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暗暗想著,拿起一條毛巾走到權墨身後,待見到他的背時人呆住了。
他的背上原本是一條長長的傷疤,是大火中留下來,從上至下,猙獰恐怖,但現在,他的背上一片光滑,看不出傷痕。
安歌靠近仔細看,才發現有一條細細的縫合線、傷痕線,不仔細看都不會發現。
「你植過皮?」安歌有些訝異。
而且移植的皮膚和他原本皮膚很接近,幾乎看不出差異,就好像……他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技術可見有多完美。
「嗯。」權墨背對著她,低沉地應了一聲。
安歌的手觸模向他的背,模著那細細的縫合線,沒了那可怕的傷疤看上去真好,她想。
她模著縫合線,忽然發現,植皮的面積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那次火燒留下來的傷疤是不需要這麼大面積植皮的……
她的手頓時顫了顫。
一種不好的感覺植入她的心底。
「告訴我,你在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歌從後抱住了他,手指不由得收攏,有些難以接受。
會大面積植皮的原因,不會有其它,只有一個……
「我受了重傷。」權墨握住她微顫的手,拉她坐到浴缸上,側過臉看向她,嗓音喑啞,「別怕,我已經回來。」
「我要听細節。」她要知道他怎麼受的傷。
「我被他們逼著跳下懸崖,命大,被人救了,那人還安排給我治療,給我植皮,我撿回一條命。」權墨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寥寥數句。
雲淡風輕。
就好像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吃個飯喝杯水那麼簡單。
安歌坐在那里,心口像是被反復蹂躪,他說的簡單,可就連這麼簡單,她也不想去想象那畫面……
原來,真有過那樣的生死一線,他和她不是生離,是死別。
「權墨,傻權墨。」安歌用手去模他的臉,忍不住一遍遍確認他現在確實在她眼前,眼楮泛著水光,沒有落下。
那個時候,他一定很痛苦。
她卻在國內過得安逸……
權墨黑眸深邃地注視著她,伸手按下她的頭,額頭抵上去,又吻了吻她的唇,嗓音磁性、低啞,「安歌,我不顧一切趕回來見你,不是想看你流眼淚。」
「我知道,我沒哭。」安歌用力地點了點頭,抬起臉眨了眨眼楮,將淚意收斂,「我給你擦背。」
霧氣爬在牆上,空氣中彌散著香氣。
安歌說著就從浴缸上下來,目光瞥到權墨的手,他右手上戴著一串很特別的珠子,珠子晶瑩剔透,形狀扁平,珠子表面光滑無比,每一顆里邊有蘊藏著極淡的彩色光芒……
乍一眼看過去,沒什麼感覺,再一眼,卻像看到一條淡淡的彩虹暗藏在一串珠子間。
「這手鏈是……」
安歌疑惑地問道,她以前沒見他戴過。
兩個月不見,他身上多了好多她不知道的。
「救我那人送的。」權墨低眸看了一眼手上的珠子,低沉地道,「說是能帶來運氣。」
這種手鏈怎麼看都很有女人的味道。
安歌盯著那串珠子,忍不住問道,「救你那人不會還是個年輕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