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名牌,鑽石戒指閃著,脖子上掛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墜鏈,卻買了一雙55塊錢的運動鞋。
走出鞋店,安歌在路邊張望著,朝不遠處的公用電話亭走去,她剛拿起電話,肩膀就被人拍了下。
她回頭,只見站在她身後的赫然是安小暖。
一身中性十足的打扮,頭發盤起戴了領棒球帽,看起來像個男生。
「小暖姐?」安歌怔然。
「你繼續假裝打電話,別回頭,我長話短說。」安小暖站在她身後低聲說道。
安歌不解,但還是照做,拿著電話放到耳邊,背對著安小暖道,「小暖姐,你不是走了嗎?」
「我讓我朋友替我上了飛機,我留下來是想見你一面。」安小暖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從家常菜店里出來,我一直跟著你呢,我現在也怕有權總的人在,所以我們就這麼說話。」
「小暖姐,你有事隱瞞我,對吧?」
安歌握著電話說道。
「對,安歌,大家都不是故意要拋棄你,是四年前那場火災後,你受了重傷,親戚們全聚在一起要湊錢為你治病的時候,權總出現了。」安小暖說道。
安歌抿唇。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關于火災後自己的事情。
「他說,這個女孩從今天起由我來救治。」安小暖到現在都記得權墨踏進醫院時的場景。
火災後,陰雨綿綿,不斷地下,整個安陸市都透著悲戚。
安歌躺在手術室里生命垂危,親戚們都或站或坐在走廊里,很多女性都哭了,為安歌,也為安歌的父母。
一夜之間,一家三口二死一傷。
听者動容,聞者傷心。
就在那時候,一群保鏢沖了進來,緊接著一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拎著箱子走進來,浩浩蕩蕩,直接進一旁的房間換消毒服,而後就進了正在亮著燈的手術室。
安小暖的父親上去阻止,卻被穿著**的保鏢攔住。
他們只是一群平常百姓,哪能和那麼多魁梧高大的保鏢廝斗。
安小暖的父親問,「你們是什麼人?進手術室的又是什麼人?你們憑什麼擅自進去!」
「我們是權總的保鏢。」
保鏢們只回答了這一句,然後就是沉默,攔在手術室門前不讓他們有任何動作。
權墨就是這個時候走進來的。
他穿著一襲黑色的大衣,身姿挺拔端正,踏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
那是一張非常年輕的臉,英俊得不似真人,立體的五官,如削如琢的輪廓線條,在他臉上不會找到一絲瑕疵,也找不到一點表情。
他一雙黑瞳冷漠地掃視眾人,走廊里瞬間安靜了,親戚們竟一時都沉默,都不再開口。
他身上有一種逼人的氣場,強大而淡漠。
如君王來臨。
「這個女孩從今天起由我來救治。」他站在那里,薄唇輕掀,聲音透著一股池底寒水的冰涼。
他語氣不重,但強勢得令人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一句。
所有人都沉默。
安小暖站在牆邊很久才回過神,弱弱地問出一句,「請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