放在了家中的小床上,他找來梳子,慢慢地給妹妹梳理那不算長的秀發,用溫熱的毛巾,仔細地揩淨妹妹臉上的灰塵,看到妹妹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和那留在她臉上好似苦澀的笑,高志潔雙手捧著妹妹的臉,痛哭失聲。壓抑心中的所有苦痛一起爆發了,他只哭得天昏地暗,扒心揪肺,他拼命地扇打著自己的臉,使勁地薅著自己的頭發。嘴里反反復復地說著同樣的話︰「都怨我!都怨我!……」
小妹妹看到不再說話的姐姐,她知道姐姐永遠不會在哄她開心哄她笑哄她玩了;看著呆呆傻傻的哥哥,她也是哭個不停!悲慘的氣氛快要把他們冰冷的家撐爆了!
妹妹的尸體在家里停留了三天,在鄰居地勸說之下,高志潔才親手把妹妹入棺,親自把妹妹送入墓地,親眼看著妹妹的棺槨被放進墓穴,眼睜睜地望著一掀掀的土撒到妹妹的棺槨之上,知道全完掩埋!可憐的妹妹在他的眼前就這樣成為了一座冰冷的墳墓,陰陽兩隔,咫尺天涯,生離死別,永難再見,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不堪忍受的悲劇嗎?
師範學校的領導和教師,可憐高志潔的遭遇,經過研究,允許高志潔在家研修,看護妹妹;但條件是高志潔不能影響學校舉行的期末考試和畢業考試,而且他必須每次考試都過關,否則到時學校不允許他畢業!
高志潔面對學校人性化的安排和關懷,感恩不盡,熱淚長流,他終于可以把僅存的小妹妹放在身邊,悉心照顧了,他發誓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她不受傷害的!在這個世上,妹妹就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的命啊!
雖然事發後鄰居幫忙報了案,直到高志潔師範畢業的那一年罪犯才落入法網。那年公安拉大網,所有的先前為非作歹危害鄉里的害人之渣,差不多全部被清洗殆盡。公安機關在審查時,有幾個人供出了****高志潔妹妹的事兒。公安機關帶這四個人到高志潔家里調查核實情況時,高志潔怒火再次爆發出來,他向公安人員說要和這幾個人說說話,就在公安人員不留神的當口,高志潔猛地撲到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把那個他的仇人,那個剝奪了他妹妹清白和生命的人渣的耳朵,一口咬了下來。
四個人供出被他們糟蹋的少女有**個,國家根據從嚴從重處罰的原則,判處了這四個人渣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