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面,有席南星的兩個手下幫著接住她,其中一個是明雷。
安歌安全著地。
她下來後,席南星和小優都是很利索地靠著繩索滑了下來,女兒被小優抱在懷里完全不懂害怕是什麼,眼楮眯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上車。」
席南星四周張望了一眼,打開一旁救護車後面的門。
他弄了輛救護車來。
安歌沒有多想,搭著席南星的手上車,伸手將孩子接過。
明雷和另一個手下走到前面去開車。
一上車,席南星拿了兩套醫護人員的衣服給她們,「穿上,把口罩也戴上。」
安歌頓時明白了席南星的計劃。
喬裝出去。
的確,這種辦法可能在醫院才能實現……在權家,她怎麼喬裝都逃不出去。
安歌和小優迅速穿上衣服,把長發盤好,戴著口罩,口罩遮了大半張臉,沒人看得出來她們原本的面目……
「一會,就看這小家伙能不能成事了。」
席南星睨了一眼被放在最里側的寶寶,小家伙正酣睡著。
但萬一哭一聲,全盤計劃覆滅。
「……」
安歌咬唇,垂下眼,一定要成才行,否則……她就把小優和學長給害了。
車緩緩開動。
住院部大樓的某個房間,燈關著,只有一群螢火蟲在飛,微弱的光芒照在整個空蕩蕩的房間里,酒瓶七倒八歪。
角落里,一套衣服濕透,被無數酒水泡過。
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口,權墨身上酒氣濃烈,臉上卻沒有半點醉意,一雙黑眸深邃,人靠在窗口往下望去。
一部白色救護車停在下面。
權墨看著她滑下繩索,看著她搭著席南星的手上了救護車……
聰明。
用救護車來躲開他的層層保鏢。
權墨的黑眸緊緊盯著那輛救護車,驀地,他轉過身,撿起地上一瓶瓶開了的酒,拿起一瓶就往嘴里倒去。
他太清醒了。
他不能這麼清醒。
嘴唇上還有傷口,酒精刺激著傷口,散發出疼痛。
這種痛讓他舒服。
說不出的舒服。
權墨拿起一瓶瓶酒,盡數往嘴里倒去,酒精在身體里擴散開來,他靠著窗口,看著那輛救護車緩緩開動,往前開車。
走了。
她終于走了。
「呵呵。」
權墨往嘴里灌著酒,望著那部離開的救護車笑起來,笑得整張臉妖冶,唇畔的弧度越來越深,他望著救護車在視線里慢慢遠去……
他笑著。
笑到眼淚出來。
「安歌……」
輕輕的兩個字在他唇舌間滾動著,權墨笑著,不停地笑,笑到眼淚淌落也毫無察覺,從地上又拿起一瓶酒往嘴里倒去。
黑暗的房間里。
只有他一個人。
酒氣越來越濃,燻著整間房。
他靠在窗口,那輛救護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里,沒了,不見了。
權墨的瞳仁猛地縮緊。
怎麼不見了?
他的安歌……不見了。
不可以。
不行。
權墨突然整個人慌了起來,眸光渙散,轉身要跑,突然想起來,對了,是他逼她走的,是他逼的……她不見了,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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