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墨︰忽然覺得這一章寫得熱血沸騰,下一章希望你們都能夠熱血沸騰!!!
這個奇怪地念頭僅僅在樊逸腦海中纏繞了一個瞬間就被他晃散。因為他地月復部先是感覺劇烈疼痛之後又在驚愕中失去了直覺,而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怕痛的人,只要覺得痛苦就離死不遠了。既然現在傷口失去知覺了,那麼就說明他還死不了!
秉著這種奇怪地思維,樊逸臉上那一抹痛苦和絕望轉瞬即逝,換來地卻是強烈地不甘——對強者欺負弱者的不甘!
他翹了翹鼻子,表示對阿巴這個修為比自己高強得多的半人半吸血鬼的不屑。身體陡射飛退中,他剛想用雙腳踩地剎住身體,但轉念一想自己是光著腳丫,要用腳來阻止身體後退那不是要磨破腳皮找罪受?只好在空中打了一個跟斗,但卻不幸地將傷口處的獻血灑了一些到臉上,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最終還是沒能保持身體平衡啊!
倒霉的不只是他自己,還有無辜的球球。球球本來還被他捉在手里,但趁著他分心掙月兌了出來。看著倒地的樊逸,球球一蹦一跳來到他臉旁,紅瑪瑙般地小眼楮里晶瑩閃爍,充滿了悲傷︰「小逸,你不要死啊……唒唒……」
樊逸經過這一連二地受傷,心跳越來越快,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感覺,哪還有精力回答球球。他眯著眼楮,目光從眼皮下的縫隙中看著晃來晃去地灰暗天空,心想︰我怎麼這麼倒霉,每一次倒下都是在這種該死的天空下,自己怎麼那麼倒霉呢?
「小逸……唒唒……」球球依然在樊逸耳畔哭泣。
不遠處,從戰斗圈月兌離出來的月奴見此情景,只是覺得胸口一堵,就像塞了幾塊大石頭一樣讓人難以呼吸。但緊接著,她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冷靜下來,略微顫抖著右手將手中短杖地鑽星對準地上地樊逸,焦急地叫道︰「星之重力!」
與此同時,阿巴將樊逸擊飛後,展開雙翼就要乘勝追擊,但人還沒飛起來就看到倒在地上地樊逸被五行地力量控制著飛向了月奴,而蹲在他耳畔哭泣地小生也急忙扯住他的耳朵跟著飛了過去,自己的追擊落了個空。
「吞天獸們!快吞了他們!否則我就吞了你們!」就要到手的獵物和食物被帶走,他頓時覺得胸口被幾十塊巨石堵住了,怒氣難憋,只能對著那些吞噬帝蛭怒吼命令。
听到命令,那些吞噬帝蛭哪敢反駁,不說它們是聾子和瞎子,就算它們不是,它們再厲害也敵不過能夠飛行地阿巴啊!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論你是誰,除非你是皇帝陛下的兒子、女兒,否則只要你實力弱小那就只能听我的話!
月奴自然听到了阿巴的話。她冷笑一聲,她將樊逸地身體控制著躺在自己腳邊,而後又將手中短杖指向身後,口中吟道︰「月華光幕!」話落,只見一束金黃色暖光穿透了高空雲層從外界直射進來,踫觸地面後擴散成一片寬而薄地屏障。但就是這麼一片屏障,卻使得那些吞噬帝蛭如臨大敵,不敢踫觸。
月奴使用了一個靈技後看也不看那些吞噬帝蛭和阿巴一眼,咬著牙擔憂地看著腳邊臉上沾血地小少年,心疼憤怒不已。她很擅長使用月之力與星之力,但在治療方面卻是短手,此時樊逸傷勢這麼重,幾乎要昏厥過去,她本來靜如湖水地心一下子就慌張了起來,仿佛樊逸對她來說是萬分重要的人一樣。
阿巴作為邪惡公會的一員,從來不會被這種令人感動的事情感動或者不忍,他的會長大人已經將「毀滅是創造的媽媽」這個理念,所以他深信只有將這個大陸毀滅了才能創造出新的大陸,只有殺死了眼前地兩個人,他們才能夠以另一種全新的方式過上幸福地生活。
「這個大陸早已渾濁不堪,而我們吸血鬼一族就是來拯救這個大陸的!只有我們吸血鬼一族才能永生不死,只有我們吸血鬼一族才能永葆青春,只有我們吸血鬼一族——才是天生的生命創造者!」
「是的,就是這樣!」阿巴回想起會長對自己說過的話,越發覺得對勁。怒吼一聲,他展翼沖向月奴,右手地尖爪上泛著猩紅地光芒,沾染在上面地獻血依然保持著新鮮,快速完成這場戰斗的勝利,那麼他還有興趣將這些未完全變干地獻血舌忝干淨。
月奴本來就因為樊逸受傷而已經憤怒到極點,哪還會再讓阿巴得逞?她眼角地余光看了看躲在樊逸耳邊地球球,心里想到一個主意,不由分說就一把將球球抓起來,將短杖塞到它懷里,然後語速很急地對球球說︰「小可愛,如果不想被那個怪物捉起來當玩具玩就听我的!」
「唒唒!」球球反應靈敏,忙不迭地應允。
月奴雙手抱住球球並握著短杖,連一個晦澀地音節都沒有念就直接念出靈技之名︰「星月降臨!」話音剛落,只見高空雲層再次被一束暖光穿透,降臨在月奴身上。只見這束暖光將月奴與球球包裹起來後陡然變成了一名五米高地朦朧女子。
當這名朦朧女子凝聚成形後,球球感覺體力都被抽干了,眼前地一切都變得搖搖晃晃。但月奴可不管它的情況,她只是剛才從球球身上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很是親和;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只「小可愛」身上會存在著這種力量,但她與阿巴、吞噬帝蛭交戰已久,力量消耗了一大半,剩余地力量已經不足以支撐自己使用什麼強大地技能,只好臨時借用球球體內地奇異力量直接使用了自己的必殺技——星月降臨!
