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夢讓我一夢就做了將近兩個月,直到這兩天才再也沒有做過類似的夢。人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當你天天遇到奇怪而未知的事情,你肯定得發瘋,但當你突然之間不在發生怪事情的時候,你又會不知不覺的起念想。這就好像抽煙一樣,當你隨身有煙的時候,總是對自己發狠說這包抽了老子戒了,但真正沒煙的時候卻又憋得荒。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這奇怪的夢突然的斷電實在是讓我一時之間沒適應過來。
既然夢不再做了,那麼我的腦袋也閑暇了,不會像之前一樣整天緊張兮兮。腦袋不緊張我就有時間理清這段時間的夢,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實話前段時間睡覺醒來我都不能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是活在現實中,因為夢中的場景和現實中的場景都十分的真實,我都快分不清現實和夢鏡了,每次醒來後我都不敢去想,我怕現實中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在夢中。我怕!我怕我自己親手把自己的夢打破!我怕!我怕自己真的只是一顆沒有情感,沒有理想的珠子。我喜歡自己是人!因為只有人才有情感!因為只有人才有理想!因為只有人才有追求!永無止境的追求……
我很慶幸我終于還是人,因為我又恢復了以前正常的生活。心情平復下來的我終于認真回顧了我前段時間的夢,在回顧的過程中我發現兩個重要的線索。首先我開始做夢的時間是從我們觀音洞探險那天晚上開始,其次就是夢里結束的時間恰恰好也是我們探險那一天我受傷的時候。于是我就想這會不會有什麼聯系呢?
經過我幾天反復的思考,我得出一個結論︰我們探險的那一天,在觀音洞里有一顆叫「七彩混沌珠」的珠子跑到了我的腦袋里去了,我之所以會摔交原來也是這珠子在作怪。
後來我又在想,我之所以做那些奇怪的夢,應該就是珠子變相的告訴我它自己的來歷。搞清楚以後我又納悶了,雖然我明知道我的腦袋里有一顆珠子,還是一顆神奇無比的珠子,但任憑我用盡任何辦法也找不到珠子到底藏在腦袋的哪個位置。
幾番折騰下來我實在是沒辦法尋找到腦袋中的珠子,隨著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我也就沒那閑心在瞎折騰。心想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你愛咋的就咋的吧!哥不玩了,還不行麼?于是我就把這事放一邊,專心等待開學的日子來臨。
新的學期終于來臨,九月一號的早上我早早的就起床準備。說實話,進入新的學校令我很是興奮,這幾天都盼著一號早早到來。
以前總是羨慕同村的陳夢生、李少雄、朱清儀、唐文波等幾個早就上了初中的人,每次看他們星期六回來星期天去上學的寄宿生活我實在是羨慕,終于從今天開始我張毫再也不用羨慕他們了,我也能到龍川中學寄宿讀書了。
說是準備其實也沒什麼準備的,我要準備的就是穿上我父母獎勵我考上龍川中學的新衣服、新鞋子,然後就是刷牙、洗臉、吃早餐。該準備的東西我父親昨天晚上早就幫我準備好了,一床小棉被,一張嶄新的毛毯,十斤大米,一床自家編織的草席,所有一切學校用具都被父親準備妥當。我吃過母親一大早起來做的香噴噴的臘肉雞蛋面後,時間已經八點多了,父親已經在院子里催我了。
「張毫,快點出來走了,都八點多了你還磨蹭,去晚了沒床位了。」自從我拿到龍川中學的錄起通知書以後,父親就再也沒叫過我「三子」了,每次都叫我的書名,父親說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再也不用叫小名了。
「爹!來了!來了!」我邊應著,邊從廚房里跑出來。我一出來,父親就載著我和行李向龍川中學駛去。
龍川中學在我們龍川鎮的鎮上,龍川鎮到我們村不但有一條十幾公里的公路,而且還有一條五六公里遠的小路。小路只能行人,不能騎車。所以很多人去鎮上趕集的時候都是走的小路,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自行車,沒必要跑到公路上去瞎轉一圈。
