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星看著她,伸手按了按眉心,眼里斂下一抹疲憊。
安歌坐在病床上,見他這樣還是避免不了問出那個問題,「學長,現在集團……」
「關了很多家公司。」
席南星如實說話。
「……」
安歌點點頭,也說不出什麼。
「我知道一切都是權墨干的,我也猜到權墨和alina勾結。」席南星自然已經從席川斷知道了來龍去脈,「但就算知道了,我也斗不過他。alina身後的黑錢有多少我不清楚,權墨應該是給她洗了大量黑錢來收購集團,這麼個斗錢法,集團總有一天會落到他們手里,我現在也只能勉強撐著……在這一方面,我真的只能向我這個弟弟認輸。」
是啊。
權墨很睿智。
只要他想算計,他能算倒很多人……
但以前,他不會這樣的。
席家在一步步走向滅亡,毀在權墨的手里,誰都阻止不了。
「你恨他嗎?」
安歌問道。
「恨。」席南星苦笑一聲,「我恨的不是他要整垮我,而是把白萱殺了……白萱真是被我們兄弟兩個給拖累死的。」
如果當初,白萱沒看上權墨,沒踏進他們席家這個家族里來……她現在還活得趾高氣昂,活得好好的。
「……」
安歌看著他眼中的苦澀和黯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席南星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被斗敗的將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守護的城池被人一點一點瓦解……
安歌想,他不是沒努力過,只是就像他說的,商戰金融之爭,他真的只能向權墨認輸。
席家權大勢大,席川斷也不是好惹的人。
但權墨就是有能耐讓他們眼睜睜看著集團垮掉……讓他們眼睜睜看著他來毀滅一切。
「好了,不說這些,省得你難受。」席南星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藍色絨盒遞給她,「送給你。」
「我不用禮物,學長你太破費了。」
安歌愣了下,沒有去接。
「打開看看再說。」
席南星說道,把盒子放到她的手邊。
安歌看了他一眼,把盒子打開,里邊一只鑽石手環,瓖嵌了很多鑽石,光芒耀眼,造型很別致,一圈的小鑰匙拼湊成手環。
「怎麼會有這麼多小鑰匙?」
安歌拿出手環。
「收著吧。」席南星站起來,疲累地按按眉心,「我也該走了,你自己擔心,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可是……」
安歌還是不想收他的禮物,伸手把手環放到盒子里退回去。
席南星直接推回她的手,俯,臉湊到她的耳邊,「小丫頭,如果想離開權墨身邊,在出院前通知我,回到權家,我可能什麼都做不了了。」
他要找alina那女人。
但在權家,他的人也進不去。
「……」
聞言,安歌呆了呆。
離開權墨……
安歌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目光閃了閃,有些吃驚,她吃驚的不是席南星有這樣的提議,而是她吃驚自己竟一點都不排斥這個提議……
她從來沒想過主動離開權墨,更沒開過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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