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塔 第三十章 我們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作者 ︰ 亦羽亦墨

亦墨︰嗚嗚……今晚好慘,電腦突然出現問題把存稿丟失了……又重新寫了好久……實在對不起……不過最終這一章還是發上來了!我們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對于聖華大陸的天啟者來說,他們一生中能夠覺醒靈神的機會只有兩個︰一是出生那一刻就已經覺醒靈神;一是八歲的時候痛過神啟殿靈神覺醒儀式等特殊方式進行覺醒。

第一種情況是因為該天啟者根骨出奇,天生就與靈神界的某只或者某幾只靈神百分百契合,亦或是前世自己就是靈神,也有可能是前世是強大的天啟者,所以來世剛出世就與該靈神重新結合;而第二種情況是因為八歲的孩童是介于潛力發展與潛力穩固之間,孩童從剛出生到八歲時是潛力發展時期,能夠在神啟殿的祈願下吸收聖華賢者的神氣長達八年,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會遠比一般孩童強大許多;這也算得上是為自己八歲時即將固定自身潛力之前激發所有潛力嘗試溝通與自己契合的靈神做的充足準備。

可以這麼說,一個孩童如果過了九歲生日後還未覺醒靈神,那麼無論是這個孩童的潛力、根骨還是他的命運、壽命等都將固定,不再受到生化賢者的庇佑。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啟靈帝國的人們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最終沒有成功覺醒靈神而認為聖華賢者只喜歡天才不喜歡廢材,而是認為自己不夠資格信仰生化賢者。這不只是因為神啟殿對人們播下地信仰種子多麼牢不可破,而是因為神啟殿為啟靈帝國子民們祈願一至八歲受到聖華賢者的神氣侵染,增強身心,這使他們即使沒有覺醒靈神也能夠比一般人強壯,並且能夠活得更長一些——誰能說除了修職者之外還有人類能夠找到延長壽命、不听天命的辦法?于是神啟殿這種能夠使普通人延長壽命的祈願就足以令帝國子民們熱誠信奉聖華賢者。

但是,如果你在啟靈帝國任何一座城市的大街上大喊︰「我覺醒啦!我都已經超過了居然還能覺醒!我肯定是聖華賢者派到凡間的救世主!哇哈哈哈!」那麼你就應該在準備說出這段話時換上一身破衣爛褲,因為這種穿著才適合當時的你在當時附近的人們眼中、心里的形象。

如果你要理由,那麼實際上是沒有理由可言的。八歲之後無法再覺醒靈神——這種傳統觀念早已在啟靈帝國子民們心中根深蒂固,即使你吼破喉嚨也不可能吼碎這種觀念。如果你實在受不了人們被傳統觀念束縛的話,神啟殿驅魔台上的各種酷刑會教你如何做人。

但凡事總有例外,而例外總會被人相信,無論被等待百年、千年還是萬年。

月奴和阿巴目瞪口呆看著樊逸身上發生的變化,心頭的震驚無以復加。他們一個與啟靈帝國皇室有關系,一個與邪惡公會最大的公會有關系,並且都不是小兵小卒,自認為對天啟者的知識已經有足夠的了解,但眼前的情況卻超乎了他們的預料和想象,沖擊著他們的自信!

當天空出現異象時,月奴和阿巴就已經幾乎確定樊逸身上的變化是因為靈神初次覺醒,因為他們從那一道道月芒星光中感受到了他們自己當初初次覺醒靈神時感受到的氣息——那是聖華賢者一絲靈魂之力的氣息——只有當一個人覺醒靈神時才會受到聖華賢者的一絲靈魂之力保護!

之所以認為樊逸現在是初次覺醒靈神而不是靈神二次覺醒,理由很簡單——之前的他太弱了,連被阿巴擊傷都完全不可能是假裝和刻意的!所以他沒有那個實力!