父親載我緊趕慢趕的終于趕到了學校,此刻雄偉的龍川中學大門前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進進出出的都是來抱名的學生和送新生入學的家長。父親和我都各自從自行車下來,朝著學校大門右側的公告欄行去,因為我們要先到公告欄看我被分在哪個班,才能直接找到班主任報名,找了半天我都沒看到自己的名字,我就急眼了。
「爹!怎麼會沒我的名字啊?你看到沒有啊?」
「沒有呢,我還以為我看漏了,別著急,咱們慢慢的一個一個再仔細看一遍。」父親看我急得都快哭了,就趕忙安慰我,其實他此刻也和我一樣心里也很著急。興高采烈的送兒子來上學,學校卻沒有自己兒子的名單,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被笑話死。
兩父子慢慢的一個個把招生榜上的幾百個名字看了個遍,最終確認榜上是真的沒有我的名字。看著榜上真的沒有我的名字,我的心情一落千丈,瞬間眼淚忍不住的嘩嘩往下流。
「這誰家的孩子啊?是不是沒考上啊?」
「孩子不要哭,沒事,沒考上再繼續復讀,爭取明年考出個好成績。」
邊上帶著孩子來看榜的家長,看到我在那流淚,于是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在那爭相安慰我。
「張毫,哭什麼呢?都是大人了,還哭鼻子,你也不怕別人笑話。」父親看我竟然急的流淚,就走過來訓我。
「吆!這不是張二哥嗎?您也帶孩子來抱名啊?」
「張老弟,孩子考上了,在哪班呢?我看有沒和我們家丫頭分到一個班。」
見到父親走過來,幾個和父親相熟的人紛紛打招呼。
「這……是啊!您也帶孩子來報到?」
父親有點尷尬的應付著打招呼的人,這事誰遇到都會尷尬,本來揚眉吐氣的帶著孩子來報到,可招生榜卻沒有名字,這能不尷尬嗎?
「張毫,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有沒考上,你不會是到哪弄一假的通知來糊弄我吧?」
父親和眾人打過招呼後,不得不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堅強的面對著邊上旁人奇怪的眼神。再怎麼說這是自家的兒子,即使是丟臉也要管啊!誰讓他是自己的種呢!
「張二哥,這就是你家娃呀?長得和二哥真像,難怪我說剛才怎麼看著有點面善。」我草,這二百五,兒子不長得像父親,難道還能像別人。本來還很失落的我,被這人說的話都有點氣樂了,心想,你丫的到底會不會說話。
「我的通知怎麼可能是假的,這是我親自從胡老師手上領來的。」邊說我邊從隨身帶的書包里掏出通知書,隨手遞給了父親。
「假不假,自己看!」
父親說我的通知書是假的我有點生氣了,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我有必要弄虛作假嗎?再說了即使弄虛作假也得我有那能力才行啊。父親順手接過我的通知書,就拿著和大伙一起看。
「咦!!!二哥,你家張毫考了四百九十九分呀!我家那孩子才考了三百六十多分,這通知書絕對是龍川中學的通知書,你看校長簽名這蓋的是吳校長的私人印章,和我家孩子那個一模一樣。」
「通知書是真的,這絕對不會錯,可能是學校分班的時候分掉了名字。听說這樣的事情每年開學都有發生。」
「張老弟別著急,你等下帶著孩子的通知去找學校領導問問。」
「孩子,別擔心,就你這成績絕對是被錄取的,只是有可能放榜的時候老師不小心漏掉而已,安心的等你爹去問領導。」
附近的家長看過我的通知後,有的給父親出謀劃策解決問題,有的給我安慰,叫我不要擔心。經過眾人七嘴八舌的安慰,我此刻也漸漸的平復了失落的心情。其實我自己當時看到榜上沒自己的名字就蒙了,如果仔細想想,肯定自己也能發現其中的紕漏,也不至于鬧出個哭鼻子的大笑話。我這一壯舉可在我們的學校流傳了很久,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很多學生都看到了。
「張豪,你就在外面先呆著,哪也別去,我先拿著通知書去找你表叔問問這是怎麼回事?」父親說完就拿著我的通知書向學校里匆匆走去。
