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日的氣氛過于歡樂,白萱的眼楮酸澀,她轉身走向外面,走廊一旁的門虛掩,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傳來——
「照片挑得怎麼樣?」
「我沒有時時要盯著你。」
「我也沒想你。」
「你听錯了。」
「再過半小時,我就回來了。」
「我沒說我回來就是因為想你……」
最後一句,帶了多少寵溺,聾子都听得出來。
白萱推開門,就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休息包廂里,襯衫干淨整潔,挺拔有型,手上搭著黑色大衣,正對著手機說話。
權墨。
再看到這個身影,白萱只覺得如隔三秋。
她站在門口望著他,眼淚落了下來,模糊視線。
白萱伸手關上門,落鎖。
「先掛了。」權墨眸光敏銳地一閃,不動聲色地掛掉電話,轉過身來。
一個縴細高挑的身影撲進他的懷里。
權墨的臉冷下來。
「墨……」白萱靠在他的懷里,用力地呼吸,汲取著屬于他的氣息,「你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嫁了。」
她真的不甘心。
她等了他十幾年,結果就這樣分了……
「放手。」
權墨拉開她。
白萱被推開,臉上掛著淚,凝視著眼前這一張英俊完美的臉,他的眼里寫滿了冷漠、冷血,語氣和剛剛通電話時的截然不同……
對著她,他可以冷漠得徹底。
白萱抹去眼淚,艱難地換上一臉高傲,問道,「權墨,我問你,是不是你把我送上席南星的床?」
「是。」
權墨沒有否認。
聞言,白萱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就是為了和那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在一起,你把我丟到另一個男人的床上!」白萱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眼淚不斷落下,心口疼到難以忍受,激動地喊出來,「權墨,我喜歡你這麼多年,就算你要退婚,你也不能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
「你給安歌下催-情藥的時候,沒想過我會報復你?」權墨站在她面前,冷冷地說道。
「……」
白萱呆了下,眼里閃過一抹被看穿的難堪,隨即又是苦澀,「所以說,在你心里,那個女人比認識你十幾年的我都重要。是,我是對她殘忍,可我是為了守護自己的愛情,守護自己的未婚夫,我沒錯。」
那個安歌算什麼?
一無是處不說,她才是那個破壞別人婚姻的人。
「說完了麼?」權墨冷漠地看著她,抬腳往門口走去。
「你記不記得,你17歲那年,我們訂婚也是在這里。」白萱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那時候好開心,你站在我身邊,一步未離。」
「……」
權墨走到門口。
「十年過去,還是在這個莊園,我嫁的人卻不是你,還是你親手把我推向另一個男人。」白萱看著他冷漠如斯的背影,聲音顫抖,「你這樣對一個愛了你十幾年的女人,你就不怕你有報應嗎?」
報應。
怕。
他當然怕,他無時無刻不在恐懼著報應。
權墨低眸,一言不發地開鎖,拉開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