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被魚鉤劃了下,本來不想告訴你。」權墨淡淡地睨了一眼她手里的手帕,「你屬貓的?眼楮這麼尖。」
被魚鉤鉤的?她剛剛怎麼沒看到。
「怎麼不小心,容易破傷風的,走,我幫你去包扎。」安歌也顧不上多想,上前抓住他受傷的手。
「嗯。」
權墨被她拉著往前走去,另一只手負在身後,一把瑞士軍刀上刀鋒沾血,被他隨手丟進花叢里。
手上有傷,比吐血容易讓她接受。
回到魚塘邊,安歌拿起帶過來的藥箱,給權墨清洗包扎傷口。
席南星和白萱正陪席老爺子用點心,見此情景紛紛看過來。
「安歌,你不會是災星吧,求個婚也能把權墨弄到受傷。」白萱優雅地端著咖啡杯,冷嘲熱諷。
安歌只當听不見。
權墨凝視著安歌給他清洗傷口,黑眸深邃、專注,薄唇開啟,冷冷地開口,「席南星,我忍你太太很久了。」
聲音冰冷如霜。
權墨連頭也沒轉一下。
「……」
席南星蹙眉,轉頭不悅地看向白萱,她不說話能把自己嗆死麼?
「……」
白萱收到席南星的眼神只好收斂,閉上嘴喝咖啡。
「你們會再辦婚禮嗎?辦的話,我這老頭子可要參加。」席川斷對他們年輕人之間的暗潮涌動不以為意,笑呵呵地問道。
權墨低了低眸,沒有說話。
安歌坐在陽光下給權墨包扎完傷口,站起來走到席川斷面前,「外公,其實我有個問題,您回答我吧。」
「好,知無不言。」席川斷說道,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聆听安歌的聲音。
「我沒背景,父母還詐騙過集團,大家都認為我配不上權墨,為什麼您從來沒反對過?」安歌很莫名這一點。
越是豪門越是尊貴出身的人,骨子里不都很清高麼。
他老人家是平易近人,但也還是席家的老爺子。
聞言,席川斷坐在那里,笑容漸漸淡下來,轉頭看向一臉冷漠的權墨,沉沉地嘆了口氣,「老實講,在我眼里,比起南星,權墨是個更可憐的孩子。」
「……」
席南星看向席川斷,靜靜地听著。
權墨坐在那里,長睫動了動,淡漠的表情沒有變化。
「他長這麼大,沒過過幾天開心日子,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席川斷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是心疼,「從小到大,他性子冷漠,南星入獄後,他就越發孤僻了,也就跟我還能聊上兩句,說他想還債。」
還債。
他父母種下的因,卻要他承受十多年的果。
听到這里,安歌的眼楮有些酸澀。
「……」席南星听著,眼低垂下來,再看向權墨時臉色平靜了很多。
「這些年來,權墨承受了很多。」席川斷看向安歌,看著她素淨的臉便欣慰地笑起來,「現在,終于有個人能讓他快樂,做外公的為什麼反對?」
「謝謝外公。」
安歌笑起來,心底的結徹底被解開,她轉身朝權墨走去,伸手拉過權墨受傷的手,柔聲問道,「是不是還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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