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分鐘,就從偏門處進來一人,過來詢問,「請問哪位是容小姐,請您跟著我來。」
容可上前一步,微笑點頭,道,「我……」
「容小姐?我姐姐就姓容!」旁邊的容依然立馬截了話頭,將她身前的大姐容依戀往前一推,「姐姐,你趕緊去啊。」
「容依然,你是不知道什麼是臉皮嗎?」容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兩姐妹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容依然又準備罵,被容依戀拉住了,「然然,別鬧了。」
再怎麼,要分場合。就算她們心里恨透容可了,這匹馬她們不能動。
「姐,你怎麼讓給她。這匹馬就算是你騎了,別人能說什麼!」容依然看著容可的背影,恨不得用目光將她灼穿。見她悠然自得詢問飼養員馬兒這情況那情況的,直氣的跺腳。
「就是,人家說的是容小姐?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姓容。」周安安用馬鞭甩了甩地,今天真是氣死她了。
容依戀搖搖頭,放開妹妹的手,將視線定在容可身上。看到她上了台階,剛才那位中年男子陳叔和她低頭說什麼,眉頭更是不自覺的擰起來。她懷疑之前真是低估容可了,之前罵她辱她,她都不吭聲,現在雖然和周家把婚退了,可是卻又賴上秦家楚家了。
容依戀越想越氣憤,臉色更是不停的變化,將馬鞭狠狠的拽在手里,勒出一道紅紅的印子都沒有發現。
……
上了台階,陳叔招呼了聲容可,「容小姐,A字馬場在這邊。」
容可眼楮眯了眯,她以為是那人幫忙選好的,听陳叔這意思好像要她自己去挑呢。不過A字馬場的馬兒,應該比一號馬場好吧。
「容小姐,您先在這里等候片刻。」陳叔將她帶到A字馬場,人就走了。
容可抬頭四下張望,看到陽台下面就是馬廄,等了兩分鐘仍沒看到人,她也不好自己直接下去牽馬走人,索性找了個凳子坐下等著人來。
咚…咚…咚
容可听到響聲,扭著身子回頭去看。
只見那個楚家人已換成一身黑色的騎馬服,雙排白鑽扣子襯得身姿修長,腳踩黑色的長筒靴,指節修長的左手里握著一根象牙白的拐杖,身姿秀雅、輕緩從容的自那門扉暗影中走出來。
仿佛是一部刻意放慢的無聲電影,安靜的鏡頭里只有閑庭信步的男人。
容可驚愕的微張小嘴,靜靜的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來,仿若這幅優美的古默影片只要她出聲就會破壞美感,她頓時想到一句話,要是現在死都死而無憾了。
來人沒有說話,在她沙發旁邊站定,隨意的拿起黑色手套不緊不慢的戴上,卷長的睫毛翹著空中,幽暗的眸子靜靜的看著陽台。
「呃……」茄子煲紅燒肉紅,容可默念兩句,才從神明中緩和過來,有些尷尬此刻的場景,咳咳兩聲,準備問。
「走吧。」楚雲天轉頭唇角揚起一抹淺笑,淡雅閑適的看了眼容可,不等她再有反應人已經拄著拐杖,不緩不慢的推開陽台門,向外面走去。
他這是幫忙選?
那感情好,省的她麻煩。
容可先是一愣,再勾唇一笑,立馬站起來跟在他身後,也不多言語一句。
楚雲天也不看她,下了兩三個台階,就到馬廄。
容可跟著上前,伸著脖子往里面看了看,清澈的眸子里先是驚訝,附又是滿眼的驚喜,惦著腳趴在外圍欄桿上往里看。
容可看著里面的馬兒,有些品種幾乎都快絕跡了,卻在這里能找到。
看了一陣,容可目光落在一匹黑色小馬身上,看它年紀應該剛成年,待在那里不急不燥,脾氣應該很好,雙蹄上的肌肉很是分明,奔跑的速度應該很強。
「那匹麻煩幫忙牽出來,謝謝!」她毫不猶豫的指了指面前那匹黑色小馬。
楚雲天拄著拐杖站在馬廄前面,鳳目轉向已經選好的容可,淡雅的揚起嘴角,「是一匹好馬。」
他早上只是說了黑色小馬,沒想到容可能從這麼多品種中挑出來。
「那當然,」容可點點頭,仿佛真的是靠自己本事選出來的一樣,又強調,「我選的。」
「嗯,你選的。」那人一怔,忽然回頭看她,輕輕笑道。
容可一听,鼓著腮幫子生悶氣,等馬兒拉出來之後,她立馬接過韁繩,眼楮亮晶晶的撫模馬兒頭上的鬃毛,看到上面的馬鞍都是價值不菲的上等牛皮,不由斜了眼馬廄上百匹馬兒,嘀咕道,「楚家真是有錢沒處花啊。」
楚雲天也牽著馬兒過來,「嗯,是沒地方花。」
容可臉色一黑,不由想到早上槍殺的匹馬還讓他們容家賠錢,回頭問道,「那早上那匹馬值多少錢?」
「嗯,那匹馬不值錢,加上一些損失費,容家只要掏一百萬就行。」楚雲天右手模了模左手上的寶石鑽戒,想了想回道,「看在容小姐的面子上,打了八折。」
不值錢?還要一百萬!八折之後,也要八十萬。
容可吸氣!奸商,怪不得楚家常年在外國,還能在京城拍最富有的家族,原來是黑出來的,撇撇嘴,干笑道,「那楚家真是生財有道。」
「承蒙容小姐夸獎了。養家糊口不易,當然得小心節儉。」楚雲天笑著看她。
容可又被噎住,氣鼓鼓的翻身上馬不搭理他。這人真是身殘志不殘,一句話能氣死人。準備騎馬走人,但是一想人家主人還在這里,秦允之也不見人影,這里人生地不熟她也不好跑,又頹廢的坐在馬鞍上。
騎在馬上,不能走只這樣坐著,沒兩下她就覺得**難受,又翻身下馬站在旁邊。
只听旁邊人低聲笑了一下,聲音很是溫潤,容可一听扭頭瞪人,「不準笑我。」
「沒有笑你。」那人一手拄著拐杖,一手很是輕柔的撫模馬頭,轉過頭回道。
容可一噎,人家笑沒笑她真的無從考證,拿鼻孔哼了哼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