我表叔姓李,名字叫李增文,他是我父親姑姑的二兒子,听說在龍川中學任教,由于我們兩家很少來往,他具體是在學校教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知道有個表叔在龍川中學教書。
我把父親的單車推到學校門口的路邊放好,就在附近的台階上靜靜的坐著。看著門口川流不息的學生和家長,我心想,中學就是中學,不但學校比我們的小學氣派,人也比我們小學的人多,我們小學哪有這麼多人啊。
正在我神游天外的時候,我父親已經從學校里出來了。因為我正在瞎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當父親來到了我面前時候我也沒有發現。
「張豪,張豪,張豪……」
「啊!在呢,爹……爹您出來了?」正在胡思亂想的我被父親突然的叫喚聲嚇了一跳。
「你這是在想什麼呢?叫你半天沒反應,沒事了,不用擔心。」父親邊和我說話邊滿面笑容的把通知書遞給我。
「爹!問清楚了嗎?是不是老師把我的名字漏掉了?」我邊滿臉期盼的問著父親邊把我的通知書卷好放進書包。
「別嚇說,不是你想的那樣,走,先到你二姨家去,到你二姨家我再和你仔細說說」父親邊說話邊去推自行車。
我二姨是我媽媽的親妹妹,在龍川鎮上的稅務所里工作,二姨父是鎮上林業站的副站長。二姨家住的是單位分配的三房兩廳的職工宿舍,平時趕集我父親和母親都會到二姨家去,我放假的時候也會到二姨家來玩。二姨和姨父有兩個小孩,分別是一男一女,大的是男孩,比我小一歲,名字叫林方,听說今年也上五年級了。小的是個女孩,名字叫林芳芳,今年八歲多已經在讀三年紀了。
不知道二姨和姨父是怎麼想的,把兩兄妹的名字取的差不多一模一樣。親戚朋友們為了不至于弄錯兩兄妹的名字,叫哥哥就叫全名,叫妹妹只叫芳芳。有時在一起玩的時候,我們小伙伴會故意耍我表弟,就把表妹的全名分開喊,喊到「林芳」的時候故意停頓,等表弟應聲的時候我們又在後面趕緊叫個「芳」,就因這事表弟都找了姨父好幾次吵著要改名字。
不知不覺間父親載著我已經到了二姨家院子門口,我下了車後父親就推著車去找地方停,我一下車就自己朝著二姨家走去。我看二姨家的門是虛掩著的,心想屋里應該有人,于是我就推門進去,果然林方兩兄妹不知道正在大廳的茶幾上忙著寫什麼,連我進來他們都沒發現。
「林方!就你兩在家啊?二姨她們還沒下班嗎?」
「啊……是三哥呀?你今天沒去報名嗎?怎麼有時間到我們家來呀?」林方兩兄妹顯然是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我今天就是和我爹一起來報名的,這不剛剛從學校過來你們家。」我邊說話邊走近茶幾旁看看他兩兄妹到底在寫什麼。
「我媽回來了,在廚房做飯,我爹還沒下班。三哥你自己在沙發上先坐會吧!我就不招呼你啦。」林方和我說完話後又趕忙的匐在茶幾上寫字。
「你兩今天沒去學校報名啊?怎麼這會都在家里寫什麼呢?難道暑假作業沒做完?」我看他兩忙的連頭都顧不上抬,于是就好奇的問。
「早就去回來了,我們這不是忙著給新書寫名字嘛,三哥你的書呢?」芳芳抬頭疑惑的看著我那個扁扁書包,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沒裝多少東西。
「哦……我現在還沒去報名呢,我只是在學校逛了一圈就直接和我爹來你們家了。」我有點尷尬的不知道如何告訴他們,我榜上無名的事情。
「哦!怎麼沒看到姨父呢?」芳芳說著話扭頭向身後的大門看了一眼。
「他在外面停車,我看到門開著我就先進來了。」當我正在和芳芳說話的時候,門口也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話聲還沒落,就看到我爹和二姨父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我看到他兩進來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和二姨父打招呼。
「姨父下班了?」
「姨父來鎮上了?」
林方兩兄妹看到我父親來了也趕緊的站起來打招呼。
「芳芳趕快給姨父搬個凳子做,林方把你們的書收起來回房間去寫,我要和你姨父泡茶。」姨父邊說話邊招呼我父親向茶幾走來。
