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墨︰這兩天事兒有點忙,這麼晚才發上來,非常對不起大家。大家有木有發現,樊逸與北堂羽的相遇是這麼……無厘頭?這一章從頭看到尾,只能說明兩個字︰賣逗!當兩個逗貨和一只逗球相遇並且展現出各自奇葩地一面後,會經歷怎樣的逗事兒?其實在寫這一章的時候,亦墨想到了當初與自己最好的朋友相識的經歷,那時候雙方就像這章里的人+球一樣賣逗,那叫一個莫名其妙。
也許有讀者覺得這章好無聊,和原本自己想的主角表現出機智過人、北堂羽捉模不透,甚至出現互嘲畫面完全不同……抱歉啊,亦墨覺得主角既然沒有穿越更沒有從小就要學會怎麼算計敵人什麼的,就不該有超常的思維,還是得一步一步來。
不過,主角的一部分實力馬上就要展現在大家面前了,不用多說,讓我們期待明天、書里第一場比較比較富有技巧的戰斗吧!
「最後,王子憑著水晶鞋找到了美麗善良的灰姑娘,再後來……」輕輕拍打著樊逸的肚皮,喃喃地講著童話故事。樊逸早已熟睡,時不時還砸吧砸吧嘴巴,十分可愛。
抬頭望天,北堂羽的眼眸閃亮如星,越發深邃,仿佛能夠穿過灰霧看到夜空中的明月彩星。將樊逸哄著入睡後,他眸中若有所思︰「時隔多年,我又想起了你,小央。不知道你在星星那邊過得可好。」
「唒唒!」忽然,球球發出叫聲,中含驚詫。
「噓!」北堂羽愣了愣回過神來,示意球球保持安靜。他掃視四周,發現黑暗中多出一顆顆幽綠色地明亮光珠,不屑一笑,輕聲對球球說︰「球球,到我這邊來,那些東西不會靠近我們的。」
聞言,球球嘟了嘟小嘴,飛也似的沖到北堂羽腿邊,柔軟發亮地潔白毛發在他暴露在外地小腿上蹭啊蹭,說不出地親昵。北堂羽空出左手撫模著它的毛發,給予它心理上地安全感。
「少爺,那些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陰森!」球球跳到北堂羽地頭上,瑟瑟發抖著問道。紅瑪瑙似的雙眼一頓一頓地轉動著,警惕地掃視四周,生怕被周圍那些「光珠」的主人突然襲擊,但卻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弄亂北堂羽的發型。
如果讓北堂羽的親朋好友看到這一幕鐵定會一驚一乍起來,因為北堂羽非常在意發型。但是,此刻北堂羽卻壓根沒有因為球球的舉動而暴走,只是微笑著回答它︰「這些是史丹遺跡外圍負責夜巡的守衛,準確來說應該稱之為布拉,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布拉?」球球睜大眼楮好奇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自語道︰「真想看看這些布拉的樣子!」
「你不是害怕它們嗎?」北堂羽忍不住笑意更弄,問道。
「才沒有!」球球當即反駁,「球球只是好奇,是好奇哦!萌萌噠!」
聳了聳肩,北堂羽用一副無所謂地語氣對它說︰「是這樣嗎?那我就叫它們靠近過來給你看看哦?」
「唔……」
聞言,球球憋了半天都說不出同意與否,著實讓北堂羽心里笑個不停,暗想這小東西真可愛。他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可愛、性格也這麼可愛的生物,對球球的好感急劇上升。
沉默良久,球球忽然用小爪子輕輕拍了拍北堂羽的腦袋。北堂羽哼了聲,表示不解。球球好奇地問道︰「少爺,小央是誰啊?」
「哎?」北堂羽听到這個問題,呆了呆,沒想到自己剛才無意間想到了某個人不經意念出那個人的小名也會被球球听到。撇了撇左嘴角,心想要不要告訴這只初次認識的小東西呢。
「不告訴球球也不要緊,球球只是想了解新朋友。萌萌噠!」見北堂羽不做聲,球球只好無奈地補充一句。
朋友?這個詞像一朵帶刺玫瑰般傳入北堂羽的耳中。他猶豫了,但心窗卻莫名被打開了一個小縫隙,似想摘下這朵帶刺玫瑰,又怕被它刺到。
「你真的當我是朋友?」似是有點不敢相信,北堂羽追問道。
「對呀!小逸教過球球,只要是心地善良的人,不論人品怎樣,球球都可以把他當做朋友哦!怎麼啦?」
「只要是善良的人?」北堂羽念叨了一遍,舌忝了舌忝下唇,似乎在品味著這句話的分量。忽然間,他眼中閃過絲絲釋然,心想︰「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是不是應該去拜訪一下這個遺跡的守護者呢?」想著,他將臉轉向右邊,眼中夾雜著些許追憶色彩。球球順著他的目光看著那個方向,不知道北堂羽為什麼突然把臉轉過去,在努力嘗試好多次都沒有從那片依舊神秘地灰霧中探索出什麼信息之後,它「毅然而然」地選擇了放棄。
「小央也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北堂羽低下頭,看著男孩兒熟睡的側臉。
「嗯?」球球應了一聲,表示想听下去的**。
北堂羽抿抿嘴,話中滿含追憶︰「小央是我小的時候在野地里撿到的孩子,他很可愛,也很善良,他和你說過一樣的話︰只要是心地善良的人,不論人品怎樣,他都可以把對方當做朋友。如果小央現在還在我身邊,應該比你家小主人大兩歲吧。」
球球聞言心下欣喜,連忙說道︰「少爺,那小央現在在哪里呢?球球最喜歡和善良的人做朋友了!」
一個無意的問題,氣氛又變得壓抑起來。
