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女王 第五章

作者 ︰ 斐韻然影

瑟西娜究竟是誰?沒人知道。特麼對于151+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就連「瑟西娜」這個名字的真實性也令人懷疑。她是誰?她究竟有多少歲?她是哪里人?

沒人知道。

她是一個謎。

瑟西娜的住宅坐落在加圖和勒加特的兩國的邊界,那兒本來還有一塊碑立著,但是被瑟西娜拔出來扔到一邊兒去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我的視線。她這麼覺得。

瑟西娜這個勒加特的首相很是自由,她想給自己放多久的假就放多久的假,剩下的事情就留給雙子女王去胡鬧。其實,勒加特真正的政權是掌握在瑟西娜手里的。至于雙子女王,她正眼都沒瞧過一眼——她只是視她們為讓自己成為統治者的墊腳石和工具罷了。

這天天氣不好,但瑟西娜還是沿著邊界散步。加圖的皇族大概今天就會殺回來,取得所有的成功。瑟西娜在心里默默盤算著。她見到過路易斯伊蘭卡,清楚這個男孩——或者說是個男人——是個厲害的角色,要拿下他不容易。但她不會讓加圖皇族高興太久的,她明白這一點,她也覺得自己可以做到。

只是,瑟西娜心里對路易斯懷著一種特殊的情感。當我拿下加圖時,也許我不會殺了他。她想,我要讓他死心塌地地做我的男人。

想到這里,她禁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她望了望天空。也許我可以去看一看路易斯威風凜凜的樣子……他是那麼地英俊,接近完美……至于謀略,則與她不相上下……

瑟西娜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她說要去看看自己極度渴望的人,就要去。

于是她來到加圖城堡外。大戰已經過去了,土地中流淌著戰死的人的鮮血,遍地是死尸、破爛的盔甲、掉了一半的武器。

瑟西娜皺了皺眉頭,心想自己今天是見不到路易斯了。但是既然來都來了,還是轉轉吧。這些人中肯定有貴族子弟……鑽石什麼的,撿些回去做首飾也不錯啊。

她開始在戰場上轉悠,手里握著根木棒,心不在焉地踢踢這個尸體,用木棒打打那個尸體,有時蹲下來模模盔甲。

忽然,一個細小的紅光閃進她的眼楮。

瑟西娜微微眯起眼楮。這是顆好鑽石啊。她想,還算沒白來。

她朝著那個方向奔去,這顆紅寶石瓖在一柄劍上,像是劍的主人的男孩面朝下躺在地上,腰月復處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瑟西娜歪著脖子,盯著這頂熟悉的茶金色頭發。她伸出手,輕輕地把男孩的身體翻個面。

當她看清楚這張她朝思暮想的臉龐時,她窒息了。——路易斯!路易斯!路易斯!這張英俊的臉龐不管什麼時候看起來很完美,就算是現在沾滿了泥土和血液,也說不出的俊朗好看。瑟西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模到路易斯的臉龐,輕輕拂去他臉上的泥土和血痕,接著輕輕滑到他的頸項上試探著。有跳動,但是很微弱。

「你是……多麼英俊!哦!路易斯!「瑟西娜忍不住叫出來。

這時,她听見城門打開的聲音,接著是一個動听卻略帶嘶啞的叫喊聲。「哥哥!路易斯!……「艾麗維婭。瑟西娜想,路易斯那個美麗動人的妹妹。

這些星星點點的線索漸漸在瑟西娜的腦袋里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路易斯在戰場上被偷襲重傷,倒在戰場上。城門打開時,所有士兵都急切地涌進城去,沒有人注意到盔甲並不華麗的路易斯,他們以為那只是一個普通士兵。艾麗維婭一定听到或者看到了什麼,路易斯很久沒有回到城堡,她很擔心,所以就出來找他……

瑟西娜再盯著自己手輕輕撫模著的完美臉龐,她可以讓路易斯陪在她身邊的,現在就可以,不用等到她統治加圖的那一天。多麼誘人啊!她差點就沉浸在飄飄然的幸福中。

可是她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又出現在瑟西娜的腦海里︰她可以假裝路易斯已經死了。事實上她把路易斯藏起來,讓他和她生活在一起。她可以易容,可以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溫婉可人的瑟西娜,陪著路易斯。她甚至還可以讓路易斯和她一起成為統治者,他也可以幫助她的……更重要的是,她現在不想利用強迫來使路易斯成為她的了。