「楊蘭!多做兩個下酒菜,姐夫和小三來了,今天我要和姐夫喝兩杯。」姨父招呼好我父親坐下後,又跑去廚房門**代我二姨多炒兩個菜。
二姨听說我們來了,就趕緊出來和我爹打招呼。
「姐夫是不是帶小三來報名啊?您先和林廣坐一會,我中午飯馬上就好。我還擔心今天的米下多了,晚上又要吃剩飯,您兩父子來的正好。」二姨打過招呼後又回到廚房去忙活。
「姐夫來嘗嘗我這珍藏了好久的鐵觀音,這是一個跑木材生意的朋友從福建給我帶回來的正宗鐵觀音,今天姐夫來了咱們就好好品品,這可是好幾百塊錢一兩啊!」姨父邊說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外表很漂亮的小鐵盒,小心翼翼的從里面掏出個小紙袋。
剛開始說好幾百塊的鐵觀音,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等姨父用茶勺從袋子里掏出兩勺黑不溜秋的茶葉往茶壺里放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所謂的幾百塊錢一兩的鐵觀音原來是茶葉。開始我還以為是什麼好吃的玩意,還想著等他們吃的時候我也搶點嘗嘗,好歹也是幾百塊錢一兩的東西啊,不吃不虧大了,可我一看是茶葉就興趣大失。因為我從小到大就特不喜歡喝茶,以前家里有人喝茶我總是會去嘗嘗,後來我發現別人說越好喝的茶我卻覺得越苦,我從來就沒感覺到他們所說的那種滿口芬香的感覺,所以別人越說好的茶我越沒興趣喝。
看著我父親和姨父兩個人在那津津有味的品著鐵觀音,我就在想,花幾百塊錢就僅僅是為了喝幾杯又苦有澀的水,還喝的悠然自得,這有必要嗎?尼瑪幾百塊錢都夠我三年中學的學雜費了,可這麼多的錢就僅僅換來幾杯茶水,這玩意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坑貨」。
「小三!你和林方來幫姨張羅下飯桌,準備開始吃飯了。」正在我無所事事的時候,二姨在廚房里叫我去幫忙。
「二姨!來了。」我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沒一會飯桌上就被我和林方擺滿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擺好後林方就出去叫我父親他們三人進來吃飯。
「小三,今年是來鎮上讀初中了吧?分到那個班主任了?」一邊吃飯姨父一邊問我報名的情況。
「我今天來你們這就是想和你們商量張豪上學這事呢。」
父親看到姨父問我話,就趕緊的接過去。听到父親說我的上學問題還要和姨父家商量,所有人都驚訝的望著父親。
「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小三的學費準備不夠?沒事,正好手邊還有點閑錢,等下就先拿去幫孩子先墊上。這事不用商量,怎麼能因為這點錢耽誤孩子的學業呢?」
姨父听我父親說要商量,以為是我的學費沒帶夠,就主動的承諾不夠的錢他先幫墊著。
「他姨父!你誤會了,這不是錢的問題,你以為我和你姐糊涂啊?不會及早準備孩子的學費。」
父親看姨父誤解了他的意思,于是就趕緊解釋讓他解除誤會。
「那……不是錢,還能有什麼需要和我們商量的呢?」姨父一臉疑惑的看著我父親,不光姨父疑惑,我自己都很疑惑,今天父親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他姨父,你先別急,此事說來話長,你們听我慢慢道來,就明白我為什麼要找你們商量了。」
「今天我和張豪一大早就來到了鎮上的中學,我們父子沒在招生公告欄上看到張豪的名字。開始我還以為是這小家伙在哪弄的假通知糊弄我和你姐,後來經過別的家長確認這通知書的確是真的後,我就拿著通知單去找學校領導。當然了,學校的領導我可不認識,于是我就拿著通知書先去找我表弟,讓他幫忙帶我去找領導。畢竟嘛,有個熟悉的人在身邊也好辦事。當我表弟看到張豪的通知書以後,他說他知道張豪。我心想你當然知道張豪了,我的兒子你怎麼不知道。後來我才明白他說他知道張豪的意思不是我想的那樣。他知道張豪是因為張豪考了個全縣第一名的好成績。當我和表弟找到校長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們家張豪因為成就優異被縣一中錄取,可是由于臨近開學比較忙所以還沒來得及把一中錄取的通知書給我們家送去,就因為張豪被一中錄取,所以學校在招生分班的時候就沒把張豪分進去。」