「在那里。」良久,北堂羽抬起頭,右手食指指向高空。球球循著手指方向望去,看到的只是一片未知的灰色,不由追問︰「那里是哪里?」
北堂羽抬手扶額,原本好好的追憶氣氛被球球這個毫無營養的問題打破了。
「你這小家伙是真的天然呆還是作?唉……不管了,反正明天把你和你家小主人送回家就沒少爺我的事兒了。」他一會兒嘆息,一會兒好奇,一會兒疑惑,實在是將自己表情豐富的天賦表現到了極致。
「怎麼我才認識你們半天就變成了一個感性動物?一定是因為你們太奇葩……是的,太奇葩了……八歲的小孩子莫名其妙來到史丹遺跡,還帶著一只奇怪地呆萌寵物,而且還活了下來!這真是不可思議!」最後,北堂羽為自己的不合常理的行為作了總結,將責任全部歸咎到樊逸和球球身上,這才感覺心里舒服點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疑惑地問球球︰「球球,你家小主人說是走進了一扇奇怪的門就進入了這里,那你們在這里到底呆了多久?」
「唒唒……」听到這個問題,球球的腦子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一樣,啥想法都生不出來,好像這個問題對它來說是一個大難題似的。北堂羽當然看不到球球的面部表情(一個球能有什麼表情?),所以等待著它的回答。
如果北堂羽此時能夠看到球球的樣子,肯定會目瞪口呆直接進入石化狀態,讓塔塔里沙漠那些美杜莎自卑——球球的凝視比任何凝視都管用!因為球球在听到了北堂羽的問題後本來小嘟嘟的嘴巴驟然之間張得奇大無比,堪比河馬嘴,不!即使河馬嘴都無法與之相比!這是一幅怎樣的畫面,難以想象。
「為什麼他要問我這個問題?他想打听專屬于球球和小逸之間的秘密嗎?難道球球之前配合小逸撒的謊露陷了?球球的眼楮那麼小,他怎麼能夠看到球球的表情?還是他對小逸有那方面的興趣?……」一連串應該想到的不應該想到的問題它一下子都想到了,而且這是發生在一秒鐘里的事情,如果這讓北堂羽知道了,不知道會夸贊它思維敏捷還是罵它思想不純潔。
很遺憾地是,球球的想法與北堂羽的想法完全不在同一條線上。北堂羽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想到了與疾風村有關的大事,這件大事能夠導致樊逸之前編的半真半假謊言變成百分百的謊言,也有可能升級為謊言中的真言。所以北堂羽才會提出這個問題。
球球很呆很萌很可愛,但也很精很靈很聰明,才一秒鐘的時間,它不僅想到了該想和不該想的問題,還模擬好了一個悲傷的故事︰「說到這個,球球覺得不能再對善良的少爺說謊了,其實……」
「其實?」北堂羽驚愕,球球說不能再對自己說謊,難道它接下來會說︰其實,小逸並不是八歲的小孩子,而是吸血族的邪惡少爺,他今年已經上百歲了,只是靠著吸食人和動物的血液才能夠永葆稚女敕;而球球本來是某某仙境的小精靈,在某一次偷偷跑出來玩的時候被小逸捉住了,從此之後變成了可憐的小奴隸。
想到這里,北堂羽發自內心悲嘆一聲,一口打斷了球球的話︰「球球,你不用說下去了,我明白的,我一切都明白!我理解並同情著你,失去自由的小家伙,因為……我曾經也沒有過自由……想我一個貴族少爺,從小就被長輩寄予厚望,每天都被逼著修煉、修煉、再修煉,連選擇和喜歡的權利都被剝奪,少爺我比你還可憐啊……」
「這、這、這……」球球被北堂羽的自述驚呆了,自己什麼時候失去自由了?
「不……不是這樣的……唒唒……小逸他其實進入那扇門之後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片仙境、種滿了隻果樹的仙境,他摘了一個隻果吃掉後就睡著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球球發現了小逸,想救醒他,仙境的主人告訴球球,小逸需要一個真心愛他的人的深吻才能蘇醒……」
「不,你不用說了!不用為他辯解了!現在少爺我就還你自由,小家伙!」北堂羽未等球球將樊逸講給它听的童話故事「白雪公主」改編版全部講完就被北堂羽止住了。北堂羽輕輕揚起嘴角,嘴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地邪笑,身體驟然消失在原地!
樊逸本來躺在北堂羽的膝蓋上,睡得很香,夢里看到了自己的爺爺還像往常那樣看著自己訓練。
「爺爺,我的箭術又進步啦,我可以一箭射到五十米外的小葉子了!」夢里的樊逸身高不足一米,比之現在更加瘦小,但臉上卻洋溢著堅毅而興奮的笑容。他拿起木弓和木箭,彎弓搭箭,右眼微微閉起,使左眼能夠將注意力專注于箭頭所指方向、五十米外那顆大樹的某片綠葉上。雖然身板瘦小,但站姿卻十分標準,就像是受到了軍隊訓練一般。
當弓弦被拉到一定彎度之後,食指、中指驟然松開,木箭頓如月兌韁的野馬急射而去,竟在劃破長空之時隱隱發生了刺耳的細鳴聲!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
當木箭與那片綠葉僅剩一寸距離之時,樊逸眼前的畫面忽然變了。模糊,扭曲,融化,黑暗!
……
「吱——」
「哎呀!」
「咕……」
嘈雜無序地驚叫聲從四周傳來。一剎那,樊逸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