看到這名朦朧女子,阿巴突然身體顫抖起來,那種顫抖不是因為興奮道極點,更不是因為嗜血地**膨脹到極致,而是因為骨子里天生對凌駕于自己之上的生命的極度恐懼!
這一幕準確被月奴捕捉到,她心里冷笑︰不是想害我女乃女乃嗎?怎麼只是靠近她的一點點靈魂之力就顫抖到不行?她剛要對阿巴進行一連串地攻擊,卻愕然發現自己的小腿被一只小手抓住了,差點驚叫起來。但發現這只手屬于小少年樊逸時,心里頓時覺得無比輕松︰這家伙還有力氣動彈!
是的,樊逸還沒有真正昏過去!當自己接近昏迷的時候,他腦海里浮現出了聖心慈祥的笑臉、風顏擔憂地問候、球球動听地叫聲、北堂羽慵懶地關心、還有疾風村那些普通村民對自己的照顧,不禁淚濕眼底。
「我還沒變強大……救活爺爺……我還沒向那些三流忍者證明自己的強大……我還沒……把那女人殺死……」
樊逸腦海里不斷回蕩著這些話,意志越來越堅定。雖然小月復地傷口此時又傳來陣陣劇痛,但意志催促著他戰勝痛苦勇敢地重新站起來!
「這一點痛苦算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痛過!以前每次從家里跑到青竹林,又從青竹林跑回家,那麼長的距離我的腿都沒有變成殘廢!每次去瀑布下頂著瀑布鍛煉承受力,一天被摔得天昏地暗多少次,我屈服過嗎?每次練習射箭,手都快要斷了,我難道不是依然能夠再射出一箭?這點傷算得了什麼!」
樊逸,僅僅八歲(偽十歲)的小少年,按理說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還在文化學院開開心心地上著文化課,在課桌上偷偷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或畫畫,或哼歌,或玩玩具,但他卻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生活。從小就被當成怪物這一事實令他幾乎體會不到童年的快樂,且只能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而每天幾乎不休息地鍛煉自身力量,所以他地承受能力是哪些城市里的孩子遠遠夠不到的。
自從碧哥答應他能夠外出歷練之後,他就決定自己一定要變得十分強大,強大到能夠拯救任何人!為了這個遠大的目標,他的腦子從來沒有空閑過,即使是進入了夢想也在進行內心世界的修煉,在夢里重復著練拳、練箭、練身體抗性等在來到啟靈帝國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一個人夢里的世界其實就是他內心的渴望。
所以他很堅強,真的很堅強!堅強到自己的盲腸已經被割斷了,他依然能夠努力將心跳速度調整均勻,依然能夠忍著劇痛抓住少女的小腿支撐著自己爬起來!
「你……居然還能站起來?」見此情景,阿巴有點慌了,他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天才少年,雖然看起來僅僅不足十歲就已經具有五、六階體啟師的身體抗性,但畢竟自己可是擁有吸血鬼能力,可以當擊傷對方之後讓對方血液混亂的能力!這小少年怎麼可能還站得起來?
「小逸逸……」
「唒唒……」
看到樊逸艱難地站起來了,月奴和球球都為之一喜,但當看到他那雙堅定的眼楮之後不由得又擔憂起來——這是一雙渴望戰斗的眼楮!
樊逸此時意志雖然很堅定,但卻不是十分清晰,所以對于這些聲音完全充耳不聞。
「心系大陸麼?心系全人民麼?還是有的……我也希望等哪一天我變得強大了就去幫助那些和我一樣生活貧苦的孩子,讓他們過上幸福的童年,不用像我這樣從小就為了一些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而每天傻傻地去修煉,即使手腳都快要斷了還不肯停下來……」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我總能被弄到這種不見天日的鬼地方?為什麼總有一個能夠碾壓我的敵人想把我弄死?為什麼你要殺死我?既然你要殺死我,那麼我就先殺死你!」
樊逸自言自語著,但說出最後一句話時,雙眼卻是惡狠狠地瞪著將自己擊傷的阿巴,不知到底是對阿巴說還是對那秒票虛無的命運說。但能夠肯定的是,雖然此時阿巴被月奴身上那名朦朧女子的氣息逼得不敢分神,但心里一定在說︰「是你先打我後腦勺想殺我的好吧?」
樊逸此時體內的血液卻是很混亂,但不知為何它們雖混亂卻流動得很整齊,而且也不再向他小月復處的傷口流出去,沒有進一步使樊逸更加虛弱。也許……這就是羈絆的力量!
「既然莫名其妙地生活著,莫名其妙地要被殺死,那我就要莫名其妙地活下去!莫名其妙地變得越來越強大!莫名其妙地保護我身邊每一個人!爺爺、風顏、球球、少爺,你們都休想再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