她要路易斯從心到身都是她的。這樣才會顯得更有成就感。

于是瑟西娜把路易斯的身體拖到一邊,靠在一棵樹的樹樁上,撕開另一個士兵的貼身的絲巾,為他把傷口仔仔細細地包起來。然後她回到那柄劍掉落的地方,盯著腳下的寶劍。她拾起那把劍,踢了踢旁邊的一具尸體,一把將劍插進去。

鮮紅的血液一直到劍身的一半。瑟西娜隨手把劍扔到一旁。她一想到艾麗維婭那種傷心欲絕的樣子,心里就樂滋滋的。她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當這一切都完成之後,瑟西娜再次回到路易斯身邊。影法術。好久沒有用過了。瑟西娜想。但是她非用不可,艾麗維婭一會兒就會找過來,必須要快。

她小心翼翼地把路易斯拖到一棵枯樹的陰影之下,干枯的枝葉張牙舞爪,看上去像是要把兩個人都吞下去。瑟西娜輕輕摟住路易斯的脖子,動了動嘴唇︰「影之女神珀西杰卡,我以我的鮮血作為交換,請您帶我回到我的住所。」念完,她咬破食指,將血液滴在漆黑的影子上。

一瞬間,她感到頭被猛地一扯,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從食指上小小的傷口流出去。還是老樣子,不舒服。瑟西娜閉著眼楮想,下意識地將路易斯摟得更緊了。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楮,眼前出現的是住宅里熟悉但外人看來十分詭異的客廳了。瑟西娜感到頭重腳輕,她把頭輕輕地靠在路易斯的頭上,平復平復腦袋難以控制的眩暈。

好了,好了。她默默地想著,站起身來,把路易斯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這張床平時就空著,瑟西娜不知道怎麼用,但是也沒怎麼去管它。今天看來,這張空床可派上大用場了,瑟西娜再一次為自己的直覺感到自豪。

我是萬物的統治者。我的直覺無人能比。

瑟西娜抑制著心頭的激動和緊張,輕輕地去除路易斯身上的衣服,再拆開當做繃帶用的絲巾。一條又長又寬的刀傷赫然出現,現出猩紅的肉來。她熟練地拿過一個草藥罐子,倒出一些粉末在手心,接著再灑在傷口上。血液立刻就變黑了,凝固了。她再把一種不知名的草藥搗碎,讓綠色的汁液浸濕雪白的繃帶,然後纏在路易斯的傷口上。

瑟西娜的眼光離不開路易斯大理石般的胸膛。每一次觸模都是一次電擊,從她的手指一直顫抖到心里。

「我的忒爾涅西斯神啊!他是多麼完美,多麼英俊!他是注定要屬于我的!我的神!請讓他成為我的!」瑟西娜對著天空呼喊著,她不敢相信路易斯所帶來幸福和快樂是這樣的巨大,她從來沒有算到過的。就算是忒爾涅西斯神也沒有告訴她過。

神要我好好享受這突如其來的快樂。無知也是快樂。瑟西娜告訴自己。

她親吻了路易斯的額頭,然後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她明白,自己在路易斯面前不是勒加特首相「瑟西娜」,不是忒爾涅西斯神忠實的信徒「瑟西娜」,不是神所注定的統治者「瑟西娜」。她要做那個溫婉動人的瑟西娜,路易斯「深愛」的瑟西娜。

瑟西娜走進昏暗卻十分寬敞的地下室,只有兩根火把照明,一池水反射著火光到牆壁上。這里有一個梳妝台。梳妝台用人骨制成,上面擺滿了假發、撲粉,還有許多閃爍著各種光芒的液體,以及改變臉型的隱形面具。

她拉開椅子,緩緩地坐下,看著鏡子里與身體的疲憊毫不相符的臉龐——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她揉了揉額頭,慢慢地移到發際線的位置,扯住一層皮。「唰啦——」隱形面具被撕了下來,鏡子里呈現的是一另一張臉龐。上翹的鳳眼,厚厚的嘴唇,蒼白的皮膚顯得整個人十分空洞,妖嬈的氣質盡顯無余。瑟西娜把面具愛惜地收好,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一排排的隱形面具。

要改成什麼樣子的臉型才好呢?她把玩著其中一個面具。

不管怎麼樣,要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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