而確定了樊逸正在進行靈神初次覺醒,阿巴就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倒霉的人,因為善良慈祥的聖華賢者為了保證每一個人在初次覺醒靈神時不會夭折,自身分出來保護靈神初次覺醒的天啟者的一絲靈魂之力不僅能夠為覺醒者抵擋外來攻擊,更能夠賜予覺醒者覺醒之後一段時間內的力量暴漲,除非是半神強者,否則根本不可能傷害到剛剛初次覺醒靈神的天啟者——即使該天啟者不懂得運用這股強大的力量進行對抗。

樊逸是第一次覺醒靈神嗎?當然不是!他先前就已經是一名大啟師,又怎麼會是第一次覺醒靈神呢?所以阿巴才會生出這種想法。當然,令他生出這種想法的原因還不止這個一個,另一個原因正是在阿巴看來,小少年樊逸從外表和身高來看都已經十歲左右了,連證據都不需要就已經自我證明了他創造了天啟者歷史上的奇跡!

雖然不怎麼敢置信,但阿巴卻不得不承認這種結果,而樊逸的靈神覺醒造成了這麼大的異象,遠不是一般天啟者初次覺醒靈神時的景象能夠比擬的,自然會引起大批強大的修職者前來探個究竟;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一些特別強大、靈神特殊的天啟者還具有時光回溯這種能力,如果發現天啟者的傳統觀念被推翻了,但又很快被別人遏制了,那麼遏制這個現象的人必定會經受生不如死的懲罰,就算是他的公會會長也不敢在明面上為他「伸張正義」——何況他也沒有這個資格!

既然如此,他該如何應對眼前的突發情況呢?這時候他不禁覺得自己是這麼孤苦無援。而當阿巴正哭喪著臉腦袋一片茫然的同時,隱藏在暗中的強者也自個嘀咕起來。

「小逸居然不需要神啟殿進行初次覺醒儀式就自我初次覺醒靈神?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看來他應該背後有大能者庇護,使得他能夠自我覺醒靈神不受限制。」隱藏于空氣之中的黑發少年略微收起平日的慵懶,吃驚地說。但緊接著他嘴角就溢出幾絲笑容,笑著自語說︰「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不過——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傳送陣上做了手腳,讓小逸被傳送到這里受傷,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的!」說到最後一句,他嘴邊的笑容變得凶狠起來。

「北堂那小子到底是怎樣認識這種奇葩的?明明看起來已經十歲的孩子居然還能繼續覺醒新的靈神,而且不需要通過神啟殿的靈神初次覺醒儀式來完成……」淡淺白金色卷發女孩兒融入空氣之中,小口微張以表自己的吃驚。

「打破傳統觀念這種事情本將軍最喜聞樂見了,那小子應該是新加入‘狂奔的蝸牛’公會的新成員吧,否則不會如此異于常人。果然,那個公會招入的成員每一個是能夠稱之為正常人的。」荒原上某個角落,赤發青年虛坐于空氣之上,以一副霸氣而打趣的表情自語道。忽然他語氣一轉,笑道︰「但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本將軍來此只是為了掃除邪惡公會孽畜和保護月月小公主,僅此而已。」

……

亦羽亦墨2014-7-1021︰05︰29

樊逸不知道自己被不少人關注著,因為他此時已經進入了一種奇妙地境界——當然真正原因是他確實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這種境界非常奇妙,他感覺自己所在的這片空間擠滿了天地間各種元素,有火元素、光元素、風元素、暗元素等等等等,但他卻沒有被擠壓的感覺,而是仿若自己已經融入了天地之間,與天地元素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他能夠成為所有天地元素中的一個,天地元素也能成為他的力量!

除此之外,他似乎還能夠真切感受到天地元素們的情緒。現在他感受到的天地元素的情緒是歡快的,就像小寵物找到了主人那般歡呼雀躍。那些天地元素中,赤紅色的元素和金黃色的元素尤其親近樊逸,跳動頻率非常輕快,就像在對樊逸說︰「我是無主的僕人哦,主人快來捉我吧!」

——當然,這只是樊逸的一廂情願。

這奇妙的感覺讓樊逸第一次覺得天地元素也是活物,並不是只有被天啟師吸收這一作用,就像他爺爺曾經對他說過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領域」一樣,凡事是不能從表面現象定奪其實際意義的,這個世界時刻發生著奇異的事情。

他不知道此時自己進入的奇異境界源于他正在覺醒新的靈神,但這奇異的境界領導著他的身體發生著極大的改造,體內的污濁物質被新生的力量一點點清除。但當他體內的新生力量正準備清除污濁物質的時候,身體各處都憑空出現了一朵朵盛開的紅蓮,這些紅蓮融入新生力量中,引導著新生力量靠近並融入那些污濁物質中。當兩者相觸時,如河流般承托著盛開的紅蓮流向身體各處的新生力量居然直接與污濁物質融合了!不,不是融合!而是淨化、改造!

