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朱紅色的大門映著琉璃瓦,氣派非常。可是給素兮的感覺確實淒涼,「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素兮現在有些明白這首詩里的意思了。皇宮給人榮華富貴,卻也禁錮了一個人的一生,成了一只華美的金絲雀,再也不會歌唱。
燕回還是牽著素兮的手,沒有放開。身邊的素兮身上不知是有什麼香味,一股一股的往燕回的鼻子里鑽。燕回卻也不討厭這味道,那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一種屬于素兮的味道。自己手中的那只手,軟軟的,手心里有層薄繭,握著沒有不舒服反而覺得那層薄繭顯得這只手並不是那樣的嬌弱。燕回今日穿的和昨夜的深藍色袍子有些相似,只是衣擺處和素兮的一樣,密密麻麻的海水雲圖。衣袖不是寬袖,事實上燕回並不喜歡寬袖,所以用護腕將衣袖護住,儒雅之間還有幾分武將的剛毅氣息。
「待會進去了,記得把你的那些反骨收起來。這里不是將軍府。」燕回低聲警告素兮,在皇宮里鬧事燕回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住她。因為皇上針對他,也就一定會針對素兮。
「我知道。我還是有分寸的。」素兮自己心中也清楚再宮里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皇宮里且不說有皇上皇後、皇子公主。就說皇上的各個妃子,還有王爺王妃,更是不用說了。素兮還想自己好好的拿到燕子草,然後回到悠然谷去好好的過自己的大半輩子!
不過,皇宮果然就是有皇宮的樣子。這長巷里的石壁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龍騰浮雕,每條龍的眼楮都是用成年人拳頭那麼大的夜明珠嵌上去的,就算是白天也熠熠生輝。
「你說,皇帝到底有多有錢啊?這條巷子就夠靖城外的老百姓吃一輩子了。太奢侈了!」
素兮在悠然谷也見過夜明珠,但是這麼大,這麼多的還是第一次。
「這只是皇宮的門口,里面更是金碧輝煌。既然是天下之主,那他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差到哪里去。只是這天下最富有的不是皇上,而是江南的驚鴻公子。」燕回破天荒地耐心回答了素兮的問題。
「驚鴻公子?」比皇帝還要有錢?那他住的地方不會是金磚玉瓦吧?素兮覺得皇帝已經是很富有了,結果有人比皇帝還要富有。那這天下的錢財不是有一半都不在老百姓的手中?
「嗯。據說他姓胡,單名一個梨。所以還有人叫他狐狸公子。」
「狐狸?無商不奸,很適合他!」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皇上為蒼王爺設宴的重華殿。
「燕回,你來了!」一個穿著一攏紅衣,長發微卷的少年親切的走上前來。手上拿著兩只酒杯。
燕回見他,也是咧嘴一笑︰「你倒是來得早!」
燕回一路上都有人與他寒暄,燕回沒有表現的有多熱情,只是應付了一下。很明顯,眼前的這個少年與燕回的關系應該是很好的。
少年的紅衣似火,素兮覺得有幾分上官宛如的感覺。但是上官宛如的紅衣是媚,這個少年的給人的是火熱,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溫暖人,卻又不灼傷人。
「這是嫂子吧?我是永安侯府的袁朗。」少年咧開嘴露出白花花的一口牙。
素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她在燕回面前無賴耍皮都不在乎。但是袁朗張口就叫她「嫂子」,她都不知道怎麼應他了。
燕回也不為素兮說話,接過袁朗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下︰「這是宮里的珍藏,玉釀液?」
「對啊!你都不知道先聞一聞!浪費了這麼好的酒,你還真是個粗人!」袁朗搶過燕回手中的杯子,皇宮的玉釀液實在是難求。要不是這次蒼王爺來大燕,他還不知道要登上多久才能喝上呢!結果好不容易扯皮先從酒窖看守那討來的兩杯酒就這樣被燕回一口喝了一杯。「這玉釀液也要細細品,慢慢嘗!要是都和你這樣喝酒,工匠苦心釀出來的酒不都被糟蹋了!也只有我這樣的人,才知道怎麼享受好酒!」說著,袁朗拿著手中另一杯就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真是好酒啊!」
素兮覺得好笑︰「是嗎?給我聞聞看!」趁袁朗不注意,把那杯酒搶到手中,細細的抿了一口。
「哎呀呀!你們夫妻倆,怎麼都搶我的酒啊?」袁朗這可不干了,這酒他還只是聞了一下呢!
「這酒,倒是能算的上是上乘,只是我還知道有一種酒。喝起來醇香,入口綿柔。那才算的是真正的好酒!」
全大燕都知道,永安侯府的小侯爺,最愛的就是各種美食。府里的廚子都是他從全國各地到處請回來的。永安侯府的廚房,都快比上皇宮的御膳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