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告訴自己,只要權墨能平安回來,要我拿什麼換都可以;只要他能平安回來,我再也不要他離開我身邊。」安歌看向黑板上的那些內存卡,眨了眨眼楮,聲音變小聲地嘶啞,艱難地道,「我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安歌……」
「我難過的不是他變了,我難過的是我不知道怎麼把他變回以前的樣子。」安歌眨著眼楮,眼睫濡濕,聲音嘶啞得幾乎說不下去。
如果權墨一直這樣下去,一路奉行著他血腥殘酷的作風。
越變越冷。
她該怎麼做?她要怎麼做才能找回以前的權墨?
「安歌,你別這樣,你這樣子弄得我想哭。」小優同情地看著她死死攥著手里的本子,伸手把安歌摟到自己懷里,讓她輕輕靠著,「你知道嗎?金分那老男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我昨晚等他他沒來,今天,他給我玩失蹤了。」
金分。
他不是玩失蹤。
安歌的睫毛顫了顫,聲音微顫地道,「他和我辭職了,離開了。」
這是金分要她交待的。
「我——靠!」小優罵了出來,「他用不用躲我躲得辭職這麼嚴重?王八蛋!真當我季小優非他金分不可了?!」
安歌靠著小優,听著她情緒激動地罵著金分。
金分的上面十八代、下面十八代都被小優問候過了……
可小優永遠不會知道她告白的這一晚,她在噴泉旁,金分就在遠處看著她,永遠……不會知道。
突然,小優哭了出來,大聲嚎哭。
安歌不知道小優愛的有多深,知道她這份愛不會有答案。
安歌靠在小優的身上,听著她的哭聲,閉上眼楮,心痛如刺。
如果金分不是臥底,如果權墨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如果權墨……從未變過……
如果一切都是如果,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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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安歌一個人坐在床上,沒有睡意。
小優為她抱來白兔。
燈光下,頂樓的風景就像愛麗絲的夢游仙境,美得不可思議,可安歌卻無法入睡,她想了一堆辦法想出去,但連門都出不了。
一個個佣人全都堵在門口。
安歌模著肚子,她知道不能**孩子,她應該睡覺,獲得好的睡眠,可她怎麼睡得著。
她坐在床上,把兔子抱在腿上,輕聲道,「你也睡不著是吧?我念東西給你听好不好?」
兔子安靜地趴著。
安歌翻開手里的本子。
她又翻到了那段話——
「安歌,多年前,我怕你恨我,後來怕你不喜歡我,喜歡了,又怕你的喜歡不是愛,說愛了,我又怕你愛的不夠深,怕你想起一切……我權墨這一生沒對任何一個人如此膽小懼怕過。
這些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因為在島上,你告訴我,你能為我放下一切。
安歌,等我回來,恩怨已結,我陪你一起等普雅花開。」
明明時間不長,安歌卻有種時境遷的感覺,每個字眼都讓她唏噓,她念出來很困難。
權墨還在。
她卻要靠這些文字才能相信權墨曾經是那麼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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