這些新生力量似乎與它們所承托的紅蓮本源相近,一金一赤兩種力量居然融合得「天衣無縫」,使得樊逸的身體被改造的過程中十分順利。

但驟然間,一股渾濁不堪的液態能量從樊逸的皮膚毛孔處洶涌奔流進來,與這一金一赤兩種力量發生踫撞。也不知道這突然涌現的液態能量到底有多麼強大,盛開的紅蓮與細流的小河居然在它的逼迫下節節敗退,甚至漸漸被侵蝕!

陡然間,又一種新的力量出現在樊逸體內。這是一只奇異的豎眼,它的瞳孔中隱現著一個綠色的六芒星,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只豎眼直接出現在樊逸的腦部,一縷縷綠芒從六芒星中射出,將樊逸的整個身體內部都覆蓋了。在這綠芒的侵染下,那渾濁不堪的液態能量居然輕微顫抖起來,自行向毛孔處流去,欲要離開!可是,那只豎眼會讓他們離開嗎?當然不會!在豎眼的侵佔之下,渾濁不堪的液態能量逐漸被一朵朵紅蓮淨化並同化,最終成為了金色河流的一部分。

直到此時,那六芒星豎眼才憑空消失。

……

樊逸的體內是一番景象,而體外的他又是另一幅表情。當他那如辰星皓月的一箭射出去後,臉上的表情就不斷變換,從好奇變成享受,從享受變成疑惑,從疑惑變成驚喜,從驚喜變成難受,從難受變成掙扎,最後又從掙扎變成虛弱!

樊逸的所有表情都被月奴和球球看得一清二楚,這令一人一球無比緊張,但他們似乎很有默契,都清楚樊逸目前的狀態不允許被外界打擾,所以都沒有干擾他覺醒新的靈神,只是以期待、驚喜、祝福的目光注視著這個被一連串的莫名其妙所困擾的小少年。

樊逸那用盡了所有力量、如辰星皓月般激射而出的箭矢又如何了呢?至于這個,其他人和球可以從阿巴那愕然絕望的表情和左胸上的大洞上看出結果來。當然,此時的一人一球都在為小少年樊逸祈禱著覺醒新的靈神不要失敗,所以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為樊逸這「星舞晶月伴箭行」的驚艷一箭而手舞足蹈。不過,阿巴的結局還是如他所想——十分倒霉。

當阿巴低下頭愕然看著自己胸口上那個空洞的時候,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直到一分鐘後才面露糾結之色。他在這一刻問自己為何會走上這一條不歸路,是因為會長那綿綿不絕地高談闊論?亦或是自己年幼的親弟弟被神啟殿的執事凶殘殺害?也許都是吧……

但無論如何,當他已經肯定自己不可能繼續活下去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修職者偌大的舞台,從那千萬修職者之中跌落下來,不再被閃耀的燈光投射。

「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他虛弱呢喃著。

笑容漸漸在臉上暈開,不是苦澀,不是無奈,而是滿足。這一刻他很清醒,也很慶幸,慶幸的是他雖然身為邪惡公會的成員,但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無辜的人;慶幸他自從進入公會後就因為公會里的黑暗風氣而感到瑟瑟發抖,從此只願意當一個跑腿的,當其他成員每次完成了任務之後提起的笑柄,以至于自己都把自己當笑柄看了;慶幸他在臨死之前還能清醒過來。

木然盯著自己的胸膛中間,他虛弱地抬起雙手緩緩互相靠攏,猩紅發亮的爪牙在烈日的照耀下發出「茲茲聲」,似要被烈日的高溫熔化般。他對自己笑著說道︰「有人說吸血鬼沒有心髒,是空心魔鬼;也有人說吸血鬼就算心髒破裂了也不會死亡,但沒有人知道……其實吸血鬼的心髒是在胸膛的中間,異于其他生命,因為吸血鬼總是那麼孤寂而高傲且自卑,不屑于也不敢讓自己與其他生命有那麼多共同點,以至于連心髒的位置都不一樣。」

