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抱著大衣躺下來,魔障般地聞著上面淡淡的酒氣,閉上眼睡去。
難得的一次。
她也沒用安眠藥助眠。
凌晨兩點的時候,手機震動的聲音吵醒不算深眠的安歌,安歌眼楮惺忪地睜開,一手抱著大衣,一手模索手機。
手機屏幕的亮光刺著她的眼。
是席南星打來的電話,安歌怔了怔,看著這個時間沒有接,一直等到自動掛斷。
很快,一條信息發了過來——
「安歌,出來我們談談。」
談什麼。
他知不知道這種凌晨時間找她是很敏感的,他還有家庭……
安歌沒有回信息,也沒有回電話,直接將手機關機,對席南星那十年冤獄的愧疚讓她無法當面一直拒絕他,但願這樣的舉動能讓他明白……
被這樣吵醒了,安歌再也沒法入睡。
口干。
把大衣穿到身上,安歌拿起杯子下床下樓,走進客廳,沒有開燈,她模著位置倒了一杯水,正喝著窗外映來一道燈光,刺過她的眼楮……
「……」
安歌震驚地走到窗口,握著杯子看向窗外,只見一輛跑車停在外面,燈光一閃一閃,一個修長的身影坐在車前的引擎蓋上,微微駝著腰,他眉頭皺著,有著憂郁,嘴里咬著煙,雙手握攏打火機在點火……
一身頹廢。
少了升任副總時的意氣風發。
席南星。
安歌呆了呆,這大晚上他一直在她家外面?
嘆了口氣,安歌無奈地放下杯子,打開大門走出去,朝跑車走去。
听到開門的聲音,席南星從車上站起來,回身凝望向她,臉上有著疲倦,一雙眼陰郁黯淡。
「學長,這麼晚你怎麼還不睡?」安歌出聲,夜風襲來,她攥攏身上的大衣。
席南星咬著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拿下煙,聲音有些低啞,「今天我請你做女伴是因為……」
原來是為這件事情。
安歌淡淡地笑了笑,「我明白的,學長,你沉積了十年怨恨要奪回集團,勢必要處處打擊權墨,利用我也無可厚非。」
「……」席南星看著她沒有說話。
「但我也無法選擇幫你。」安歌說道。
她知道他們的兄弟之戰在所難免,無關誰對誰錯,只是遲早會走到這一步……但她不想擠進這漩渦里。
「安歌。」席南星說。
「嗯。」
「听我講個故事。」席南星邊說邊將煙丟到地上,轉身拉開車門,邀請她坐進去。
安歌能感覺到席南星今晚的氣壓很低,大約是被權墨擺了一道的緣故。
想了想,安歌坐進他的車里,坐上副駕駛座。
席南星沒有開車,只是坐上駕駛座。
車內的封閉空間隔絕了外面刺骨的涼意。
車里很安靜,安歌穿著權墨的大衣靜靜地坐著,席南星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很久,安歌听到他嗓音低啞地開口,「從前,有個男孩在他人生最青春的時光坐牢了,十年的冤獄。」
「……」
聞言,安歌呆了呆。
席南星是要說他自己的故事,這是她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