「原來這樣,那姐夫您的意思是?」姨父听我父親說到這里就詢問我父親商量的目的。
「我的意思是不想讓孩子去一中,雖說一中的教學質量好,但老遠山天的把孩子送進城里,沒人照管我不放心,所以我來征求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的確,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在縣城讀書沒人照管是不行,听說現在城里的孩子都匪得很,整天不是打架斗毆就是亂偷亂搶。這不,我們所長的兒子本來也是在一中上學的,可等所長兩口子調到龍川後,那孩子一個人在縣里沒人管才半年就學壞了。成績下降不說,還學會了賭博、抽煙、喝酒,好好的一個孩子搞的像社會上的混混,現在還不是接到龍川中學來上學了。」我二姨听了我父親的話後就把她們所長家的事情講給我父親听。
「我的想法也是這樣,縣城雖說好,但那大城市就是一大染缸,什麼五花八門的人都有,孩子去那不學好不說,可能還學一身壞毛病。听了你們所長家的事,我還是決定把孩子放在龍川讀吧,這樣離家近,有個三長兩短也好有個照應。」父親听了二姨它們所長家孩子的事後,嚇的立即就拍板不讓我去一中上學。
「那姐夫,既然小三就在龍川上學,那以後小三就在咱們家吃住吧,免得我姐和您老是給他送這送那的。」二姨父看我父親最終選擇我在龍川上學,就讓我上他們家吃住。
「這……這……會不會太麻煩你們兩個了啊,你兩整天還得上班,吃住在這會不會對你們有影響。」我父親听我姨父這樣說,雖然心里很高興,但也擔心我的加入會給他們帶來負擔,所以有點遲疑。
「姐夫您說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您的孩子還不就像我的孩子,難道說你不把林方兩兄妹當自己的孩子看?小三在這吃住正好讓林方有個伴,同時還可以輔導下他兩個弟弟妹妹的功課,說起來我還佔便宜了,哈哈……就這麼說定了啊?」姨父說著說著的就還開懷大笑。
「那就有勞二妹和妹夫了,我本來把行李都帶過來了,既然這樣等會我就把行李拉回去吧。」我父親見我姨父既然這樣說了也就沒在客套。
漸漸的大家酒足飯飽,我姨父和二姨都各自準備要去上班了,我父親也帶著我再一次的來到學校。這一次我們就沒在門外停留,父親帶著我直接到了校長的辦公室,一進了辦公室我父親就向校長申請讓我在龍川上學。
「吳校長,您好!這就是我兒子張豪,我和家里商量了一下,覺得把孩子送到縣城去讀書我們不放心。那邊又沒什麼親戚照看,所以我們決定就讓張豪在龍川上學,應該沒問題吧?張豪,向校長問好。」
「吳校長好!學生就是張豪。」我邊向校長問好,邊偷偷打量我未來三年中的一號領導。
吳校長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材比較魁梧,身高估計有一米八左右,梳著三七分的西鬃頭,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一臉的斯斯文文,看起來就像電視里的教授級人物。
「行啊!怎麼會有問題呢?非常歡迎張豪同學就讀我們龍川中學,這麼好的苗子差點就被一中禍害了,留下來好!留下來好啊!」校長听說我要留在龍川上學,顯然也是很高興的,所以激動得連連說了幾個留下來好。這時我又開始懷疑了,這貨是不是故意把我一中的通知給卡下了。
「那……吳校長,您看我該帶張豪到哪個班報名?」我父親見校長同意了,就急不可待的想把事情給辦了。
「張二哥,這咱們先不急,要不這樣,你先把學雜費交到我這,然後你先回去。讓孩子明天早上上課前來我辦公室找我行嗎?關于張豪的分配問題我晚上還得開會和幾個班主任商量商量。你放心,孩子的事交到我手上,我一定會幫你辦得妥妥當當的。」校長看我父親著急的樣子,就建議入學的手續交給他來辦。
父親交了錢後就帶著我走出了校園,今天幾經波折我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名龍川中學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