「但是……更無人知曉的是——擁有吸血鬼靈神的天啟師是有兩顆心髒的!所以如果要殺死吸血鬼,那就得將他的兩顆心髒都打破!」阿巴的語氣驟然一變,夾著求死的信念。他地雙爪用盡全身力氣向自己的胸膛中間刺去。那一刺是那般不計後果、一往無前,以至于令人心疼。

但就在這個時候,兩只髒黑的小手竭盡全力抓住他的雙爪,制止了他的行為。他先是不知所措,緊接著就微微抬頭向前看去,只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少年略微仰起頭帶著微笑與他對視,那對眸子是那麼靈動、純澈,使他自從加入了邪惡公會之後第一次有了一種保護對方的念頭。在小少年後方不遠處,月奴、球球、北堂羽、姚思慧、烈光•紅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凝視著他瘦小的背影,一言不發。

北堂羽搖頭笑道︰「這小家伙真是太善良了。」

姚思慧若有所思,說道︰「先是覺醒新的靈神,後又被邪惡公會的會長強行中斷靈神覺醒,這大起大落居然都沒有令他絕望,真想不出他的心到底有多堅強。」

月奴臉色有些不悅,憤怒地對懷中的球球說道︰「都是因為這邪惡的大叔才讓小逸逸沒有成功覺醒星月神……哼!」

她懷中的球球聞言並未與她一起共享憤怒,而是開心地說︰「這才是我的哥哥!萌萌噠!唒唒!」

烈光•紅面無表情地看向木然的阿巴,笑道︰「這個非人非吸血鬼的玩具就歸本將軍了,算是本將軍欠你們公會一個人情。」

……

「為……為什麼要……阻止我?」阿巴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問道。

樊逸搖了搖頭,答道︰「本來不想阻止的,因為你活著就是浪費土地、浪費空氣。」

听到這個答案,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阿巴只覺得大為不悅,什麼叫浪費土地、浪費空氣?但緊接著樊逸一轉語氣補充的下文令他為之錯愕︰「但無論是人還是什麼,既然能夠活著就說明他是造物主的寵兒,就算浪費再多東西,那也是造物主喜歡。既然造物主喜歡讓他浪費那麼久說明還不想讓他死,所以看到你還有自殺的力氣浪費的時候,我就知道造物主肯定還是很喜歡你的。」

「你……」阿巴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眼角那兩行透色表達了他此時的情緒。

「所以……活下去吧……」樊逸露出自認為陽光般的笑容說道,「既然莫名其妙地被敵人救下來了,那麼久莫名其妙地活下去,莫名其妙地改邪歸正,莫名其妙地幫助造物主讓更多的人浪費大陸資源吧。」

聞言,阿巴再也支撐不住體內的虛弱,對著樊逸撲通一聲重重跪了下來,鬼哭狼嚎之聲回蕩于陽光之下。樊逸感慨地搖了搖頭。忽然間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每一個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和幸福。

爺爺,你看到了嗎?終于有人不再歧視小逸是異類,和小逸做朋友了!

……

此時,在荒原外某個陰暗角落里,一個高大優美地黑影背對著陽光站立著,整個人站在那里仿若高山。在他背後,一個矮小的黑影單膝跪地,身體微微顫抖,似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言語惹怒了這位令人敬畏的主人。

良久,那高大優美地黑影漠然說道︰「兩年前我眾多子孫中最小也是資質最佳的曾孫因為西貝爾那家伙的一個毫無說服力的命令而前往疾風村尋找所謂的少主,結果卻害得他被那場變故波及身死,這口氣我怎麼也咽不下去!」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原以為那所謂的少主也因為那場變故而死亡,卻沒想到兩年之後的今天正好被我遇到!既然被我遇到,這個大陸的侵略軍又是由我統領,那麼今後我會想盡辦法弄死那小子!我就不信烈光•紅能夠永遠保護他!」

「是是是!主人!屬下一定會配合您想方設法把那少年弄死!」半跪在地的黑影連忙附和。

高大黑影聞言發出一陣冷笑,使得半跪在地的黑影身體又是一陣顫抖。但高大黑影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令他永遠停止了顫抖︰「我今天心情很好,想喝點飲料了,我看你的血液就不錯!」

片刻後,高大黑贏一腳踢開已經死亡的瘦小黑影,陰冷地自語道︰「黑翼少年,等著吧!我們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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